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蘭波的描述,他應該是到了洗手間,之后有一小段時間沒說話。
白楚年很驚訝。
那麼這樣看來,蘭波就和自己僅有一門之隔了。看來只有他這邊關了門,蘭波那邊才會打開。
他快步回到關嚴的門邊,用力拍了拍,問蘭波是否聽得到。
蘭波:“聽不到,門隔音的。”
白楚年起了疑心。蘭波會有“門是隔音的”這種常識嗎。
他的懷疑突然達到了頂點,于是故作輕松地說:“沒事,那屋我剛走過的,你直接輸74692就行。”
蘭波一向無條件相信他,白楚年想試試他是不是聽話。畢竟他給蘭波傳遞的訊息是“只要輸錯密碼就可能死”。
實際上,如果密碼是對的,那沒毛病,萬一錯了,次數沒到限制反正也不會死。白楚年心里有數。
沒想到蘭波還真試了,結果卻是錯的。
算上最初亂按指紋鎖的那次,他已經錯兩次了,只剩下兩次試錯機會了。
“……看來開一次鎖密碼就變一次……大意了。你謹慎點按啊,我不想當寡a。”白楚年心里其實有點抱歉。
翻東西的時候,白楚年腦子里想到一個問題,每個房間兩扇門,如果沒有指紋,就只能朝前走,但如果有指紋卻可以逆行。
如果能得到指紋,白楚年就可以直接打開回去的門,親眼看看蘭波到底是真是假。
他伏在櫥柜邊,細細觀察扶手是否留有指紋,這些房間之前一定有人使用過,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
的確,櫥柜把手上留下了不少指紋,白楚年從常用藥柜子里找到一個創口貼,試著把指紋黏下來,然后反包在手指上,走到裝有指紋鎖的門前,將手指放了上去。
指紋鎖亮起紅燈報錯,沒有那麼簡單。
這些指紋很雜亂,白楚年兩手空空,沒有專業設備,也沒有太多時間和機會能一個一個嘗試,于是暫時放棄了。
無奈之下,他把試管架上那管可疑的藥劑揣進兜里,準備到下個房間去碰碰運氣。
相比之下,每個房間的密碼還是很容易找到的,花架上只擺放著假花,旁邊卻放了一個盛水的真噴壺,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兒,白楚年輕易用噴壺找到日歷上的水顯密碼進入了下個房間。
這次是個平平無奇的健身房了,淡黃的壁紙讓房間的氣氛顯得很元氣向上。
看起來所有房間都是串聯成一排的,仔細想想這樣的建筑,外形上只能是一個長條。只能夸贊這座樓盤的開發商腦回路清奇了。
白楚年走到器械中間,來時的門立刻關上了,與此同時蘭波說他的門也開了。
“你到醫務室了對吧,有倆病床。哦,花架上有個噴壺,你拿那個往日歷上噴一下就能看見密碼了。我感覺這個密碼應該是一天換一次,不是開一次鎖就換一次,應該和我剛剛進來的密碼是一樣的。”這次白楚年沒說謊,也謹慎小心了些,不敢再讓蘭波輕易試錯了。
蘭波那邊卻不說話了。
白楚年也有些不安,輕聲問:“怎麼了。”
蘭波問:“試管架空了,是你把針劑拿走了嗎?”
“啊,對啊,我拿了。”白楚年如實承認了。反正蘭波就跟在后面的,在擺設上面撒謊沒啥意義。
蘭波的語氣變得很懷疑:“你還看見什麼了。”
白楚年納悶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不過還是回答:“假花,感冒藥,輸液架。
”說實話他的確就看到這些東西。
蘭波突然又不說話了。
白楚年擔心他有危險,靠到墻邊,把耳朵貼在墻壁上仔細聽,忍不住問他:“怎麼了寶貝。”
固有能力不會被抑制器禁錮,白楚年的聽覺依然靈敏,似乎是有聲音,證明蘭波的確在他剛走過的醫務室里,但說實話聽不太清,隔音的確是非常好。
他正走神兒,通訊器里蘭波的聲音聽起來卻變得冷漠,甚至有些憤怒地質問他:“你在欺騙我,以為這樣能蒙混過去嗎,你騙我錯的密碼,你想殺死我,你是誰。”
一套連環質問下來,把白楚年問懵住了。
白楚年:“???什麼啊,你那邊什麼情況?”
蘭波沒理他。
實際上,當蘭波進入洗手間,和白楚年說了幾句話后,通訊突然中斷了。
洗手池上方的方形掛鏡變成了監控影像。
蘭波也看見了三個畫面和一行字,不過文字部分他都直接略過了,因為不認字。
a畫面是利用魚尾支撐身體站在洗手臺前的自己。
b畫面是在醫務室正在翻東西的白楚年。
c畫面是把臉懟在鏡頭上,距離很近,表情急切的白楚年。畫面里,白楚年焦急地對他說:“蘭波能聽到我說話嗎,剛剛和你通訊的不是我,這里面只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他剛剛就想殺死你,別相信他。放心,只要監控畫面亮起來,通訊就會中斷,門是隔音的,他應該聽不到我說話,別怕,等我救你。”
蘭波被突然出現的兩個randi嚇到,立在屏幕前愣住。
很快,監控影像熄滅了,玻璃恢復了鏡子的模樣,通訊也恢復了正常。
他聽到通訊器里,白楚年又在說話了,問:“蘭波?咱們現在就隔一道門呢,能聽見我敲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