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云書微微頷首,“您好,麻煩……”
omega 穿著緊身的淺灰西裝,短發顯得眉眼更加清秀,一個正眼都沒給這個面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 alpha,他冷哼一聲,淡淡道:“別自以為是,我不是在幫你,我只是在幫omega而已。”
“欸~朝雨真帥啊,” 秦終南彎著眼睛看周朝雨的背影,他瞥了眼怔住的蔣云書,看似安慰,語氣里的譏諷卻一點沒掩飾,“啊別在意,我的伴侶是一名 o 權主義者,面對蔣先生這樣的 alpha,他沒把你雞雞砍下來算你走運哦。”
怕有些讀者不看作話,在此申明:在現實,本科非醫學專業是不能考醫學研究生。但在這個世界里,私設可以。
第14章 “又亂跑。”
如果蔣云蘇還活著,那麼他會對秦終南這張臉有印象,畢竟時刻戴著細鏈金絲眼鏡的騷包alpha可不多見。
那是大概在一年前的聚會上,天封集團的長女alpha秦時北出差去了,作為次子的秦終南被迫出席,因此見到了最近很火的天才設計師。
他晃了晃紅酒杯,黑到發亮的眸子看著在人群中笑得優雅從容的蔣云蘇,秦終南聽見周圍的人都在夸贊蔣云蘇落落大方的禮儀與優秀過人的能力,還有近處幾個omega的驚呼,說蔣云蘇對待妻子也是出了名好,說真羨慕那個嫁給蔣云蘇的omega啊。
但秦終南是心理醫生,他注意到每次蔣云蘇轉身時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蔑與厭惡,都是非常細微的表情,但那時的他以為只是有個性有傲氣罷了,畢竟藝術家。
殊不知過了半場,他剛踏進洗手間的門,就聽見了今晚主角的聲音,與在外爽朗舒緩的語調不同,隔間里面的聲音氣焰囂張,飽含惡意,還夾雜著許多污穢粗俗的詞語。
“媽的,掃把柄再往里捅一點。”
“痛?用力塞,沒吃飯嗎。”
“婊子,想等我回家弄死你是不是?”
秦終南皺了皺眉,轉身就走。
下半場開始沒多久,蔣云蘇過來碰酒了,“秦先生久仰,果然一表人才啊。”
聲音變回來了啊,秦終南扯了扯嘴角,向來最討厭這些表里不一的 alpha,正想開溜就被身旁的秘書扯了扯,他只好敷衍地抬了抬酒杯,“哦。”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看見蔣云蘇的額角抽了抽,那是感到嫌惡與不滿。
“可是,昨天我沒捕捉到任何一絲不耐的微表情。” 秦終南躺在周朝雨的大腿上說,“要說是裝的話,整整兩個小時沒有一絲破綻,擅長于此的軍人也沒法做到吧。”
而且,昨天的蔣云蘇說話的習慣與之前兩種都不同,整段話下來語氣平淡,沒有什麼起伏,卻給人一種穩重溫柔的感覺。
“嗯,” 電腦放在秦終南的胸膛上,周朝雨戴著一副眼鏡正在打字,“他的感謝也是情真意切的。”
秦終南把玩著周朝雨的手腕,“改過自新?”
周朝雨把手抽了出來,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欸~” 秦終南再次捉過omega細白的手腕,親了下,“不過蔣云蘇失憶之前是被醫生判定為腦死亡的,結果半個月后突然痊愈,震撼醫學界。”
周朝雨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但當時秦終南和他說過這件事,他微微皺眉:“是他?腦死亡怎麼可能痊愈。”
當一個醫生診斷為一個患者腦死亡其實就是宣判了一個人的死亡,當患者被宣布腦死亡時,至少有兩名具有豐富臨床經驗的執業醫師進行判定,且只有兩人意見相同時,才能認定該患者達到了腦死亡的狀態,是相當謹慎的。
秦終南終于放過已經被揉得發紅的手腕,他挑起眉梢看向周朝雨,“當時醫院給出的說法是,醫生判斷錯誤,否則沒法解釋。”
周朝雨停下打字的動作,若有所思地回望秦終南的眼睛。
白糖住了四天院,每天下午三點,周朝雨都會準時出現在醫院,給白糖做心理疏導。
“白糖喜歡小動物,你可以試著讓他接觸,” 周朝雨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蔣云書的面部表情上,“不過他怕你把小動物都殺掉。”
蔣云書聞言頓時皺了眉,認真說:“我不會。”
周朝雨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不置可否道:“但愿,我只是輔助的角色,白糖走出恐懼的關鍵在于你。”
“謝謝。” 蔣云書說。
周朝雨這次連 “我只是在幫 omega” 都懶得說,直接走了,畢竟作為一個 o 權主義者,和蔣云蘇這樣的alpha說幾句話已經是極限。
可萬萬沒想到,走到一半的周朝雨停下了腳步,突然喊道:“蔣云蘇。”
蔣云書毫無停頓地回頭:“周教授,還有事嗎?” 因為名字極其相似,往往別人喊出前兩個字時,他就有反應了,省下了習慣別人名字的時間。
“不,” 周朝雨面無表情,“沒什麼。”
蔣云書看著周朝雨離去的背影,一瞬間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果然還是不喜歡和心理醫生打交道,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
病房門上有一個透明的小窗,方便醫生們觀察病人的情況,蔣云書看到剛和周朝雨見完面的白糖似乎心情挺好,正坐在病床上看窗外的風景,兩條細直的小腿垂下來,微微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