魔君想著,手中戰戟收回立在身側,開口道:“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啊?”
滄琰聞言眼神一頓,目光掃過眼神玩味的魔君,心中大抵有了計較。
“確實,接下來的事想必魔君更加熟悉。”云月說著,手中長弓再次指向魔君,仙力凝聚成箭矢,拉弦的手猛然用力,而后松開。
箭來的急猛,魔君手腕畫圓,魔力凝聚成一只盾護在身前。
箭過,盾碎。
而接下來涌來的數不勝數的箭矢則是讓魔君恍若回到了七百年前,那時也是如今這般的情況,玉珩,滄琰,云月。
也是數不清的箭矢自云月的手中而出,讓他避無可避!
如今再來一次,難道他還要被她攔在這里麼!?
魔君心中不甘,薄唇緊抿,手中戰戟橫掃而出,魔力隨著飛向云月三人。
玉珩見狀手中長槍乍現,劃出一道青光,同魔君的戰戟碰撞在了一處,兩道光束從相撞之處乍然而出,沖破天際。
與此同時,云月的箭矢也劃破虛空直直奔向魔君咽喉。
他避無可避,只能翻身狼狽躲開,卻依舊被箭矢穿肩而過。
一口血從喉中溢出,魔君重咳了一聲,手中戰戟支撐才得以站穩。
“以多欺少,仙界中人還是這般不知廉恥!”魔君冷啐了一口,眼中盡是輕蔑之意。
“以多欺少?”云月重復著魔君的話,手中長弓消失,而后仙力猛然凝聚成一根套索,順著仙力所指,朝著魔君的脖頸纏繞而去。
魔君見狀心中一凜,忙想躲開,可魔力凝聚一斷,動作便慢了半分,人被套索纏住,緊接著,云月仙力凝刃,便要照著他的頭頂劈下!
魔君見狀周身魔氣運轉的更是急切,可偏生肩膀上的兩處箭傷,讓他難以做到,整個人只能等待著利刃的落下。
“唰!”
利刃劃過發端,長發隨風漂落,預想中的疼痛未曾傳來,魔君張開眼看向相聚不過幾步的云月,神色微冷:“你不殺我?”
“仙魔不兩立,父君在世時,云月卻常聽父君提起你,以那般的方式取了他的性命,想必非你所愿,是以,我不會取你的性命,不過我要你答應,除非你身隕,否則魔界絕不可主動起兵戈攻打仙界。”
魔君聞言沉默了一瞬,他看著云月,似乎是想要找尋著什麼,到最后化成了一聲長嘆:“你同你父君……還真是相像。”
云月微微一愣,而后便聽得他道:“我應下你便是,其實這也是七百年前那一戰,我同你父君定下的約定,只不過那次,他輸了!”
云月聞言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只是松開了套索,看著在魔君的帶領下,魔族之人盡數退去。
偌大的東天界霎時便只剩下了北天界之人與滄琰。
如今的東天界還能稱之為東天界麼?
云月不知,她只是看著滿地的尸骸,淡漠轉身。
“云月!”
第38章 救回兮渃
滄琰看著她的背影,驟然出聲喚住。
“滄琰天主還有何事?”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滄琰問道,他著實有些看不懂云月的做法。
若說她是為報仇,那為何不看著他死在魔君手下,何必還要出手相助?
可若說她是為了救他而來,為何又非要等到東天界僅剩他一人時才堪堪出手?!
“云月要做的事,一開始便同滄琰天主說清楚了,只是想來云月的話,滄琰天主不曾有半分放在心上。
不過如今還請您記好了,今日東天界的覆滅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事情,還請您瞧清楚了!”
云月轉回頭漠然的看著滄琰,愣是讓人瞧不出她對滄琰究竟還有沒有感情。
滄琰也瞧不出來,可他不甘心,他不信,曾經云月那般喜歡他,如今便是盡數拋卻了麼?!
“云月,若是我說我愛上你了,你信麼?”滄琰問這話時,心中縈繞著微微的希冀。
而云月聞言之后臉色未變,可眼中卻好像浮現了幾分的譏諷:“……不信!”
兩個字,滄琰臉色猛然變白。
“不可能!”滄琰緊盯著云月,眼中盡是篤定,可云月只是那般淡淡的看著他,看的他心中生涼。
“過往七百年是我錯了,我瞧不清自己的心,傷你至極。”滄琰上前一步,攥著云月的手腕,沉聲道,“你……可否原諒我,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云月深深的看了滄琰一眼,緩緩卻堅定的將手腕從他手中抽回。
“情緣已斷,名姓已消。你我已然緣盡,滄琰天主又何必強求?過往七百年,是云月強求,將你我都累至如斯境地,如今云月已經看清,還望滄琰天主也莫要太過執拗。緣散如風,散了,便是散了,即便強求得來了,也不過是傷人傷己罷了。”
云月這話說的通透,卻也將滄琰打入了冰窖。
曾經他無比希望她早日看清早日放手,可如今她真的看透了,放手了,他卻后悔了。
“云月,我……”
“對了,提醒天主一句,兮渃神女……不對,如今該稱作兮渃天后了,她如今還在天罰司的刑牢中關著,若是滄琰天主無事,便前去瞧瞧吧,畢竟如今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是!”
云月彎唇露出一抹笑,提起兮渃和滄琰的關系時,不見半分的醋意與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