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回家兩天。”
白術笑了笑,把便簽紙放下了。
“啊,那你豈不是美滋滋,連著月假,三四天假期!”
焦覺一聽,開始鬼吼鬼叫,滿臉艷羨。
“白術,你帶著這個卷子,我剛從辦公室拿過來的。”數學課代表拿著一沓卷子,抽出一份遞給他。
“好,謝謝。”白術把卷子放進書包里,笑著跟他們道謝。
一群人圍著白術把他送出教室。
白術一邊走著,一邊跟他們說話,臉上掛著溫溫柔柔的笑。
姜野靠在走廊墻壁上,看著白術,目光不明。
白術跟他們道別,小跑兩步到姜野身邊。許是因為心情不錯,白術的臉色稍微紅潤了一些。
姜野笑了聲,沒說什麼,接過他手里的書包,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帶著他往外走。
依稀還能聽見別人議論的聲音。
“那個人是誰啊?”
“姜野的小叔叔。”
“長得真帥,老子以為要能長成這樣就好了。”
“你在想屁吃。”
“感情真好啊。”
“他叔叔好年輕啊。”
......
白術沒有再去醫院,直接回了家。
好在溫度已經降下來,只是身體有點虛。這一天,白術基本上什麼也沒干,睡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大早,姜野把他從被窩里刨出來,量了溫度,36.7℃。
姜野很滿意,然后拉著他出去跑了幾圈。
美其名曰,加強鍛煉。
事實上,白術根本沒跑多久。他激情澎湃地開始奔跑,50米后開始減速、200米后速度明顯下降、800米時......他坐下來了。
小區綠化設施以及便民設施做得十分到位,路邊隨處可見休息座椅。白術此時癱在一個木制長椅上,大喘氣。
“你是真的......不行。”
姜野思考了很久,說出了這句足以冒犯所有男人自尊心的話。
“......”白術無話可說。
不行就不行叭,他跑不動了。
“我接著跑,你在這等我。”姜野看了看腕表,叮囑他別亂跑。
白術懶得動,伸出軟塌塌的胳膊揮了揮,示意他聽到了。
等姜野回來的時候,白術已經滿血復活了。興致勃勃地重新開始運動。
回去的800米,白術意外地堅持了下來,并且速度還可以。
別墅門口,姜野正在開門,白術的聲音混著喘息幽幽地從背后傳來。
“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姜野回頭瞄了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震驚他長征一般漫長的反射弧。
“你很行。”
姜野用新聞聯播一般正經的語氣甩了這麼一句話之后就進門了,徒留白術一個人在后面沉思。
仿佛感覺到了嘲諷?
白術本來計劃今天就跟姜野一起出去玩,這樣就有兩天時間。本以為這個計劃的最大阻礙會是他媽媽,誰知道竟是姜野那個無情的男人。
猶記得,姜野當時漫不經心卻一針見血的反問。
“你作業寫了嗎?”
白術現在端坐在書桌前,面前攤著一張數學卷子。
學校教學組老師嫌棄外面的卷子質量不行,集結了一大批老師嘔心瀝血制作,滿滿當當,連答題的空都沒留。
翻出一沓A4紙,伸手抓過旁邊的小鬧鐘,給自己定了個時間,白術開始了愉快又美妙的學習時光。
兩小時后,白術放下筆。一邊拆了一包□□仁,一邊拿起手機給姜野發了個信息。
【白術】:小叔叔!
【白術】:速來!
十秒鐘后,對面門響了。
又過了兩秒,臥室門開了。
姜野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也沒抬頭,熟門熟路地摸到白術旁邊。
“說。”
白術立馬把剛做的卷子和自己寫的A4紙一排排擺好,攤在桌面上。
“請。”
姜野放下手機,坐在他的椅子上,開始批改卷子。
姜野是個神奇的人,成績賊好,但并不努力學習。特別是理科,平時都不怎麼看,偏偏人家就是會做。猶記得當年高考結束,媽媽對姜野的浮夸褒獎—一輛法拉利,還是紅色的。記憶里,姜野當時接車鑰匙的時候,那個表情很復雜。
不可否認,姜野近乎完美。不管在大人眼里,還是在白術眼里。
“搬個椅子,坐下來。”
姜野余光瞥見他彎腰撐在桌子上,抬頭看他,剛好撞見他看著自己的視線。說不清楚什麼眼神,朦朦朧朧,隔著霧一般看不真切。
白術斂了眸,面上不顯,泰然自若地跑到姜野的屋子里搬了他的椅子過來。
姜野批改得很快,沒有標準答案,但他看題順他的解題思路判斷對錯。以往數次改題,從未失手。
白術看著他改題,視線不自覺地轉到他的手上。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偶爾用力或者某個動作會讓手上的血管爆出來。跟白術見過的其他人不一樣,無端地讓白術覺得很性感。手臂也是,因為長期在部隊訓練,姜野的身體肌肉塑造得十分漂亮。手臂線條充滿動感,又優雅。
暴力美學。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順著手臂往上,是姜野的脖子。姜野不黑,甚至很白。他以前以為軍隊里的人應該都是姜野這個膚色的,后來見別的人,發現大部分人膚色都是健康的小麥色或者古銅色。有些人會覺得太白了會顯得不硬氣,白術并不覺得,他覺得姜野就應該這樣,和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