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晏珈玉的難處,所以沒有再多說什麼,“那你忙完了,早點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心里仍然是不高興的,這種情緒一直到家里也沒有得到片刻舒緩。
坐在沙發上,秦明珠無意識地揪著手里的抱枕,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依賴晏珈玉了。
之前留學的異國撐下來了,后來回國,也兩地分居過一段時間,他也這樣過來了。現在不知道是由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還是什麼,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能沒有晏珈玉。
“明珠,過來,幫媽媽選一下你生日宴的甜點。”
聽到召喚的秦明珠丟開抱枕,走向餐廳,十幾米長的餐桌上現下擺了上百種甜點。母親拿著小勺,小拇指輕輕點了點面前的一款,“你嘗嘗這一款,我嘗著味道不錯。”
秦明珠哪里有什麼心情選甜品,配合著吃了幾款,就說自己吃不下了,甜品都不錯,又坐回了先前的沙發,還把想跟他玩球的狗狗抱進懷里。
秦明珠的母親蘇太太從餐廳里走出來,就看到自家兒子窩在沙發里,懷里還抱著渾身雪白的西施犬,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狗狗下巴,一副怏怏不樂的模樣。
她這個兒子素來生得美麗,甚而可以用美艷二字來形容,都絲毫不夸張。蘇太太其實覺得男孩子長得太好看不大好,可秦明珠集合她和丈夫的所有優點,真真意義上的掌上明珠。
他們也嬌養著秦明珠,如養一朵花。花瓣稍微被雨水打濕一點,他們當父母的都心疼不已。
后來有心想改變養法,但還沒說出口,光是自己動一動念頭,就牽腸割肚。
之前將人送出去留學兩年,她和丈夫時常深夜對坐,相顧無言——想兒子想的,都恨不得打電話叫兒子回來,那書別讀了。
不僅僅是他們兩個,家里的老人也一個想法,怨他們當父母的狠心。她母親為了明珠留學的事生了她好久的氣。
還好,孩子沒養歪,除了有些嬌氣,平時都很聽他們的話。
他們這種家庭,聽多了小孩不聽話鬧的事,光是跑出去賽車就夠嚇人了,前些日子還聽說哪家孩子落了個終身殘疾。
“今天怎麼不高興?”
蘇太太在秦明珠旁邊坐下,她看到自家兒子沒穿襪子的腳,腳趾雪白如貝殼。雖說最近天氣熱,但房子里冷氣足,她怕冷到秦明珠,便拿過旁邊的羊毛毯給人蓋上。
秦明珠搖搖頭,“沒有不高興。”
蘇太太莞爾,“是工作室的事?又遇到不懂你審美的甲方了?還是說跟珈玉鬧別扭了?”
秦明珠不由看自己母親一眼。
蘇太太見狀,笑意更濃,“你是我兒子,你那點想法心情,我這個當媽媽的,怎麼會看不出?說吧,跟珈玉鬧什麼別扭了?”
還沒等到秦明珠回答,訂購的珠寶先一步送上門。
蘇太太便暫時拋下小情侶的事,先認真試戴秦明珠生日宴的珠寶,“明珠,幫媽媽戴一下。”
秦明珠從珠寶盒里拿過鉆石項鏈,給自己母親戴上。他本不想說的,但先前蘇太太都問到嘴邊了,“媽媽,珈玉哥可能今年不陪我過生日。”
蘇太太從全身鏡中看了眼身后的兒子,“是為了工作的事?”
“是,但……”秦明珠眉心似蹙非蹙,“他原來都沒有這樣,媽媽,是不是我太過分了?其實只是一個生日。
”
蘇太太說:“很正常,我和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啊,別說生日這種日子,他下班后沒有去接我,沒有第一時間回家,我都會跟他生氣。”
“那爸爸什麼反應?他會覺得你、你太黏人過分嗎?”
“明珠,如果那個人真心實意喜歡你、愛你,是恨不得你時時刻刻黏著他的。但倘若他們有正事要做,我們也的確該放一放小性子,畢竟戀情婚姻就跟生意一樣,都是要經營的。”
蘇太太轉過身,“不過作為你的母親,我給的意見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兒子就不應該委屈自己。大不了,不要珈玉那小子了,換一個工作清閑的,能天天陪你的,最好就在你工作室打工。”
秦明珠知道蘇太太在開玩笑,無奈地不吭聲,只拿過手鏈,給蘇太太戴上。
蘇太太不僅給自己訂了一身珠寶,還連帶拍下兩只手表,今天一起送了過來,“這兩只手表,你和珈玉一人一只。等珈玉從國外回來,叫人一起來吃個飯吧。”
這頓飯并沒有吃上。
原計劃生日宴后一定會趕回國的晏珈玉遲遲沒回,秦明珠在國內等了一段時間后,等不住了。
他飛去了晏珈玉所在的國家。
晏珈玉的特助下來接人的時候,輕易地被站在玻璃前的秦明珠晃了眼。
玻璃反光,勾勒出秦明珠的身形,細高挑兒。
剛過了二十六歲生日的他,仿佛將身上那點稚氣徹底褪去,徹底散發出骨子里的肉.欲,白瘦卻不柴,露出的任意肌膚都透出一股誘人的香氣。
但他自己偏生又對此事渾不知覺,一種遲鈍的欲。
秦明珠聽見動靜,半轉過身,見是晏珈玉的特助,便提起旁邊的行李箱走過去,“你們晏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