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血脈,我甚至和你長得有七分像!憑什麼你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我卻給你做丫鬟還要感恩戴德?”
狠狠扯過薛宜寧的手,花心語指著床上的男人:“他會變成這般,那都是報應,至于你……”
“薛宜寧,你在我面前風光了十年,現在該輪到我了。”
說著,她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低聲說:“其實我是故意殺得蠻族太子,我能害你一次,也能害你第二次……”
不安驟升,但薛宜寧還來不及抽回手,花心語忽然猛地倒向一旁,驚恐哭喊——
“救命,別害我的孩子!”
第4章
薛宜寧臉色一白,還不等她做什麼,一道黑影忽然闖入,猛地推開她!
“嘭!”
薛宜寧撞向床沿,疼得直不起腰。
祁淵將花心語打橫抱在懷里,一個眼風掃向薛宜寧,冰涼的眸子恨不能將她凌遲。
“誰給你的膽子傷心語?你嫌你的命太長還是覺得薛鼎死的不夠快?”
“不,不是我。”薛宜寧心頭的不安被無限放大,她慌張的為自己辯解:“我沒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花心語卻忽然痛呼一聲,哽咽著搖頭:“不怪郡主,原本讓她替罪是我對不起她,她恨我是應該的……”
“只可惜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祁淵心疼看著她,眉宇之間是薛宜寧從未見過的溫柔憐惜:“我馬上帶你去見大夫!”
話落,回頭,他的視線驟然狠戾——
“薛宜寧,若是心語的孩子有個不好,我定叫你們父女千倍奉還!”
“不——”
薛宜寧忍痛靠近:“真不是我推她,祁淵!你信我一次!”
“滾!”
男人一腳踢飛她,抱著哭泣的花心語大步離開。
薛宜寧嘔血倒地,渾身骨頭都要碎了,可她還是不死心朝祁淵離去的方向爬去:“祁淵,我真的沒害人……”
“祁淵!”
半個時辰后,一身肅殺之氣的祁淵,去而復返。
他沖進門,眼底仿若侵了寒霜:“一命償一命,薛宜寧,你害死了心語的孩子,這條命就由你父王來還。”
“來人!把罪犯薛鼎扔去野外!”
“不,不行!”
這寒冬臘月,父王身子還未痊愈,且不說會被凍死,這流放之地多的是野獸,父王豈有活路。
薛宜寧攔在薛鼎身前,沖前方的薛隱跪地磕頭,一聲聲哀求。
“薛隱,千錯萬錯是我的錯,你罰我好不好,我父王是無辜的!”
“你不是想折辱我嗎?只要你饒了我父王,我什麼都愿意做!求求你了!”
祁淵被她低聲下氣的姿態取悅,但這些,還不夠消恨。
他冷冷道:“朝廷要和蠻夷議和,你作為甘愿入軍營的臟女人,只要你把蠻夷的使者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的父王。”
薛宜寧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只有父王了,只要父王好好的,她怎樣都可以。
很快,薛宜寧被換上單薄的紗裙,披散著頭發遮住疤痕被帶到了營地。
普一出現,周邊的目光迅速聚集,打量細語不曾間斷。
薛宜寧低著頭,聽不懂那些復雜拗口的蠻夷話,卻聽出了他們笑聲里的油膩垂涎,目光里不加遮掩的下流。
她止不住發顫,心頭一陣悲涼。
自己怎麼就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如果當初沒有招惹祁淵,她的人生是不是和現在大不相同?
還不等她做好準備,手腕卻忽然被一只大掌抓住,薛宜寧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接著就被拖進了最近的營帳!
“不!不要!”
她本能抗拒,怕的瑟縮。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粗獷的蠻夷人吹著口哨調笑了一聲,拖住她的雙腿,用蹩腳的大祁話開口:“我認識你,大祁第一美人,曾經高高在上的宜寧郡主!”
“剛砍了你父王的腦袋,轉頭就享用你,哈哈哈,真過癮!”
第5章
“你……殺了我父王?!”
男人卻被美色迷了眼,掰開她的腿一路沉迷把玩。
薛宜寧的理智卻被一點點燒盡。
她眸光全紅了。
慌亂中,她摸到掉在地毯上的燭臺,狠狠舉起,一把插進蠻夷男子的脖子里,鮮血迸濺,染透了她半個身體。
她的腦子里空白一片。
握著鮮血淋漓的燭臺狼狽的沖出去,小嘴里不停地重復著兩個字——
“父王……”
她忍著惡心被臭男人玩弄,只是為了救父王!
祁淵怎能騙她!
“殺人了!”
她一出營帳,就被人看見了一身血污,剎那,四周喧鬧起來。
薛宜寧慌不擇路跑著,臉上又濕又黏,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淚還是血。
忽然間,手腕卻被人桎梏住。
祁淵一身戾氣翻滾,看著薛宜寧手里的燭臺,他眉宇間是化不開的陰狠:“你在發什麼瘋!”
“祁淵!騙子!”
薛宜寧滿身是血,曾經那雙靈動的眸,此刻也被血色染成了猩紅的一片。
她仰頭看著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心口的窒息幾乎將她吞沒。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如果她從來不曾招惹祁淵,父王怎會死!
她已經沒了父王,她再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薛宜寧咬緊牙根,舉起手中的燭臺對準祁淵的心口:“祁淵,我要殺了你!”
殺了他,給父王報仇!
可還不等她抬起燭臺,祁淵卻抬手將其打落。
男人掐住她的手腕,笑得陰沉,看起來比薛宜寧還要生氣:“你好樣的,到現在都還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