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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偏執文學中當咸魚》第270章

  我想,應該是覺得他的歸屬物遭到了威脅吧,畢竟在他眼里,我的世界必須圍著他轉。

  “你不累嗎?”他在我耳邊問。

  “不累。”

  我真的很不想和他說話,但是被逼無奈,我又不能不和他說。

  很顯然我的回答不符合他的心意,又被拉去懲罰了。

  我真的有些累了。

  想走。

  但是看到寶寶都長大了,又不舍得。

  到現在也不說什麼話,像個小冰塊,也不知道長大了還能不能找到媳婦啊……

  犯愁。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待在別墅里。

  周家的奶團子被接走了,哭的好大聲……

  我心里也不舍得,但是總歸還是要離開的啊。

  現在家里只剩下小外甥和寶寶了,倒也安靜了一些。

  不過——

  就是寶寶好像不太喜歡和小外甥玩。

  “你不能這樣,要帶弟弟一起玩的。”我嘗試去教導這個小冰塊。

  “媽媽,你并不開心,為什麼要裝開心?”

  我當時有點震驚,但又有點僵硬……

  這麼明顯的嗎?

  我揉了揉小冰塊的臉,想著,我能陪寶寶一天是一天吧。

  *

  后來啊,小外甥也被接走了。

  他媽媽終于找到了個好人家,這樣小外甥就有爸爸了。

  奶團子發了好久的燒,連人都認不清了。

  也不知道長大還記不記得她。

  家里又冷清了起來……

  他似乎在對我使用冷暴力。

  經常不回家了。

  也好,可以多陪陪寶寶。

  小冰塊不愛說話,但是很乖,讓吃什麼就吃什麼。

  我很省心。

  不過他一天夜里還是回來了,我再次的被抱走了。

  “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又開始質問了。

  我不想回答,也不想理他。

  “我還沒你兒子重要?”

  我想,那確實。

  但同時我也不理解,他為什麼要回來。

  在外面玩的不是很開心嗎?

  為什麼要回來煩我。

  他對此很生氣,我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我的腰快被勒斷了。

  “白續,你別想跑,死了骨灰都給跟我埋一起!”耳邊有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這才有點反應。

  啊,確實,這個給忘了。

  謝謝提醒。

  我把骨灰揚了都不要和他沾邊。

  *

  我經常望著家里的百合花出神。

  它是靜態的,但又好像是動態的,很美麗。

  但總是在夜晚會死去,我需要把它殘缺的花支細心的收起來。

  然后再換上嶄新的百合。

  這樣,就好似沒有離去。

  不過,我已經好長時間忘記給家里的百合換花了。

  每當我打算去看看它的時候,才驚覺它已經枯萎了。

  甚至比年幼午夜看到的情況更加嚴重,花瓣泛成了黑色,莖稈直接從中間斷掉了,裝水的花瓶已經滋生出了飛蟲。

  “我怎麼把你也給忘了?”我覺得有些抱歉。

  寶寶已經長大了點,我放心了許多。

  依然把那件事一拖再拖,想著再陪陪我的小冰塊。

  他那麼懂事。

  還有,寶寶好像快生日了呀。

  我一定要打扮的漂亮一點,爭取陪寶寶再久一些!

  那天晚上,他回家了。

  “你很漂亮,阿續。”

  我不喜歡他叫我的小名,更不喜歡他把我抱的那麼緊。

  這樣很難受。

  我還是喜歡當年在巴黎的田埂上睡覺的感覺,帶著小麥香氣和泥土芳香的味道。

  而不是現在這樣,全部都是他的氣息。

  哪里都是。

  *

  我搞砸了寶寶的生日,我不記得我的小冰塊了。

  甚至把他當成了鄰居的小孩,可是……我哪里來的鄰居呢?

  為什麼啊?

  我明明好好吃藥了啊,我早上還重新檢查了一下衣服的啊……

  為什麼最想忘掉的人,反而怎麼都忘不掉。

  我唯一的小念想,卻被我傷害了。

  “媽媽,你不要哭。”

  我哭了嗎?我有些愣怔的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一片濕潤。

  哈哈,我多少年了都沒有哭了。

  或許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我的花瓶里開始沒有百合了,它一直是空著。

  反正都會消逝,美麗根本永存不了。

  我開始去畫畫,找出來塵封的畫筆,去給家里的瓶子上色。

  照顧不好的我的百合。

  那就畫上去吧,我想。

  他看我狀態穩定了些,覺得我應該快要好了。

  “阿續,你畫的很好看。”

  我沒有看他,只是耐心的描著我心里的小百合。

  白色的,帶著露珠的,搖曳的。

  *

  他在商業上做的很成功,幾乎牢牢的站在了金字塔尖上。

  并且歲月似乎也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我從鏡子里看我自己,實在是不知道這張臉他有什麼好喜歡的。

  不過平平無奇而已。

  唯一出眾的一身技能,也在時間的蹉跎之下漸漸生疏了。

  他果然是有什麼病。

  寶寶也開始愈發的懂事了,雖然還是不太說話。

  我的小冰塊。

  時間拖的越久,我就越不想走。

  但一想到這可能遂了他的愿,我便又堅定了離開的心。

  余生那麼長,他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

  百合花漸漸從家里消失了,花瓶甚至都沒有了。

  唯一能看出存在的東西,居然是我在家里花瓶描的圖案。

  也好,算是在陪我。

  寶寶經常出現在我身邊的,我一度以為他可能是做噩夢了。

  于是就很溫和的說:

  “是不是睡的不好啊,媽媽去陪你,乖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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