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話若是說完了,便走吧。”玉珩站在不遠處,看著糾纏的兩人,出聲道。
云月聞言頷了頷首,腳尖一轉抬步走向玉珩。
滄琰再一次的看著她同玉珩走遠,眼中漫布悲痛。
他們當真再無可能了麼?
“滄琰天主若是無事的話,不妨去天罰司瞧瞧兮渃天后……”云月的話猛然響在耳畔,滄琰眉心微皺。
云月說這話時,眼中好像閃過些什麼,滄琰不能確定,于是他轉身朝著天罰司而去。
其實便是沒有云月的提醒,他也是要走一遭天罰司的,因為有些事情,他要找兮渃好生問問!
第39章 當真不喜歡
天罰司。
滄琰踏進刑牢,周遭氤氳的水汽讓他有些不適。
他抬袖仙力凝成屏障擋在周身,而后才繼續前行。
“……兮渃?”滄琰站定腳步,看著靈泉中瞧不出原本模樣的身影,詫聲問道。
兮渃聞聲微愣,而后自嘲,以為她又入了幻境,若不然,怎麼能聽到滄琰的聲音?
云月沒死,他那般愛她,怎麼可能又想到她呢?!
兮渃想著,慢慢抬起頭,打算看看著空無一人的刑牢,卻在觸及那道熟悉聲影時,木然發怔:“……阿琰?!”
她的話中充斥著驚喜與不敢置信。
“阿琰,你是來救我出去的麼?!天罰司當真不是我燒的,扶軒也不是我殺的!你信我麼?!”兮渃紅著一雙眼,緊緊的盯著滄琰的雙眸,想要從中找尋到那一絲信任。
滄琰聞言緊抿著唇,沒有回答,轉而問道:“你怎麼會……成了這幅樣子?”
兮渃聞言一愣,她下意識地低頭看著自己,而后愴然一笑。
是啊,她怎麼成了這幅樣子?
云月的面容浮現腦海,恨得她咬牙切齒,若不是她,她怎麼會這般狼狽!?
斷臂,滿身數不清的傷痕,每日如凌遲般的痛楚……
兮渃心頭充斥著怒火,啞聲道:“若我說,是云月做的,你信麼?”
滄琰聞言下意識的蹙了蹙眉:“兮渃,話不能亂說。”
“呵——!”兮渃聞言一聲冷笑,又滿是自嘲。
果然,在滄琰心中,云月怎麼會做出這些事!
心寒麼?兮渃深吸了一口氣,細細密密的痛楚自身體延至心頭,疼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明明她也愛了滄琰那般久,明明她為滄琰付出的更多,可為何他的心中只有云月!
為何這般不公平,為何要這般對她!?
“阿琰,你能回答我個問題麼?”
“什麼?”
“過往千年,你當真愛過我嗎?”兮渃盯著滄琰的眼,求一個答案。
滄琰聞言臉上面容一僵,不知該說些什麼。
愛過兮渃麼?若是這些事情發生之前,他自是敢說他愛過。
可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也有些不懂了。
他……愛過兮渃麼?
滄琰的沉默兮渃看在眼中,心內一片死寂。
原來他從未愛過啊!原來她這麼久所做的種種,盡數都是笑話而已!
兮渃此時只想笑,笑她的無知,笑她的可憐!
可熱淚終是順著臉頰流下,盡數流入靈泉之中,就如她對滄琰的愛一般,炙熱滾燙,最后卻是一絲漣漪都難以蕩起。
兮渃這般的狀態滄琰看在眼中,其中閃過抹憐惜:“兮渃,我不知可曾愛過你,可你于我終究是不同的。”
“……我想要的,從來不是同。阿琰,我想要的只是你愛我!”兮渃低聲說著,苦笑了聲,將所有外放的情緒盡數壓下,偃旗息鼓。
滄琰沒辦法回答,只得道:“我先帶你回東天界。”
說著,滄琰手中長劍乍現,朝著捆綁著兮渃的鎖鏈而去,鎖鏈應聲而碎。
而后長劍化綢,將兮渃自靈泉中帶了出來。
滄琰掐訣將兮渃身上濕透的衣衫弄干,而后半抱著人走出了天罰司。
眼看著兩人遠去,天罰司一個角落兩道身影相攜而立。
“你為何暗允滄琰將人救出去?”玉珩收回視線看向云月。
“她不出去,接下來的戲怎麼開場?”云月臉上無悲無喜,看著兮渃孱弱的靠在滄琰懷中的情景,神色淡漠。
“月兒,你當真不喜歡滄琰了麼?”
第40章 不見天罰
玉珩的話令云月神情一僵,她沉默了一陣兒,轉過身朝后走去:“師尊,我同他因果已斷,喜或不喜,都不重要了。”
玉珩站在原地,看著云月的背影。
自從云月復生之后,便同以前有太多的不同之處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心中藏了什麼事,可無論他如何問,她都沒有半分說出來的意思。
而這種感覺從東天界覆滅開始越來越重。
玉珩心中縈繞著一種巨大的不安,卻又尋不到源頭。
“師尊?”
云月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玉珩收了心神抬步走到她身邊。
“沒什麼,走吧。”
兩人身影漸漸遠走,而在兩人身后,本就斷壁殘垣的天罰司,慢慢化成了灰燼……
從此之后,四天之上,唯存天道,不見天罰。
東天界,滄琰站在榻前,看著躺在榻上昏睡的兮渃,轉身走了出去。
“天主,天后娘娘的斷臂尋不到,根本沒有法子重塑啊!”藥仙嘆了口氣。
滄玄聞言沉默了一陣兒,轉而問道:“能看出來是何人動的手麼?”
“這……”藥仙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滄琰的臉色愣是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