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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偏執文學中當咸魚》第268章

  私自和對方許下了一個約定。

  *

  我家似乎和其他人的家庭不一樣,我很早就知道。

  朦朦朧朧之中,大抵知道了階層這個東西……

  在很小的時候,我就被要求學習各種各樣的技能,甚至一些看起來是并不屬于我年齡段的,小提琴、鋼琴、繪畫、圍棋、書法、篆刻……等。

  我的同伴們也被這樣要求,雖然他們對此很是厭惡痛覺。但是我并不討厭,因為我知道有些同學是根本接觸不到這些東西的。

  這不公平。

  所以我要珍惜。

  我很努力的學習,并不覺得厭煩,這些技能可以使我變得更加優秀。

  不能浪費資源。

  秉承著這個觀念,我成了我父母向朋友炫耀談資的對象,似乎人人都知道白家有個才女。

  什麼都會,又什麼都精,還乖巧懂事的緊。

  我不太喜歡這樣的評價。

  甚至很厭惡。

  于是——

  乖巧懂事的我,孤身一人去了法國。

  母親對此很生氣,因為她已經安排好了一所英國院校,是主修金融的。

  而我在法國的大學,是……是個藝術殿堂。

  這顯然不符合她和父親的規劃。

  不過又能怎樣呢?我已經跑來法國了。

  只是可惜我的小百合。

  沒有人陪了。

  *

  我小時候繪畫的老師是法國人,他向我曾不止一次的描述了他們國家的浪漫與自由。

  說話的時候,神采飛揚。

  我相信了。

  但是我到巴黎的第一天,就被搶走了包。

  這一點都不浪漫,我想。

  因為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的,家里人依然還在生氣中。

  似乎是不能接受乖乖女的人設被打破。

  他們依然等著我松口,好去英國學那無聊頭頂的金融。

  呵,想都不要想。

  當天晚上,我流落街頭了。

  全身上下只有5歐,還是買冰激凌找的零錢。

  我坐在公交站的長凳上,思考著自己今晚的歸屬。

  隨意瞥了一眼公交站牌……

  最后一站,好像是農村。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嗯,還有錢的很嘛。

  我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車,打算去看一下老師畫筆下的鄉村。

  下了車,天色已經變得很晚了,我抬眼望去。

  一片麥田晃晃悠悠,像是掀起了一陣波浪似的……

  好吧,沒騙人。

  因為法國的氣候很溫和,不冷也不熱,我望著手里的硬幣。

  估摸著,應該只夠坐公交回市區的。

  閉上眼睛聞了一聞,濕潤的空氣夾雜著成熟的麥香味。

  沁人心脾。

  索性直接躺在了田埂上了,抬眼看了看天空。

  依稀還有幾顆星星。

  嗯,好聞。

  應該能睡個好覺吧,我想。

  但是閉上眼睛的一剎那,我突然想起了家里的百合花。

  似乎那淡淡的香氣要飄洋過海鉆到我的腦門里。

  以抱怨我對它的不忠。

  ……

  *

  后來家里終于妥協了,不再去管我了。

  我當時是有些震驚的,并沒有想到長達十多年的安排與控制,居然這麼輕飄飄的作廢。

  不過——

  我也終于可以自由一些了。

  我喜歡巴黎街頭的賣藝人,經常會在旁邊站一個鐘頭。

  聽著他們演唱一首又一首的歌曲……

  喜歡跑去舊書店,偶爾翻到幾本詩歌集,也能開心良久。

  巴黎的鋼筆也很漂亮,我零零總總收集了好多,用他們來做速寫似乎還挺方便。

  日子看起來過的很愜意。

  但搶劫依然在發生,且常態化。

  我想,給予一個城市浪漫的名頭,那眼睛應該是需要濾鏡的。

  但幸運的是,我已經慢慢的學會了。

  埃菲爾鐵塔旁邊總是有一批畫家,我經常跑去觀摩。

  一來是學習學習,二來是好奇他們是在這種環境下作畫的。

  因為景區附近的垃圾很多,并且周遭夾雜著各國的語言,聽著簡直無異于發癲的鳥叫。

  嘖……這副畫可真不錯!我在心里贊揚道。

  移眼看向實物,咖啡杯子、漢堡包裝袋似乎到處都是。

  我不可避免的皺起了眉頭。

  又將視線轉移到了畫作上,眉頭又舒展開來。

  不好看的。

  把它“P”掉就是了。

  *

  快要畢業了,家里終于傳來點動靜。

  似乎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我本來是不想回的,但是,一想到我的百合。

  又有點牽掛。

  就是回去像往常一樣,給它換上干凈的水,再去插到花瓶上。

  順便給它修剪一下枝葉吧。

  我幾乎已經在腦海里想象出來了回家所需要做的事的流程。

  但是——

  我進門之后,就被拉到了客廳,手里的百合被母親給隨手拿過去,放到了玄關的柜子上。

  “欸,別放那——”

  “是不是不讓你回來,你心就死外面去了?”直接把我扯了回去。

  我沒能拿走我的百合花。

  它嬌嫩的很,沒有水,會枯萎的……

  我被叫回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聯姻。

  不是什麼公司遭遇危機繼續聯姻來獲取幫助的狗血橋段,只是單純的一個穩固上層勢力的舉動。

  “我不想結婚。”這是我說的第一句話。

  但是迎來了無數句反駁的話,雖然算不上粗魯,但絕對不算好聽。

  我想我還能忍。

  直到——

  “不然培養你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難不成要打水漂啊?”

  我僵硬了一瞬,覺得手腳冰涼了些許,頭開始變得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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