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隱這次是真沒反應過來,幾秒過后,仿佛剛意識到他在揶揄。
他干脆俯下身,一只手鉗住他的脖子,但沒有發力,只是個充滿壓迫力的姿態。
蕭隱俯身在他耳邊,聲音無波無瀾:“你在床上,話挺多。”
那是。
以前他可乖了。
現在已經變成了成熟的大人,可以一邊被弄得死去活來一邊講冷笑話。
容亦還沒消停,他臉紅耳熱的那個勁兒過去了,現在皮上來的勁兒又興風作浪:“Yin哥剛認識床上的我,以后咱們有機會再見面。”
或許是他這句話槽點實在太多。
蕭隱很干脆封住了他的嘴,沒借工具,而是用他自己的某個東西。
這一次的樣品試驗持續了半夜。
束縛皮帶,單品質量好,質地好,使用者有兩人,其中一人因為哭得太厲害沒能說話。
另一人則發來好評。
試用結束后,蕭隱聽語氣明顯很滿意:“還可以。”
容亦睫毛上還掛著淚水。中間,他記得自己氣急敗壞用腳踢他,用手撓他,幾乎是和蕭隱打了一架,但是蕭隱全方位壓制,受到傷害為零。
開了無敵吧這隱。
蕭隱說完后才低頭,來看他的臉色。
容亦躺在被子里,眼睫微斂,臉色帶著不自然的潮紅,眉目間已經帶上了疲憊與懶倦。
“知不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蕭隱低聲說,聲音仍然淡漠。
他伸出手,指尖貼著他的臉頰,好像在描摹。
容亦本來想說,要是想的是再來一發,一定免談——但這次他沒說出口。
他望見蕭隱沉淪的視線,眼睫微垂,平常清正無雙,冷漠無匹的人,眼底卻帶著混亂的,情迷的光,看著他的時候,像是看一道謎題。
直白令人耳熱。
蕭隱壓在他身上抱住他,容亦也下意識地順從他,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背。
“怎麼捆你才會永遠在我身邊。”
他聽見蕭隱低沉、冷淡的耳語。
永遠多長啊。
容亦這輩子就還沒想過永遠的事,他習慣了孤身一人,習慣了了流浪漂泊,機遇與選擇。
他從來不會想那麼遠的事,只是時下,他感受到蕭隱那微不可查的動搖與繾倦,他指端也繞過蕭隱的發。
他也沒想好。
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想永遠待在一個人的身邊?
容亦輕輕貼近他的耳朵,下意識地說。
“哥哥一直這麼厲害。”
“我這輩子都不想找其他男人了。”
果然,蕭隱的矯情沒能持續多久,聽完這句話后,蕭隱又把他翻了過來,拎起來抱上膝蓋。
“你真是。”容亦看著蕭隱面無表情,優雅涼薄的嘴唇里吐出來非常不優雅的字,但是性感張狂得要命。
“欠日。”
*
度過了快樂而荒唐的一晚,容亦第二天直接睡到大中午。
蕭隱昨天沒說把他送回房間,替他清洗過后就抱著他睡了。
容亦確定自己嘀咕過自己認床的這回事,但蕭隱沒按他說的做。
但有個小細節,上次他來蕭隱這睡,蕭隱床是偏軟的,乳膠款,現在換成了對腰好的偏硬質地,和他房里的床墊一樣。
深灰色的床單,一種簡約的風格。
很多習慣是慢慢養成,或者就是像這樣被養成的。
容亦從蕭隱床上爬起來。
闊別五年,他們兩人的身體正在重新契合彼此。
一覺睡好,神清氣爽,容亦推開里間門,望見蕭隱居然沒去樓下,而是就坐在外間辦公室里處理事情。
空調風聲輕輕吹著,蕭隱一身西裝,見他出來,先抬起眼:“能下地?”
容亦老臉一紅:“能,挺好的。”
“聯賽方今年星秀選拔活動和中秋特典一起辦,你中秋時間怎麼安排?”蕭隱問到。
中秋節是法定假日,戰隊是要放假的。
雖然聯盟內一般嚴格按照放假時間的戰隊不多,通常還是要根據賽程調整,但如今中秋節正好在VIT的小休賽期里,基本都打完季后賽三分之二的賽程了,所以按照法定假日給大家放。
無調休三天整,還湊一個休息日,一共五天。
VIT的員工一早聽說這個放假安排,熱淚盈眶。
什麼是好老板啊。
好老板就是自己卷自己,員工照常放假,工資給夠,制度分明。
容亦想了想:“中秋特典是第一天吧?不影響,辦完后我回家一趟。”
中秋特典他是每年都會被邀請的,一般坐觀眾席。之所以一定要出席,也是想看今年的星秀選拔。
聯盟每年的星秀選拔活動里,總會出幾個非常厲害的新人現場簽約。
當初蕭隱就是那一年的星秀積分第一,被RO高價簽走。
這個熱鬧他們是一定會去湊的。
“嗯,所以是要回家嗎?”
蕭隱說,他的問話重點好像是這里。
容亦點了點頭。
雖然他那個家沒什麼好回的,但是他還有掛念的親人。每年重大節日回一次也就夠了。
蕭隱頓了頓:“回H市?我送你?”
“不用不用。”容亦搖搖頭,隨后對他笑笑,“你也要回去的吧?我那天看刺蛇已經在訂機票了。”
他知道蕭隱父母應該都在國外,海外華人,反而更加重視傳統節日,蕭隱每年中秋都一定是在國外的。
蕭隱家大業大,父母不知道對他是怎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