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舟抓住他的領子就親了上去,甚至沒留給他一點反應時間。
這是一個帶著起床氣的吻,付清舟親得有點兇,江霄好幾次都差點沒喘上氣來,試圖推開他,結果被警告地扯了扯褲腰,頓時不敢動彈了。
他喜歡打嘴炮說得天花亂墜,但付清舟是個徹頭徹尾的行動派——除了起床這件事。
出去前付清舟還惡狠狠地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江霄盯著鏡子里的牙印,挑了挑眉,“牙口還挺圓潤。”
付致年紀太小,他倆也不會讓他跑得太快太遠,象征性地在小區的花園里跑了四五圈,付致就累得直喘氣了。
江霄只算熱了熱身,干脆摸上了單杠做引體向上。
付清舟坐在長椅上看手機。
“付總,舟哥,清舟!”江霄做一個就喊他一聲,付清舟低著頭沒搭理他。
“舟舟!”江霄大聲喊他。
付清舟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
“別老低著頭看手機,人小孩兒都知道玩玩滑梯。”江霄指了指旁邊玩滑梯的付致,“來啊。”
付清舟低頭又噼里啪啦按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走到了單杠前面。
江霄趴在上邊笑瞇瞇地看著他,兩條長腿不怎麼老實地夾住他的腰,“比個賽,敢不敢?”
付清舟伸手捏了捏他修長的小腿,“好,輸了的人答應贏了的人一件事情。”
江霄不上這個當,“沒條件限制?”
“再商量。”付清舟習慣性地不把話說死。
“奸商。”江霄笑著跳下來,“來!”
大早上兩個人較著勁地做引體向上,付致玩了一會兒滑梯就被吸引過來,十分買力地給江霄加油助威。
“哎喲,你再給我加油,你哥臉就綠了。
”江霄幸災樂禍道:“我都領先他十個了。”
付清舟臉不紅氣不喘勻速往上,頓了頓道:“昨天回來的時候我看見易哥扛著錘子進門。”
“他家還沒裝修完啊?”江霄說:“都好幾個月了。”
“我就想起了你說的那個小品。”付清舟說:“八十一錘。”
江霄憋著笑用力,咬牙切齒道:“付清舟!”
“八十。”付清舟做一個就說一聲。
江霄憋了不到三秒,開始狂笑出聲,撒手從單杠上滑下來。
付清舟面無表情地繼續做,做到比他剛好多一個的時候跳了下來,“我贏了。”
“你這是耍詐!”江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誰一邊做引體向上一邊演小品的!神經病啊哈哈哈!”
付清舟嚴肅道:“文體不分家。”
江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上樓的時候還扶著他的肩膀抹眼淚,“奸詐!狡猾!”
付清舟伸手揉他的卷毛,“這件事情先存著,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江霄湊到他耳朵邊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后有點忐忑地看著他。
“呃……”付清舟沉默了兩秒,神情復雜地看回來,“江霄,你腦子里能想點正直的事情麼?”
“你還好意思說我!”江霄震驚道:“咱倆都是男的誰不知道誰,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付清舟挑眉道:“那你點。”
“我不點。”江霄警惕地看著他,“你就說會不會吧。”
“放心。”付清舟意味深長地盯著他,“這種事情還是要講究個——”
情、趣。
最后兩個字說得特別輕,跟擦著耳朵飛進來一樣,江霄手忙腳亂地捂住他的嘴,低頭去看旁邊的付致。
付致蹦跶著往前走,離他們有點遠,應該是沒聽見。
“你注意點兒。”江霄輕咳了一聲。
“是你非要提。”付清舟捏了捏他的腰。
江霄被他捏得有點癢,忽然想起了什麼,尷尬中又帶著點不好意思,“我那本、日記,你全看了?”
“當然。”付清舟理直氣壯,“你上面寫著「寫給付清舟」,我不看誰看。”
“那個……里面吧,有些內容它可能就是我……”江霄伸手摸了摸鼻子,“一時心血來潮,瞎寫的。”
付清舟瞬間會意,湊在他耳朵邊上低聲評價道:“畫面感很強,活色生香,值得反復品鑒閱讀。”
江霄臉色瞬間漲紅,“啊……你看了好幾遍?”
“背下來了。”付清舟微笑道:“漲了不少知識,以后有機會可以試試。”
江霄覺得頭頂上快要冒煙,而且第一次覺得寫日記真的是個壞習慣,比如說可以讓他在付清舟面前反復社死。
雖然出門時付清舟心不甘情不愿,但回來時卻心滿意足,尤其是看江霄紅著臉走了一路。
吃早餐的時候,付清舟給他端了杯牛奶,他喝了一口,就看見付清舟在盯著他笑。
江霄被他笑得渾身發毛,就聽付清舟道:“牛奶,餐桌,西裝領帶,記得嗎?”
那本日記江霄寫了很久,時間跨度從剛給付清舟當司機到出車禍重生,難免有些年少輕狂的妄想和癡念,所以有不少亂七八糟不可描述的內容……
本來大部分他自己都忘記了,但是經付清舟這麼一提醒,他竟然還能回想起來。
比如他臆想著接付總去公司,把西裝革履的人按在餐桌上這樣那樣,尤其是那段時間付清舟比較喜歡一條藍色的領帶,可以綁……
江霄一口牛奶卡在喉嚨里,哭喪著臉,“舟哥,我錯了,我以后早上再也不強行喊你起床了,放過我。
”
“我突然覺得早起也不錯。”付清舟微笑道:“有助于鍛煉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