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omega對吧?”那個男人說,“我聞到了。”
鄭如云“操”了一聲,“媽的,關你屁事,放手!”
男人不依不撓:“你沒被標記過吧?我也沒有omega,我們認識認識?”
鄭如云冷笑一聲,似乎是感嘆這個世界的傻怎麼這麼多,他往地上一扔手里的兩個包,手握成拳用力一揮———
“啪。”
蔣云書用手臂擋了下來,把鄭如云護在身后,朝那個alpha展示手機上剛拍的視頻,嚴肅地說:“這位先生,你涉嫌對我的omega進行性騷擾,這邊已經報警了,證據也收集了,你”
他對這個世界的法律已經研究得相對透徹了,有alpha的omega是會比單身的omega多一些法律保護的,因為侵犯已婚的omega便是對侵犯了他的alpha的權益。
話沒說完,那個alpha罵罵咧咧地走了:“媽的有alpha一開始就說啊!”
蔣云書收回手機,心里松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說:“抱歉,剛剛是情況特殊才那麼說的,不好意思。”
鄭如云對蔣云書印象深刻,他半瞇著眼睛,“你是白糖的”
“如云!”白糖見那個alpha走了就趕緊下車跑了過來,擔心地將鄭如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你沒事吧?”
“沒事,”鄭如云說,又轉身對蔣云書不熟練道,“謝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他從出生以來,第二個能向alpha道謝的機會。
他聽白糖和他說蔣云蘇殼子里換人的時候還很憤怒,用指節狠狠地敲了敲白糖的腦門,“你他媽這是被他pua了?還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你得病了!咱去醫院看看,我出錢,什麼時候?我看就今晚吧,不能再拖了!再拖孩子傻了!”
白糖皮膚白,很容易就會被弄出印子,他頂著紅紅的腦門,卻笑出了聲。
不可否認,他聽到鄭如云這番話是很感動的。
鄭如云的生活其實過得很拮據,據白糖所知,他的父母很早就沒管他了,他一個omega自己賺錢自己學習,沒有依靠任何一個人,在這個社會上艱難地活了下去。
“沒有啦”白糖說,“是真的,周朝雨你知道嗎?就上次來我們學校演講的那個學長,是一個很厲害的心理學教授和醫生,他也是知道的。”
鄭如云還是沒有信,誰會信有這麼荒誕的事情呢?哪怕就算真的換了人,alpha骨子里都是壞的,只不過會是從一個地獄掉進另一個深淵罷了。
但后來,他看著白糖的精神狀態一天一天地好起來,臉色日漸紅潤,笑容也多了,和第一天來學校他見到的樣子簡直不能比。
白糖還會拍一些視頻,蔣云書做飯的樣子,和狗玩的樣子,在他旁邊看書的樣子,那炫耀的小模樣,開始讓鄭如云有些動搖。
但是不可能吧?不是吧不是吧,怎麼可能會有靈魂穿越這種事情啊?又不是寫小說。
蔣云書主動地把鄭如云的行李搬到一旁,好不擋住行人行走。
“不用!”鄭如云連忙搶過行李,吃力地放好,“我自己來就行。”
白糖問:“如云,發生什麼啦?”
“操,”鄭如云說,“因為發生了點事情,我的房東說給我三天時間讓我搬走,但是今天是第二天,我剛出差完回來,結果回到家一看,我的行李都被扔出來了,也沒討到說法算了。”
白糖臉上有些著急:“那怎麼辦啊?”
鄭如云揉了揉太陽穴:“打算先找一個沿路的小旅店住下來。
”他的經濟能力并不能支持他住酒店,況且要找一個愿意租給omega的beta房東,還挺難的,時間估計會比較久。
“可是很危險,要不你”白糖求助般地看向蔣云書。
這些小動作,鄭如云全都看在了眼里,看來白糖現在的確是很依賴這個alpha,他作為朋友,得要看著點,不能再讓這個傻白甜受到傷害了。
“去我們家住。”蔣云書說。
鄭如云震驚地望過去,“嗯?”
蔣云書說:“我去一個朋友家里住,直到你找到新房子為止。”正好前幾天林白晝邀請自己去他家做客,而自己也有些事情要請教一下對方,之后再去住酒店吧。
白糖站定在原地,一眨不眨地望向蔣云書。
“沒事,去林醫生家里,你知道的,”蔣云書低頭看他,叮囑道,“黑糖就先別去溜了,有什麼需要的讓阿姨買或者聯系我,關好門窗別出門,知道嗎?”
鄭如云莫名有種拆散鴛鴦的感覺,他不適應,非常不適應,他拒絕道:“不了,我還是自己去找地方吧,真的不麻煩了。”
“不行!”白糖拉住鄭如云,他分得清輕重,雖然不舍得蔣云書,但萬一鄭如云出事了剛剛就有個alpha在糾纏。
現在只是暫時和蔣醫生分開而已,恰好讓他們都靜一靜。目前兩人之間這種尷尬氣氛,蔣云書也肯定不舒服,只是不說出來罷了。
他還可以趁著這段時間,理一理自己對蔣云書到底是什麼感情。
“我先送你們回家,”蔣云書打開后尾箱,對鄭如云說,“你的行李?”
后座車門打開,黑漆漆的,宛如吃人不吐骨的血盆大口。
鄭如云只要一想到和alpha共處一個密閉空間,腳就反射性地后退一步,他故作鎮定道,“我有車,我自己開車跟著你們吧,不好再麻煩了。
”
蔣云書沒強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