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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咸魚》第209章

最后,太后給了林清羽一個正三品太常寺卿的位置。

  小松子將茶盞輕放到桌上時,林清羽便睜開了眼睛。小松子以為是自己吵醒了林清羽,忙跪下認罪:“奴才該死,擾了林大人安眠。”

  林清羽道:“與你無關,我向來淺眠。起來罷。”

  林清羽連日夢魘,精神難免不濟。為了不做噩夢,他已有三夜未眠,只在白日閉目小憩。幾日熬下來,林清羽清減了一圈,臉上尖瘦得越發明顯。他喝了小松子送來的茶,問:“西北可有消息?”

  這已是林清羽一日內問的第三回。小松子搖了搖頭,道:“林大人,西北的奏本才到不久,應該沒那麼快吧。”

  林清羽輕聲道:“可是,他以前都是兩三日就給我寫一封的。”

  “您不是說西北正在緊要關頭麼,顧大將軍定然是太忙了。”

  再忙也不能不回他的家書。

  一個太監進來稟告:“林大人,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林清羽淡道:“知道了。”

  勤政殿宮變之后,蕭玠被他軟禁于寢宮。最開始,蕭玠一日都沒消停后,每日都要見他,見到他之后無非是詢問奚容的情況,求他放奚容一條生路。后來,他給蕭玠用了一些藥,蕭玠才安靜了一段時日。

  平心而論,他待蕭玠不薄,非但沒要他的命,還好吃好喝地把他供在宮中。除了沒有自由,蕭玠還是那個不理朝政的天子。

  到了皇帝寢宮,林清羽看到蕭玠披頭散發地站在桌前,手中拿著一支筆,似乎是剛寫完什麼。

  林清羽道:“皇上。”

  “你來了。”蕭玠雙眼空洞,“拿去,我的退位詔書。”

  兩個太監抬上一把椅子,林清羽坐了下來,問:“皇上這是何意。

  蕭玠麻木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林清羽整理著衣擺,道:“我若想要此物,何必等到現在。”

  “我求求你把它拿走!”蕭玠忽然變得歇斯底里,“我根本不想當皇帝,為什麼你要硬塞給我?”

  如果他沒當這個皇帝,他現在肯定還在王府里,和阿容在一起,每日最大的煩惱不過是下一頓要吃什麼。如果他沒當這個皇帝,他們就不用管西北的事情,更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是林清羽把他推到這個位置的,一切都是林清羽的錯。

  林清羽輕笑一聲:“我塞給你的?從始至終,我逼過你麼。”

  蕭玠嘴唇顫抖著:“是你找到我,說……”

  林清羽打斷:“我找的是奚容,和我共謀大事的也是奚容。敢問皇上,我可曾有過一次和你說過爭儲之事?”

  蕭玠一震,怔怔地抬起頭來。

  “你不是被我推上皇位的,你是被你的阿容推上皇位的。”林清羽殘忍道,“你們今日所得,都乃咎由自取。當日,你們二人只要有一人對我說‘不’,這皇位就輪不到你來坐。”

  蕭玠睜著眼睛,不知將他的話聽進去了幾分:“不是這樣的。如果沒有你,我和阿容就會好好的。”

  林清羽懶得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既然皇上已經決心退位,”他給小松子遞去眼神,小松子便上前收起詔書,“那我收下便是。不過,我話說在前面,無論你是不是皇帝,都救不了奚容。”

  蕭玠眼眶中蓄著眼淚滾落:“你讓我見他一面,讓我陪著他……”

  林清羽冷嗤一聲,給出的答案不言而喻。

  “你要殺了他,連這點要求都不能答應嗎?”

  “不能。

”林清羽冷冷道,“我和我夫君尚且天各一方,你們憑什麼。”

  蕭玠自請退位后,被林清羽幽禁于晉陽園,永世不得出。至此,先帝的血脈只剩下淮王蕭璃一人。遠在封地的幾位老王爺頻頻上奏,說是想到京城給太后請安拜年。其究竟意欲何圖,眾人心知肚明。

  這時,高深莫測的國師又搬出了天象之說:尾宿九星,嫡子居正,可魂歸故體,一統江山。

  大瑜本就有立嫡一說,不少老臣看重血脈的純正,聽國師的意思是,淮王登基后失魂之癥或可痊愈,反對之聲小了一半。最關鍵的是,他們的反對根本沒用。軍中是林清羽的人,前朝多是溫太后的人,除非皇位上坐著的是自己的兒子,否則溫太后廢了一個,還能廢另一個。

  如今的情況,江山還能姓蕭,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蕭璃登基那日,林清羽親手替他戴上冕旒。十七歲的少年乖乖地任他擺布,精致的眉眼擋在玉旒后頭。冕旒又沉又重,蕭璃一直試圖把它取下來,被林清羽阻止:“別動。”

  蕭璃便聽話地放下了手。

  “走罷。”

  這次的登基大典,林清羽終于不用跪著了。他牽著蕭璃的手,從百官身邊走過,踏過長階,一步步走向紫宸殿,一步步走向權力的巔峰。

  他站在明堂之上,俯視眾生,看著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俯首叩頭,高呼“吾皇萬歲”。在他身側,身著玄色龍袍的天子坐在龍椅上,神情呆滯,面無表情。只有在偶然對上他的目光時,會綻放出傾城笑顏。

  蕭璃登基后,由慈安宮搬進了興慶宮。

心智只有三四歲的少年離開了母后,由秀嬌嬤嬤伺候著在寢宮入睡。

  而林清羽忙完登基大典,勤政殿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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