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開底座的開關,水晶球底部會有一排小彩燈閃爍,并播放吞吞唱的《生日快樂歌》,還有一句“我愛你,爸爸”以及一個響亮的親親做結尾。
葉云輕驚訝于這個禮物的設計,回了吞吞一個響亮的親親,“吞吞怎麼這麼厲害?”
“可能……咱兒子確實有點做設計的天賦。”
程景曜解釋說:“他本來看中了一個水晶球,但又覺得里面的小人不像你,放的歌又為什麼不能是《生日快樂歌》,所以我就聯系廠家按他的想法定制了一款。”
兒子雖然審美水平忽高忽低,但想法確實挺多。
葉云輕抱著吞吞又香了一口,“謝謝吞吞,爸爸特別喜歡。”
吞吞驕傲地仰著小臉,傻兮兮地笑。
盛云霄的禮物是一套運動員專用的護具綁帶,是在幾次探班過程中,覺得葉云輕太容易受傷了,希望他訓練的時候能保護好自己。
葉云輕抱住他,也在他頭頂親了一下,“謝謝云霄。”
盛云霄抿唇說“不客氣”,耳朵卻偷偷紅了。
這時吞吞問程景曜:“大爸爸的禮物呢?”
程景曜:“我請你爸爸看電影。”
吞吞看向葉云輕,后者點頭。
吞吞皺了皺小臉,嫌棄地看了大爸爸一眼。還以為是多特別的禮物呢,故意保密那麼久不讓他知道,大爸爸真壞!
童舒卻知道程景曜口中說的電影是什麼,和一臉茫然的許悠悠咬耳朵告訴她真相,然后兩人一塊壓抑著內心的尖叫,滿面潮紅:嗑死誰了?嗑死我了!
切完蛋糕,童舒和許悠悠就回房休息。葉云輕和程景曜也幫兩個小家伙洗漱好安頓上床。
退出次臥,四目相對,葉云輕下意識想起昨晚,在程景曜伸手過來的時候往后縮了一下。
程景曜笑了,朝他攤開手:“怕什麼?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去散步。”
葉云輕耳背發燙,錯開視線,將手遞給了他。
入了夜山上的氣溫更加低,兩人戴著圍巾、裹著一黑一白的羽絨服在滑雪場散步,看起來有點不正常的樣子。
但熱戀中的人不就是這樣?只要待在一起,大雨中也能漫步,大雪中也能擁吻。
雪地里沒有什麼景,但程景曜牽著葉云輕走出去的時候,一串串掛在雪道圍欄和雪松上小燈突然亮起,如煙花綻放一般,照亮了眼前的路,也點亮了葉云輕的眼睛。
程景曜看向他:“保護環境,不讓放煙花。”鈔能力也不能為所欲為。
葉云輕莞爾一笑:“沒關系,很好看。”
程景曜把他的手塞到自己的羽絨服兜里,牽著他沿著暖黃色的小燈往前走。
兩人的影子被拉長,呼出的空氣化成白霧,有一種昏黃又蕭瑟的美感。
走了幾分鐘,程景曜回身看向葉云輕:“我們明天去滑雪,不帶兩個小屁孩。”
葉云輕半張臉藏在圍巾里,彎了彎眼睛:“好,兒童區應該還有別的項目,讓童舒和柚子帶他們去——”
剩下的話音消失,因為程景曜拉低他的圍巾吻住了他。
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吻,也極其漫長。
長到葉云輕感覺有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頭頂和臉頰,程景曜似乎也有察覺,抬手給他扣上羽絨服帽子,繼續吻他。
長到葉云輕感覺自己揣在對方兜里的手被松開,無名指上套上了一個帶著體溫的圓圈。
程景曜松開他,握著他的手從兜里拿出來,呼吸在寒風中有些不穩:“我本來想明天再給你,但我擔心,未必會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
這樣氣氛和情緒都剛好,又無、人、打、擾的時機。
他深吸一口氣,呵出一團白霧,認真地看向他的愛人:“我鄭重地再向你求一次婚,你愿意成為我的法定伴侶,和我白頭偕老嗎?”
葉云輕看著手上的戒指,鼻尖微酸,唇角卻控制不住地揚起:“就我一個人戴嗎?”
當然不是。
程景曜立刻從另一只兜里拿出一個戒指盒,里面還有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去年葉云輕二十二歲生日,程景曜開玩笑說了一句,既然都到了法定婚齡,不如去結個婚。
葉云輕說好。
程景曜當場愣住,葉云輕瞋他:“怎麼?難道你就是隨口說說?”
程景曜確實是隨口說說,但沒想到葉云輕會真的答應,讓他措手不及,腦海中預演的一百種求婚方式完全派不上用場,所謂的動人告白也一句都說不出口。
于是葉云輕又笑著說:“那要不我撤回剛才的回答,再給你一點時間準備一下?”
那怎麼行?!
程景曜第二天就纏著他去辦理了結婚登記。
后來本想補一對戒指,又怕被拍到會立刻引起諸多猜測,只好作罷。
但程景曜一直準備著,光是設計師的預約就等了半年,終于在上個月拿到成品。
正好他們現在已經公開了,可以肆無忌憚地秀恩愛。
葉云輕把另一枚戒指推進程景曜無名指指根,與他十指相扣。
程景曜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將他拉進懷里,親吻他的唇角:“結婚紀念日快樂。
”
葉云輕張開手臂抱住他:“嗯,祝賀我們離白頭偕老,又近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