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老用這種形容詞,這不是什麼好詞兒我跟你說,乖孩子不說這個話。”
“嗯,mitub。”蘭波說。
“什麼意思?”
“色情的。”
“唉唷。”白楚年抓了抓頭發,教魚就得從娃娃抓起,魚一大了就沒法教了,凈學點淫穢語言。
“給我整領子。”蘭波抬起頭,纖瘦的鎖骨隨著抬頭的動作被拉伸得更加明顯。
“你哪有領子啊。”
他上半身只裹著一層繃帶,白楚年只好把肩頭的外套給蘭波披在身上,再單膝蹲在地上給他整理領口。
蘭波彎起眼睛,看著他戴在左耳上的魚骨礦石,這個時候,那枚礦石散發的暗光又在有頻率地隱現。
“取下這一塊時,我看見了,自己的心臟。”蘭波告訴他,“當我想到,randi,它會發亮。”
蘭波說出randi的時候,白楚年耳朵上的礦石微弱地亮起電光。
“所以我,常電到自己。”蘭波捂著心口自言自語,“每天都不小心,被電到很多次,痛了,就來找你。”
不算完整的表白落在白楚年耳朵里,聽得滿心亂顫。
蘭波順從地任他擺弄,把他放到礁石上,他就乖巧地卷在礁石上坐著,尾尖時不時蜷曲起來,勾勾白楚年的靴筒,一點不見幾天前威脅會長的威嚴冷厲,甚至有些心虛的親昵。
“會長,轉達給你什麼了嗎?”
“嗯?哦,沒什麼,就安慰我一下子。”那天白楚年被救援直升機運走之后,沒聽到蘭波和會長單獨的談話。
“en。”蘭波放下心,輕聲嘀咕,“算兔子識相。”告密的人會令他鄙視。
白楚年有點困惑。
“你們要去,旅行嗎?”蘭波問,“我也去看看。”
“是場審核考試。地點在靠南方的一個小島。
”白楚年迅速想了想那里有什麼好地方,“哦對,那有幾個位置景色不錯,考完可以帶你去玩。”
學員和教官們都已經上了飛機,白楚年把蘭波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給他拿了一個背包放在座位底下,里面裝滿礦泉水。
他的座位與韓行謙相鄰,韓行謙知趣地去了后排,跟狙擊班的學員坐在一起,翻開雜志打發時間。
白楚年坐在韓行謙的位置上。
蘭波好奇地轉過身,扶著靠背看向艙內的學員。學員們一早就被這條漂亮人魚吸引了,一路上的話題都圍繞著他,好不容易能仔細看看他的臉,那群孩子盯著蘭波看個沒完,有的小alpha還悄悄擺手打了個招呼。
“你為什麼沒有班?”蘭波回頭問他。
在特訓基地,每個教官都會帶一個班,這個班的學員主修自己教官的課,但白楚年例外,身為指揮課教官,他是不帶特定某個班的。
“他們水平還夠不著我的標準。”白楚年說,“不配進老子的班。”
陸言不服氣,搭了一句沿:“怎麼才算夠得著啊?”
白楚年:“一場戰斗下來一點紕漏都沒出的時候。”
陸言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難啊。”
白楚年嗤笑:“等你們誰做到再說吧。”
艙門關閉,飛機進入跑道,蘭波扶著小窗看到外邊的機翼,默默嘀咕:“翅膀大巴。”
“飛機。你是第一次坐嗎?”白楚年把他拉過來坐穩當,細心系緊安全帶,“小心點。”
飛機起飛,突然出現的推背感讓蘭波嚇了一跳,緊接著耳朵里奇怪地堵住了, 蘭波飛快鉆出安全帶,緊緊卷到白楚年身上。
“nali nali?(怎麼了x2)”
“沒事,你坐下。”白楚年輕拍他后背,不知不覺從腺體中溢出一縷安撫信息素。
蘭波指著自己耳朵:“wei?(為什麼(堵住了))”
“正常,別怕。”白楚年給他揉了揉耳朵,托著他下巴動了動,“你這樣,張開嘴,會好一點。”
白蘭地氣味的安撫信息素溢滿機艙,紅蟹教官就坐在他后邊,被熏得太陽穴突突地疼,扶著腦袋念叨:“服了,起個飛而已,至于放這麼高濃度的安撫素嗎。楚哥,我要腦震蕩了。”
戴檸教官蹭著這股醉香的安撫信息素,把腦袋擱在小桌板上睡得直打鼾。
這趟飛機的機長是從基地偵測臺臨時調過來的,平時開慣了殲擊機,垂直起飛速度拉滿,蘭波看了一眼窗外,外邊天旋地轉,距離陸地越來越遠。
“蘭波想吐。”蘭波蜷成一個半透明球,順著機艙中間的走道往廁所滾過去。
“哎,你過來我帶你去。”白楚年解開安全帶,一路追著翻滾的魚球跑到機艙末尾。
飛機忽然進入平穩飛行狀態,魚球靠著慣性折返方向骨碌回來,白楚年又趕緊追回來。
韓行謙支著頭看熱鬧,蕭馴伸出頭看了一眼,忽然看見韓醫生把一本雜志推過來,雜志上堆著一小堆兒手剝的瓜子仁。
蕭馴怔了怔,猶豫著捏起一粒放嘴里,細細嚼了半天,又捏起一粒。
韓行謙打開筆電,從黑屏的倒影中觀察蕭馴翹起來亂搖的小狗尾巴,伸出腿攔住走廊里滾來滾去的魚球,讓白楚年把魚抱走,安靜一點不要打擾他。
飛行半個小時,飛機即將抵達目的地上空,白楚年拿起機載麥克風貼在唇邊:
“你們已經進入紅桃島軍事訓練場,航線將橫穿紅桃島上空在機場落地,參與考核學員六人一組,武器由訓練場內固定彈藥箱提供,每把武器上都附加了我的伴生能力疼痛欺騙,你們不會真的受傷,但會體驗一比一還原的受傷疼痛,失去戰斗能力的隊員原地等待清掃救援即可,直到場上僅剩一隊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