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臨出門前,omega墊起腳在alpha嘴上親了下,“中午我給你送飯!”
“好。”蔣云書摁住白糖的后腦,在后者的嘴里掃蕩一圈,“出門前和我說一下。”
“嗯嗯。”
可等alpha走后,白糖砸回床上,卻是沒了睡意,他把臉埋進蔣云書的枕頭里,吸了一大口氣,alpha的味道充盈了他的鼻尖,他身體有些發燙,情不自禁地蹭來蹭去,讓自己全身都沾染上alpha的信息素,還忍不住地偷偷地抿了一口布料,反應過來后又臉色爆紅地挺尸。
像極了變態。
于是白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忍不住去聞,結果幾分鐘過去,更令他震驚的事發生了,他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自己壞掉的悸動。
白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沒敢動,假裝無事發生,忍了一會,他羞恥地咬了一口無辜的枕頭,認命地把手探進褲子里。
中午他接到了王老師的電話,問他下午有沒有空,讓一起收拾資料室以及教他一些講課經驗,白糖受寵若驚,立馬答應了。
他將飯菜裝進四層飯盒里,然后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小信封貼在飯盒上,才出了門。
蔣云書在護士值班室拿到了自己的飯,首先就被信封吸引了目光,他輕輕地撕掉透明膠。
信封里面有張小卡片,他打開,一行清秀的字:蔣醫生要好好吃飯!湯也要全喝掉!愛你哦!
蔣云書一下就笑了起來。
“誒?”林白晝突然出現,探了個頭出來,“看什麼呢笑得這麼燦爛,讓我也……”
蔣云書一秒合上,面無表情地將賀卡放回信封里,再把信封放進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
“嘖,”林白晝不爽極了,“裝啥呢,你以為嘴角耷拉下來就不是在笑了?這眼睛彎得都快折了。”
蔣云書聞言直了直眼睛,當作沒聽見。
“行吧,”林白晝說,“我今天中午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我媽回來了,我去找她。”
蔣云書點了點頭,“好。”
托白糖的福,他一下午都覺得精神極了,寫病歷越寫越來勁。
打卡下班時,蔣云書收到了omega的信息,后者說今晚可能得八點多才回家,讓他自己解決晚飯。
蔣云書回復:好,你快弄好了和我說,我去接你。
“滴”一聲打卡成功,伴隨著鞋后跟被踩了一下。
他回頭,看到了林白晝,順口邀請道:“林醫生?一起吃晚飯嗎?”
“不好意思,還是不了,”林白晝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我去買一下桃子汽水。”
蔣云書無奈地笑了下:“你這是有多愛喝,好幾次說一起吃飯你都去買桃子汽水。”
林白晝也笑了笑:“畢竟從小喝到大,有癮了都。”
他開車來到那家小士多,輕車熟路地走到貨架后,拿起一瓶,“老板我拿了!”
他上一次直接把所有的桃子汽水都買了下來,順便預付了未來一年的錢,讓老板放心進貨。
林白晝即將踏出店門口的那一刻,腳步一頓,躊躇之下還是問了出口:“老板,這段時間……另外一個男孩子有來買過嗎?”
老板揮了揮手,“沒有啊!他肯定不會再來了,顧客都這樣!”
林白晝沉默了,指尖動了動,他站了一會,走回去拿多了一瓶放在車里,腦袋靠著車窗發了會呆,終于下定決心般地踩下油門。
周圍的房屋逐漸變得低矮破舊,道路也變得狹窄,地上積水和垃圾堆滿,吆喝聲變得清晰,人們提著蔬菜鮮肉從車旁經過。
林白晝雙手撐在方向盤上,側過頭,放空地看著那瓶桃子汽水。
他今天中午和他那個剛回第2星的媽吃了頓午飯,結果兩人聊著聊著就開始拌嘴,互揪對方的黑歷史。
大戰八百回合后,他媽大大咧咧地翹著腿,啃著豬肘子,突然哦了一聲,隨意說下的一句話,卻讓他久久無法回神,“其實你也沒那麼皮嘛!說到你初三那年,你不是還在你爸的醫院里救了個小孩?”
“叩叩,小伙子!”
林白晝驟然回神,他抬起頭打下車窗,一個老頭子說:“小伙子你這車擋路了!我待會得從這路口運東西出去呢!”
“不好意思。”林白晝看對方后邊的確有個很大的拖車,便把車往后倒,讓出路口。
這時,林白晝用余光瞟到,老舊的居民樓出現了一個許久沒見的身影。
上一次見面還是被鄭如云約出去的那次。
林白晝的第一反應竟是往下猛地一矮身子,呆滯兩三秒后,才佯裝鎮定地直起身,他忘了車子貼了單向透視膜。
他看到鄭如云手里搬著三箱東西,放在推車上后,又重新上了樓,不一會,又搬了三箱東西下來,反反復復。
林白晝數了數,2、4、6……總共18箱,什麼東西,這麼多。
緊接著,老頭子一一打開箱子,像是在檢查有沒有少。
林白晝一下就看到了,規規矩矩放好的,粉白瓶身,整整18箱桃子汽水的空瓶子。
鄭如云望著老頭子遞過來的17.4元,久久未伸手去接。
8年,18箱,532瓶,竟然只值17.4,他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算了,都過去了,不是說好了嗎,真的該放下了。
……算了。
他伸出手———
“為什麼要賣掉?”身后突然傳來一聲。
鄭如云猛地轉過頭來,看到林白晝的那一刻,下意識擋在桃子汽水瓶的前面,不想讓對方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