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橋倒是一如既往地很好哄。
就是周辭白怎麼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整個人似乎從眼睛到唇角到耳根都散發著一種興奮的羞澀感。
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顧寄青微抬了下眉,暫時沒有得到答案,而周辭白已經他盛了一小碗湯遞到跟前,聞上去實在美味,他也就沒再多想,低頭捧著碗,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而周辭白滿腦子想的都是顧寄青主動提出了增加合約里的次數,還說喜歡,還有獎勵,于是整個人就像是被主人許諾了會獎勵肉骨頭的大狗狗一樣,一直保持著那種隱秘又期待的興奮感。
甚至為了爭取一個良好的表現,白天還特意自覺地一直主動照顧粥粥,沒有太黏著顧寄青,等到晚上大家都散了才悄悄潛入顧寄青的房間。
然后第一天晚上,狼人殺玩到凌晨一點,周辭白蹭到顧寄青房間,認認真真洗完澡,特地打上了香香的橙花味沐浴露出來后,顧寄青已經抱著被子睡著了。
周辭白:“……”
沒事。
第二天晚上,阿瓦隆玩到凌晨兩點,周辭白蹭到顧寄青房間,認認真真洗完澡,特地打上香香的沐浴露噴了香水出來后,顧寄青已經抱著被子睡著了。
周辭白:“……”
沒事。
第三天晚上,大家和老板娘一起開篝火晚會開到凌晨三點,周辭白蹭到顧寄青房間,認認真真洗完澡,特地打上香香的沐浴露噴了香水和口氣清新劑出來后,顧寄青已經抱著被子睡著了。
已經三天沒有吃到肉的周辭白:“……”
好像有點事。
第四天晚上……
沒有第四天晚上。
假期結束,他們一大早就需要啟程趕回北京。
臨行前,路平已經和邀請他前來度假的年輕老板娘打得火熱,一回頭看見正幫顧寄青放著行李的周辭白,立馬大呼小叫起來:“你看吧!你看吧!你還說你倆沒事!你就從來不幫我拎行李!”
“閉嘴吧你。”周辭白板著臉扔出四個字,給粥粥系上安全帶,就關上車門出發了。
剩下身后的路平吃了一嘴車尾氣,在原地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比手畫腳,齜牙咧嘴,無能狂怒。
因為夏橋和沈照和好了,所以返程的車上只有他們一家三口,顧寄青整個人就松懈了不少,從后視鏡看見路平的樣子,微彎了唇:“感覺也挺委屈他的。”
周辭白忙說:“沒有,你不用管他,他這個人就愛瞎咋呼,說話都不過腦子的,你別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顧寄青偏過頭,輕眨了下眼。
“你不是不喜歡被別人知道我們有什麼關系嗎。”周辭白說這話時,有些小小的不易察覺的委屈。
顧寄青卻說:“沒有啊。”
“?”周辭白忍不住問道,“可是當時那個英國男人說我是你男朋友時,你一下就否認了,難道不是因為你很介意嗎?”
“沒有啊,我是因為不確定你介不介意。”顧寄青溫聲解釋道,“后來我感覺你好像挺介意的,就覺得可能是因為你這方面觀念比較傳統,所以就想那還是不要被別人知道比較好,不然以后可能會影響你和別人正常談戀愛。”
“不是,我都有你了,我還找誰談什麼戀愛?!”周辭白急得脫口而出。
顧寄青看著他眨了下眼。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周辭白連忙心虛解釋:“我們合約里不是寫了嗎,關系存續期間,不能對其他人發生感情和身體關系。”
“可是萬一你想結束我們的關系……”
“不會!”
“?”
周辭白紅著耳朵,抿著唇角,打了下方向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精力比較旺盛,所以……所以反正只要你不提出結束,我就不會提出結束。”
“唔。”顧寄青能感覺到,周辭白應該確實挺喜歡自己身體的,而且除了自己偶爾會因為體力跟不上以外,其他地方的確都很契合,“那就好。”
不經意間說出的三個字,帶著顧寄青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某種心理。
周辭白心里一緊,然后又緊張地又確認了一遍:“所以當時那個英國人說我是你男朋友的時候,你沒有不高興是嗎?”
顧寄青沒有猶豫地回答:“嗯,這種事情我其實一直比較無所謂,只是怕會影響你。”
“……”
艸。
所以如果當時自己臉皮厚一點,直接把男朋友的名號認了下來,顧寄青很有可能出于對他名聲負責的心理,對外就給他一個男朋友的名份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躲躲藏藏。
那他當時要什麼臉?
可問題是當時話已經說到那個份上了,現在突然變卦的話,路平那里還好說,他該怎麼給顧寄青一個合理的解釋。
想到自己錯失了一個先變成顧寄青“男朋友”的機會,再想到這幾天自己白天避嫌晚上還沒吃到肉的清苦日子,周辭白忍不住就開始生起了自己的悶氣。
他就不應該當一個有道德的人。
都要男朋友了,還要什麼臉。
但是這種機會一向是可遇不可求,他想不講道德想不要臉,也不一定會再有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