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家只是長得好看,別一口一個小姑娘,不禮貌。”周辭白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莫名被懟的王權:“?”
他難道不是在夸人?
然而周辭白現在根本沒心思和他講道理,滿腦子想的都是顧寄青。
所以顧寄青沒有掰彎賀敞之,更沒有破壞別人的感情,只是在知道賀敞之喜歡他后,主動找到女生,告知了真相,而且為了女生不被別人過多議論,還選擇自己承受非議。
周辭白岔腿坐在椅子上,俯著身,搭在膝蓋上的雙手,十指緊扣,指節已經泛出過度用力的白。
他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怎麼會莽撞沖動得像個高中生一樣,事情都還沒完全弄清楚,就妄下定論,還鬧了情緒。
他能想到的解決方式就是直接道歉。
可是如果對方換成是路平陳紀,或者任何一個其他男生,他都可以直接把事說開,然后約著籃球場上發泄一頓,再一起擼個串,這事就算完了。
但顧寄青怎麼可能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男生一樣。
顧寄青性子那麼軟,情緒又敏感,難過了也只會悶著不說。
想到顧寄青昨天裹著被子蜷縮在角落里一言不發的樣子,周辭白緊緊相扣的指節已經用力到沒有了血色。
王權終于察覺不對,連忙問了句:“怎麼了這是?”
周辭白剛想說沒什麼,然后突然想起王權的女朋友是美院的,那學藝術的女生是不是性格都會比較敏感細膩……
短暫的沉默。
“那個。”周辭白有些不自在地開了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做了可能會讓你女朋友不開心的事后,一般都是怎麼哄她的。
”
王權:“?”
女朋友?
周辭白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而且話題是怎麼突然跳到這兒的?
王權一臉懵逼。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本來還一臉自責愧疚地坐在他旁邊的周辭白,突然就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一米九的大個子,嚇得王權直接一個激靈:“哎呀媽呀,咋了這是,遇見鬼了嗎?”
說完回頭一看。
就看見北京冬日紛紛揚揚的初雪里,顧寄青穿著白色羽絨服,裹著鵝黃色的圍巾,正撐著傘,緩步走來。
面容雪白清艷,綴著鮮嫩的鵝黃,像株剛開的水仙。
好看是好看,但能好看到讓一個直男有這麼大反應的程度?
王權有些莫名其妙地回過頭。
然后就發現周辭白已經在原地站得筆直筆直,唇角也緊緊抿著,雙手擺放的姿勢像是剛裝好的義肢,眼神則一動不動地盯著寄青,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一種過于在意又帶了些許期待的緊張不安。
整個神情姿態都讓王權感到了一種奇怪的熟悉。
而當顧寄青緩慢走近,收起傘,終于看見他,有些意外地叫了聲“周辭白”時,周辭白瞬間站得更加筆直。
以至于王權恍恍惚惚間,似乎看見了一條尾巴“噌”的一下緊張地從周辭白身后豎了起來。
“……”
那一刻,王權似乎終于想起了什麼。
他沉默地拿出手機,找到自家薩摩耶前幾天因為犯錯被關到陽臺上獨自禁閉的視頻后,伸手舉至周辭白左側。
一分二十八秒。
全程比對。
然后王權心中浮現出了八個大字。
簡直他媽,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薩摩耶:本是同根生
第8章 怨種
對于這種離譜的相似程度,王權并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寄青也不能。
他看著王權和周辭白兩個人都有點不怎麼正常的行為,輕抖掉傘上的雪:“怎麼了。”
周辭白緊張得還沒來得及開口。
王權就拿著薩摩耶的視頻躥到了顧寄青身邊:“你看,我是不是發現了周總某種不為人知的本體!”
屏幕上的薩摩耶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錯,正緊張地看著主人,連尾巴都繃直了。
確實和周辭白現在的樣子有點像。
顧寄青微彎了唇:“是挺可愛的。”
于是剛剛臭起臉準備懟王權“你的本體才是薩摩耶”的周辭白:“……”
忍了忍,閉上了嘴。
算了。
像就像吧。
而顧寄青察覺到他情緒上的不對,抬頭看向他:“有什麼事嗎?”
周辭白張了張嘴,想道歉,但一時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正好宿舍樓外傳來一聲大喊:“1棟314,周辭白,外賣!”
顧寄青留下句“你腳不方便,我去幫你拿”,就重新撐起傘,走向了宿舍樓外。
語氣溫柔自然得像是根本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而生氣。
周辭白垂在身側的指節不自覺地攥得更緊了。
王權看了看他的表情,又看了看顧寄青的背影,總算咂摸出點味兒來:“周總,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院花的事啊?不然怎麼一副心虛理虧的樣子?”
“沒。”周辭白嗓音低冷,“就是我昨天晚上以為他是知道賀敞之有女朋友,還故意掰彎的賀敞之。”
“???”王權直接打出三個問號,“不是吧,大哥,這種狗血誤會都能搞出來?那你還不快給人家道歉?!”
周辭白繃緊唇,沒說話。
他一向順風順水慣了,長得帥,家世好,體育好,招女孩子喜歡,屬于那種要啥有啥的天之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