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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咸魚》第59章

  陸晚丞抓住他的雙臂,低聲喃喃:“所以這道題,我一定要找到一勞永逸的最佳解法。”

  林清羽沉默不語,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陸晚丞,仿若被無法掙脫的枷鎖纏身,和那日在廊下悠然自得,吹著口哨的少年判若兩人。

  他一直嫌陸晚丞太懶,心太大,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現在,他反而希望陸晚丞能和過去一樣,沒心沒肺地度過人生最后的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陸晚丞的手倏地收緊,打破沉默:“清羽。”

  林清羽道:“我在。”

  “我想,”陸晚丞眸光暗暗,凌厲而深沉,可他終究是個病人,面色蒼白,嘴里含著血腥氣,雙唇染血般殷紅,“……要蕭琤的命。”

  林清羽胸口微微發著熱。他反手握住陸晚丞微顫的手腕,溫聲道:“嗯,需要幫忙嗎。”

第27章 

  太子,一國儲君,未來的天子,想要他的命無異于弒君謀反,事情一旦敗露,即是誅九族的大罪。他們只有兩個人,一個病重將死之人,一個困于深院的男妻,想進宮一趟都非易事,遑論去要深居東宮,出入皆有影衛隨行的儲君的性命。

  或許,他們是在以卵擊石,自尋死路。但陸晚丞想要蕭琤死,他也想要蕭琤死,那就去做好了。前朝宮女尚且能暗殺睡夢中的帝王,他們為何不能要區區一個儲君的命?

  在此之前,林清羽沒想過對太子下手,他最多就是對皇后動了一點心思。太子和賜婚一事無關,也不在他記仇名單上。但今日在錦繡軒的那一杯喝過的酒,實在惡心到了他。

  他身為男子,自然知道太子看他的眼神味著什麼。

嫁給陸晚丞當男妻也就罷了,若是旁人敢對他強取豪奪,即便對方是一國儲君,他也決不能容忍。

  陸晚丞活著,蕭琤礙著南安侯的面子,應該不會做得太過分。一旦陸晚丞病逝,蕭琤極可能對他下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表面上是他幫陸晚丞,實則是陸晚丞在幫他。

  感受著林清羽手上的溫度和他身上淡淡的書卷味,陸晚丞的氣息漸漸平緩了下來。一時之間,除了風聲雨聲,兩人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直到歡瞳發現臥房的門開著,本該在床上睡死的小侯爺不翼而飛,輪椅還在房中放著,慌慌張張地跑到書房門口找到了二人。

  歡瞳長舒了一口氣,問:“小侯爺怎麼跑書房來了?輪椅都沒坐……”

  林清羽定了定神,對陸晚丞道:“你不能吹風,我抱你回房。”

  在陸晚丞的過去,謀財害命對他來說是永遠不可能的事。他還沉浸在下定決心的洶涌情緒中,冷不防聽見這句話,情緒瞬間更洶涌了,只不過換了個洶涌法。他難以置信道:“你抱我……?”

  “嗯。”陸晚丞病弱如斯,林清羽雖然未練過,好歹也是一個正常的男子,抱陸晚丞走幾步路算得了什麼。

  林清羽抓著陸晚丞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搭:“抱緊。”

  ……還是公主抱?

  陸晚丞猛地將手抽回:“不不不。咳,我自己能走回去。”

  林清羽一看就知陸晚丞那無用的男子自尊心又出來作祟了:“等你自己挪回去,天都要亮了。”

  大晚上從臥房一路走到書房,陸晚丞來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一滴都沒有了,想要站起來都難。

他被迫妥協:“那讓歡瞳背我回去。”

  臥房里,門窗緊閉,隔絕風雨。歡瞳伺候陸晚丞換下被雨水打濕的寢衣。陸晚丞躺在溫暖干燥的床上,臉色依舊如紙般蒼白,嘴里一股腥味。

  花露煮了碗姜湯。陸晚丞一臉嫌棄地喝完后,便讓歡瞳和花露都退下,屋里只剩下他和林清羽。

  林清羽方才聽花露說,她是見小侯爺已經睡過去了,才回了自己房中。如此說來,陸晚丞應該是從睡夢中驚醒,才不管不顧地去了書房。

  林清羽坐在床側,問:“你是做噩夢了?”

  “這你都知道。”陸晚丞的語氣恢復成他一貫的輕松愜,“我做了一個噩夢,快被嚇死了。”

  “什麼噩夢?”

  陸晚丞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似乎是在確認眼前的人是真真切切完好的。過了一會兒,他露出笑容,問:“唉,我剛剛是不是特丑,特狼狽?”

  林清羽實話實說:“狼狽有,丑不至于。”陸晚丞這樣的心性,即便容顏有毀,怕是也丑不到哪去。

  陸晚丞“嘖”了一聲:“好煩,我想在你面前帥一點的。”

  和陸晚丞待久了,林清羽逐漸能適應陸晚丞突如其來的陌生字眼,并根據說話的語境推斷出陸晚丞想表達的思。這個“帥”字,應該是瀟灑風流之類的含義。

  林清羽便道:“我覺得你剛才挺帥。”

  陸晚丞一怔,而后慢吞吞地滑進被窩里,抓起被子擋住了自己的臉。

  這夜過后,在書房里密謀干壞事就由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林清羽對蕭琤的了解僅限于兩次會面,對他的印象也只有油膩二字。

陸晚丞雖是蕭琤名義上的表弟,因常年臥病在床,和他的接觸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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