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沉默半晌:“旺旺碎冰冰。”
老醫生:“……我是問你叫什麼,哪個班的?”
林季他們徹底繃不住了,一個接著一個跑出來,還帶上了門。
跑出去好幾米遠后,才撐著膝蓋,彎腰笑出聲來。
“神他媽旺旺碎冰冰哈哈哈哈哈!”
“阿瑞有毒吧!”
“我不行了不行了,這個我真的可以笑一年。”
路言靠在門口,也有些忍俊不禁:“你故意的?”
雖然這“旺旺碎冰冰”是意外,可路言總覺得,顧戚把人往醫務室帶是有意的。
顧戚見路言笑了,有點想上去捏捏臉,可最終忍了:“嗯。”
林季走過來:“言哥,阿瑞吃壞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是該找人治治他。”
“戚哥特意挑的今天。”林季往里頭指了指。
路言不明所以。
“今天坐鎮的這位,是一位校領導的長輩,平常一般不坐班,只有在運動會這種比較容易出岔子的時候,來一趟。”
“最見不得我們這種小年輕,仗著身體好,可勁兒折騰自己,能被念叨半個小時。”
果然,林季話音剛落下,里頭就傳來了聲響。
“你幾歲了?還吃棒冰?”
門外一群剛吃完棒冰的:“……”
感覺受到了冒犯。
“還一口氣吃了三根?”
“覺得自己的胃是鐵做的?”
“好了?現在好了?剛開始疼起來的時候,怎麼不過來?”
……
二十幾分鐘后,朱瑞腳步虛浮走了出來。
視線在一群人身上掃過,最后定在路言和顧戚身上。
哀怨,凄涼,用一種“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的眼神。
路言偏過頭去,笑了。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顧戚良心不怎麼痛地回道。
朱瑞不知道在他受苦這段時間,外面都在討論些什麼,問道:“時間差不多了?什麼意思?”
顧戚:“到了飯點的意思。”
有人喊:“戚哥,你要請客嗎?”
顧戚點頭:“挑地方。”
說著,顧戚走到路言身邊:“想吃什麼?”
一群人順勢也圍了過來。
路言:“隨便。”
鬧哄哄出了校門,二十多個人,學校附近也沒這麼大的包廂,就打車往新悅商場那邊去。
最后挑了半天,竟挑了那個燒烤攤。
也就是路言第一次遇見顧戚的那個燒烤攤。
路言長相精致,再加上身上又是一中的校服,老板一下子認了出來。
連帶著也認出了顧戚。
“原來你們是同學啊,那早知道上次該給你們弄到一桌去。”老板笑呵呵給他們點單。
身邊人一頭霧水。
“什麼上次?”陳蹊問了一句。
林季三兩下解釋清楚。
“原來季季上次那張紙條是這麼回事啊。”
“就言哥搶手機那個?”
路言:“……搶手機?”
林季連忙擺手:“不是!言哥你不是,你沒有,別聽他們亂說!”
路言:“……”
夏天一臨近,燒烤攤上的人,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
可能是場地大,老板拓寬了業務,除了燒烤外,還有小炒。
顧戚怕路言吃不慣,點了些清炒。
朱瑞看著不遠處的啤酒箱,又看了看路言面前的椰汁,突然問了一句:“言哥,喝酒嗎?”
椰汁什麼的,簡直就是侮辱他言哥的名號!
路言沒正面回答,只看了朱瑞一眼:“你想喝?”
一股豪氣頓時涌了上來,朱瑞大聲道:“可。”
路言:“你最好摸著你的胃,再說話。”
朱瑞:“……”
路言平時很少說這些調侃的話,所有人愣了一下后,笑得不行。
“哈哈哈哈阿瑞,言哥都發話了,你還想喝酒?”
“你快醒醒,下午剛從醫務室出來的。”
“只聽過吃一塹長一智,你現在還想喝一塹長一智?”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不知道?”顧戚輕飄飄說了句:“哪天成年了,再想喝酒的事。”
“未成年人也不能抽煙。”路言“嗒”的一聲,又開了一罐椰汁,同時輕聲開口。
顧戚先是一怔,隨即笑開。
看來上次抽煙的事,在路小同學這邊是過不去了。
“我已經成年了,”顧戚輕笑著說了一句,“有些事,我能做,小朋友不行。”
顧戚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好轉過身接老板手上的飲料,回身的瞬間,幾乎就是貼在路言耳邊。
路言耳尖都被顧戚的呼吸燙了下。
他覺得顧戚時時刻刻都在找打。
而且是毒打。
吃到一半,看時間還早,朱瑞他們覺得就這樣各回各家太可惜,也難得一群人出來,一攛掇,扭頭問路言:“言哥,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路言:“?”
朱瑞給了點提示,語氣中還難掩興奮:“比如網吧啊之類的。”
就是他們平常很想去,又很少去的那種地方。
他們不怎麼熟,可論壇里都說這一片是言哥的場子,言哥應當不會陌生。
實際上,真的非常陌生的路言:“……”
路言隨手往旁邊指了指:“密室,去嗎?”
朱瑞:“……”
“蹊姐,你有沒有覺得,言哥越來越像戚哥了,”朱瑞向身旁的陳蹊控訴,“就說話、做事,他剛剛竟然要送我去密室!”
陳蹊放下勺子:“不只是言哥,瑞瑞,其實我也挺想送你進密室的。”
“出不來的那種。”
朱瑞:“……”
朱瑞他們本來以為,吃個燒烤頂天一兩個小時,誰知道聊著聊著,轉眼就快九點了。
原先定好的各種計劃打了水漂。
一行人最后的活動,竟就只是沿著街亂逛,消食。
最好笑的是,他們竟然還都挺滿足。
就好像只要是跟這群人一起,就算軋馬路,都不會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