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著急之外,語氣還多了些委屈。
顧寄青又說:“你還嫌我瘦,是不是嫌棄我抱著硌人,我聽說你們這種直男審美就喜歡有肉感的。”
“沒有!你抱著最舒服了!又香又軟!我就是擔心你身體!你看你是不是每次體力都跟不上?”周辭白急著表忠心,一不小心把實話脫口而出。
“……”
短暫的死寂后,周辭白連忙解釋道:“不是!顧只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讓你不挑食真的不是為了那個……”
“我不信。”顧寄青唇角的弧度已經快藏不住,語氣卻還是之前的淡然,“除非你把敗火宴吃完。”
“好,我吃完,那我吃完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們馬上就要半個月見不到了,我不想分開之前你還是不高興。”周辭白揉了揉顧寄青的腦袋,好像只要是顧寄青說的話,那無論多過分,他都會答應。
顧寄青也真的應道:“嗯,好,那你等我,我喂你。”
“?”
顧寄青喂他?
周辭白還沒太反應過來,顧寄青已經慢悠悠從他懷抱里脫了身,踩著地毯,走到餐廳,用高腳杯倒了一杯苦菊黃連茶后,自己喝了一口后,又走了回來。
然后面對面地跨坐在周辭白的腿上,俯身對準了周辭白的唇。
極苦的液體帶著溫軟的觸感同時涌入,周辭白被苦得眉頭微蹙,卻又舍不得那份溫柔,只能全盤接受了所有的苦意。
他覺得只要是顧寄青給的,再苦他也能接受。
然而就在他已經做好了接受更多苦意的準備的時候,一顆草莓味的硬糖卻被靈巧地推入了他的口腔。
甜意滋生,周辭白呼吸一緊,手掌用力,摁住顧寄青的腰,極致苦意后的甜蜜讓他一時忘卻了之前所有的事情,只顧開始貪婪索取這唇齒間的糖果。
直到糖果徹底化開,空氣間只剩黏稠的草莓味道,顧寄青才撤出了這場拉扯,垂眸看著周辭白,低聲問道:“先吃了苦的,再嘗甜的,是不是更甜?”
周辭白沒想到顧寄青不但不生他氣了,還會這麼主動,他紅著耳朵,點了頭:“嗯,甜。”
顧寄青又柔聲問:“那你還想嘗點更甜的嗎?”
周辭白覺得自己已經快被撩得炸開了,根本不敢看顧寄青的眼睛,只能抿著唇角,帶了些期待地再次點了頭。
然后顧寄青就彎起了唇,推開他,說道:“那我們白周哥哥就先再苦一苦吧。”
“?”
不等周辭白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顧寄青就已經笑著扔出這句話,飛快從他身上下來,赤著腳往臥室跑去。
一副撩完就跑,只打算扔下周辭白一個人受罪的架勢。
周辭白也終于反應過來顧寄青這個小騙子剛才從頭到尾都是在演他!
“顧只只!”意識到自己再次被捉弄了,周辭白瞬間漲紅了耳根,迅速起身,伸出胳膊,把顧寄青當場攔腰捉了回來,羞憤道,“你又耍混蛋!”
顧寄青被他捉回身下,笑得忍不住肩膀輕顫:“周辭白,你這麼呆。”
顧寄青還說他呆?!
周辭白想到自己之前披著馬甲的時候顧寄青故意套他的那些話,再想到剛才被顧寄青詐出來的一堆認錯和表白,耳朵紅得都快變成了熟螃蟹了:“顧只只!你現在怎麼這麼壞!”
“跟你學的,白周哥哥。”
“顧只只!”
“還是說我們白周哥哥更喜歡哥哥醬的叫法?”
“你還提哥哥醬!”
“那不提哥哥醬,叫你弟弟,嗯?弟弟?”
“顧只只!你……”
周辭白覺得顧寄青根本不知道他用這樣的嗓音語調帶著笑意叫一個男人弟弟,會是怎樣的效果,他也說不過顧寄青,又舍不得兇,只能俯身羞惱地堵住了顧寄青的唇。
顧寄青的所有捉弄戲謔也瞬間化作了無力的推搡:“周辭白,你……糖……你先把糖拿開……周辭白!”
“那你先叫我一聲辭哥。”
“不要,你本來就是弟弟。”
“那我叫你哥哥?”
“周辭白!”
“哥哥,你別老欺負我了行不行。”
“你……”
到底是誰欺負誰。
顧寄青從來沒有想過,周辭白這麼純情正直又有些幼稚在意面子的男人,賣乖般地叫著哥哥,竟然會這麼要命。
而他所有的話語還麼來得及付之于口,就被周辭白強勢的吻封了回去。
他才知道,先苦后甜的甜,原來會這麼甜,甜膩到他最后快呼吸不過來,只能被迫在草莓味的黏膩空氣里,啞著嗓子,低柔地叫出了那聲“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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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然而顧寄青叫出了那聲辭哥也無濟于事。
他最終還是錯過了第二天早上回南霧的飛機。
甚至在他叫出辭哥后,周辭白還變本加厲,逼著哄著又讓他叫哥哥。
顧寄青也不記得當時到底是怎麼個情形了,他只記得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快死了一樣,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著周辭白的肩,依著周辭白叫了一聲又一聲“哥哥”。
結果他每按周辭白的要求叫一聲,周辭白就會更瘋一分,以至于顧寄青叫到最后,幾乎是體力不支,昏睡過去的。
想到昨天昏睡前的情形,顧寄青隱隱還能感受到身上糖漬化開后的黏膩。
周辭白吃完后還說了聲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