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斯痛叫了一聲,捂著空洞的眼眶從高樓頂上翻了下去。
目睹這一切的黑豹微微張了張嘴,盡管他這次來的目的是制止神使和咒使的爭斗,但神使的驅使者也在場的情況下,局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不過沒關系,只要盯緊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一個提前消亡就算完成任務。
蘭波把奪過來的眼球扔給白楚年,轉身隨著厄里斯一起從高樓上跳了下去。
“不公平,我不跟你們玩了!堂堂神使居然求老婆出手,我看不起你!”厄里斯早已經與蘭波交過手,知道這人魚的厲害,在漫天暴雨中他絕不是人魚的對手,于是攀著詛咒金線在高樓之間飛速游蕩,向著接應的直升機逃了過去。與白楚年纏斗了這麼久,他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也不可能有抗衡蘭波的機會了。
但就在經過轉角時,一道閃電凌空劈下,接著厄里斯感到后頸一痛,像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咬住了,再往后身體就失去了控制。
蘭波叼住了他的脖頸,順著大樓光滑的壁面向上爬,厄里斯被他叼著,一路上被窗楞撞得頭昏腦脹。
蘭波沒有帶他回到原地,而是徑直爬向了被閃電劈中,正在暴雨中燃燒的培育基地,到了那面被他打穿的玻璃,一仰頭把厄里斯扔了進去,還連著他那把霰彈槍。
“把還活著的人都處理掉。”蘭波在破碎的玻璃前俯視他。
“你、要我、給白楚年擦屁股?”厄里斯摔了下去,坐在地上仰著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站那的黑豹是魔使,你怎麼不扯他來?”
蘭波朝他伸出手,雨水在他手中匯集成一把水化鋼透明步槍指著厄里斯:“做,或者死。”
厄里斯掙扎了半天,還是舉起霰彈槍,將里面還想向外逃的研究員一個一個解決了。
白楚年也已經落在了培育基地觀察臺,用腿勾著橫梁倒吊下來,手里拿著厄里斯的攝像眼球,瞳仁的方向對準厄里斯:“兄弟,笑一個。”
“操,憑什麼。尼克斯,你聽見沒,他們、他們、你來救我啊。”厄里斯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委屈,但耳朵里的聯絡器已經被白楚年切碎,他現在聯絡不上人偶師。
擁有驅使關系的腺體就是如此,兩人同在一處時,實力令人不敢正面相抗。
凌晨四點,培育基地化為灰燼,紅貍市的警車姍姍來遲,包圍了這片廢墟。
紅貍市與蚜蟲市距離遙遠,蘭波拖著白楚年回到公寓時,已經快下午了。
進了家門,白楚年才松了口氣,嗅著房間里熟悉溫暖的氣味,渾身都松懈下來。
他的衣服都被雨澆透了,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想進洗手間沖個澡,結果手剛搭在把手上,就被細魚尾卷住了。
白楚年悄悄打量蘭波的表情,那表情真是陰郁到要吃小孩的地步,眼睛半瞇著,細成一條豎線的藍色瞳仁嚴厲地凝視他。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白楚年撓了撓臉頰。
“錯了?”蘭波冷聲問他。
“嗯,不該拿你的東西去做你不讓做的事。”白楚年矮下身子,乖乖地仰頭看他,抖了抖毛絨耳朵。
“你想這樣混過去嗎?”蘭波一把抓住他的項圈,力氣大得驚人,把他提到面前,“把衣服脫了。
”
“唔,要睡覺嗎,我去洗個澡。”白楚年知道老婆嘴硬心軟,只要自己多撒撒嬌他怎麼都生不起氣來的。
當他的手剛觸摸到門把手時,被一股電流啪地打開了手。
“睡覺?”蘭波坐到沙發上,尾巴尖拍了拍地面,“在這里,脫衣服。”
白楚年手被電火花打痛了,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蘭波好像是真生氣了。
白楚年僵硬地走到沙發前,默默掀起背心下擺,一寸一寸從腹部開始掀起來,脫下來扔到地上。
“褲子。”蘭波看都不看他,偏頭看著窗外。
“別啊老婆……不用這樣吧。”白楚年湊到蘭波身邊想抱他,蘭波突然凌厲地瞥了他一眼:“去脫!”
白楚年咬了咬嘴唇,慢慢解開扣子,拉下拉鏈,泡了水的褲子粘在了大腿上,只能一點一點往下褪。
這下全身就剩下一個黑色的平角褲和項圈了。
“跪下,手扶茶幾。”
“……”白楚年猶豫了一下,一條腿一條腿地跪下,雙手搭在茶幾上。
蘭波手中留下的那半塊死海心巖在他掌心緩緩伸長,形成一把黑色的長戒尺,他掂了掂重量,揚手抽在白楚年背上。
死海心巖很堅固,但它是沒有任何韌性的,并且它對實驗體的傷害相當于普通武器對于人類的傷害,傷口不會立即愈合。
房間響起了重重的一聲悶響,白楚年悶哼一聲,猝不及防地往前撲了一段距離,要不是雙手撐著茶幾,怕是直接趴在地上了。
這一下下手的確狠,一道長條狀的白痕落在了白楚年背上,肉眼可見地變紅了,然后緩緩滲出了一些血珠。
“我說過,我會懲罰你。
”蘭波用晶石戒尺挑起白楚年的下巴,注視著他隱忍著不叫出聲的痛苦表情,“過于溺愛你,讓你為所欲為,你覺得你該挨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