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云書無奈地捏了捏神游天外的omega,“白糖。”
“嗯?”白糖被喊醒,抬起臉來時,愁眉苦臉的表情還沒收起來,“怎麼了?”
蔣云書重新說了一遍:“要戒指行嗎?我做成吊墜戴脖子上,做手術戴首飾不太方便。”
“好、好啊。”白糖很快又高興起來,這是他們第一對情侶首飾!
沒關系,反正他會和蔣醫生一輩子在一起!來日方長!
店員拿出兩張紙分別放到兩人面前,道:“需要刻字的可以把內容寫在上面哦。”
白糖拿過筆,幾乎沒有停頓地就在上面寫下了一個拼音“SHU”。
可是等他寫完了,alpha卻還沒動筆,皺眉看著紙,好像在思考寫什麼的模樣。
白糖眨了眨眼睛,有些怔愣,他張了張嘴,突然就難受了起來,心好像掉進了一個冰窖里,一層一層地沉下去。
要、要想那麼久嗎?他以為alpha也會毫不猶豫地寫下他的名字的,是他……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嗎?
白糖有些呼吸不上來,猛地扭過頭去吸了好幾口氣,但心口還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很悶,鼻腔也開始發酸。
這時,蔣云書動了,他微微彎腰,一筆沒有斷開地畫了個什麼東西,畫完之后又不滿意,劃掉重新畫,來來回回畫了十幾個,直到A4白紙的每個角落都被黑色筆跡占了一席之地后,才停了筆。
他正想展示給omega看,卻看到白糖垂著腦袋,雙手握拳撐在膝蓋上,鴨舌帽遮住了眉眼,但露出來的嘴巴已經扁起來了,委屈極了。
“怎麼了?”蔣云書馬上察覺到了omega的情緒不對,他彎腰去看帽檐底下的臉,白糖要躲,但那紅紅的眼眶已暴露在了alpha眼皮底子下。
蔣云書攬過他的肩膀,把人抱進懷里,“怎麼了?說話。”
omega沒掉淚珠子,他忍住了,他在alpha懷里,伸長手拿過那張紙,委屈巴巴道:“……我倒要看看你寫了什麼。”
歪歪扭扭的線條,是一個圖案,兩邊是三角形,中間是一個……圓?
白糖拼命瞪大了眼睛,要把眼淚憋回去,他悶悶地說:“這什麼……”
是和誰的特殊符號。
丑死了!
蔣云書看著他,語氣中帶著“我畫得就那麼差嗎”的不可置信,“看不出來嗎?一顆糖。”
白糖又一次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這麼一說,好像的確能看出來是一顆糖。
是糖!
好、好看!
滿腔委屈與傷心瞬間碎了個一干二凈,他道:“我以為你想那麼久是想不到有什麼可寫的……”
蔣云書捏了捏他的后頸,“又亂想,我只是在想糖怎麼畫,我總不能畫一個圓形然后和你說這是一顆白糖。”
白糖牽上了alpha的手,右手壓了壓帽子,腦袋垂得更低了。
蔣云書以為他自閉了,正想再次低頭去看omega的表情時,突然聽見面前這小人低低笑了一聲,帽子底下的嘴角樂得都快裂到耳根子去了。
蔣云書無奈地摁了摁白糖的腦袋,這也太好哄了點,他和店員說:“你好,可以了。”
店員拿起來,看到蔣云書那張時,很明顯表情有些許的茫然。
“這是對稱圖形,讓師傅不要刻錯了,”蔣云書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是一個微型定位器,比小拇指指甲蓋還小,他說,“可以把這個弄在手鐲內側嗎?或者加個小裝飾把它吊在上面。”
店員為難道:“可以是可以,就是需要加手工費。
”
蔣云書表示沒關系,“弄好看一點就行。”
除此之外,又加了錢,把7天的工期縮短到了3天。
“蔣醫生,好看!”白糖帶上去后愛不釋手,滿眼都是歡喜。
“SHU”三個字母張揚地刻在了外側的鐲面,就像是被打上了某個人的專屬烙印。高興的omega也仿佛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真的被人“鎖住”了,他跑到哪里去都會被找出來。
又或者,并不是沒有意識到,而是他心甘情愿地被蔣云書抓著。
蔣云書笑著看他,家居服底下,心口的位置微微鼓起一個圓的形狀,“嗯,好看。”
32年,他第一次戴除了手表以外的飾品,項鏈上不僅掛著一個戒指,還掛著那一把只有他一個人能開手鐲的鑰匙。
日子照過,只是白糖逐漸地忙碌了起來,上課、去鳳棲做助理、整理資料和幫助蔣云書走出困境,一天之內能跑4趟,頗有些比alpha還要忙碌的趨勢,但再怎麼忙,蔣云書每次的心理治療他都一定會陪著。
不知背后有沒有人在推波助瀾,徐氏殺夫案并沒有兩三天就平息下來,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案件的嫌疑人徐某也沒有被抓捕到。
就在眾人將炮火集中于徐某身上時,徐氏殺夫案發生的五天后,一段監控視頻開始在網絡上瘋傳。
監控里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叼著煙在路上走,畫面外突然沖出一個瘦瘦小小的人,兩腿似乎都有些毛病,一瘸一拐的,但速度非常快。
他手里拿著刀,直接割向男人的喉嚨,一瞬間,血噴射出來,足足有一個人那麼高。后沖出來那個人滿臉血,似乎還沒解氣,又拿著刀捅了男人心口好幾下,確保男人死了后,他站在一旁詭異地笑了起來,之后同樣一刀割向自己的脖子,當場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