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宮女太監見狀,也戰戰兢兢跪得一地都是。
“行了。”時燁不耐道,“哭什麼哭?本宮還沒死。”
朱公公誠惶誠恐:“太子殿下千萬別這麼說,太子殿下英明威武,乃人中龍鳳,哪里是這等蛇鼠蟲蟻之輩能夠傷及分毫的?”
時燁沒有搭理朱公公,轉而看向溫池,道:“這些人蠢是蠢,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堅持不懈,像一只只蒼蠅在本宮眼前飛來飛去,打死一只,還來一只。”
溫池已經震驚到無法言語,他盯著地上的那些銀針,良久才回過神來。
“那、那是……”
“若是本宮防備不及,那些銀針怕是已經扎進本宮的腦袋里。”時燁的語氣很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那月善……”
時燁不說話了,表情莫測地欣賞著溫池的反應。
這下哪怕溫池再笨,也明白過來月善嫁入東宮并且接近太子是有目的——她的目的就是殺了太子。
嫁入東宮的人說少不少,可說多也不多,想不到竟然出了兩個對太子有殺心之人……
不。
不一定只有兩個。
也許還有人按兵不動,在默默等待時機。
“這會兒你來說。”時燁的聲音適時響起,“本宮的眼皮子底下還安全嗎?”
溫池沉默下來。
他真的想不到大反派身邊這麼危機四伏,小說里并沒有過多描寫原主和時燁的故事,唯一知道的是時燁將來會順利登上皇位,并且這期間不會遇上任何危及性命的意外。
但是話說回來,時燁告訴他這些做什麼?
溫池冷不丁想起平安說時燁待他特殊的那些話,之前他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已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相比較其他人,時燁待他還真是非常特殊了……
所謂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慘,溫池不得不懷疑時燁是不是像貓捉老鼠那樣的逗弄自己,逗弄完了,再讓他以最慘烈的方式死掉。
溫池胡思亂想完,把自己嚇得腿都軟了。
這時,他才發現時燁不知何時屏退了書房里的宮女和太監,就連朱公公和幫他推輪椅的宮女都沒有留下。
時燁仍舊是托著下巴的坐姿,慵懶又隨意,黑眸半闔,淡然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溫池身上。
他似乎習慣了溫池的膽小,即便剛剛說了話,也沒打算等到溫池回答,他盯著溫池蒼白的臉看了一會兒,吐出三個字:“站起來。”
溫池緊張極了,發軟的雙腿差點站立不住,幸好他及時扶住了身后的榻椅。
時燁道:“脫了。”
溫池懵了一瞬,反應過來是脫衣服后,整張臉霎時灼燒起來。
“太、太子殿下……”
“嗯?”時燁用一個輕輕的音調讓溫池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溫池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他想說什麼,卻見時燁的指尖在臉頰上點了兩下——這是他已經不耐煩的象征。
溫池想起剛才那具尸體的慘狀,咬了咬牙,當著時燁的面把衣服脫了,脫得只剩下一條褻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脫下衣服之后,時燁的目光愈發深沉起來。
只見時燁緩緩坐直了身子,眸子深沉如海,緊緊盯著溫池的胸膛,像是在尋找什麼。
溫池下意識抱住手臂,苦兮兮地喊了聲:“太子殿下。”
時燁的目光在溫池胸前停留許久,隨后轉到了溫池的腰間,溫池很瘦,還很白,但不是難看的消瘦,他的身體修長,腰腹纖細,身體呈現出一條十分優美的曲線。
再瞧溫池的臉,杏眼薄唇,長得倒是好看,就是愁眉苦臉,永遠是那副心驚膽戰的怯弱模樣,好像他是吃人的老虎似的。
于是時燁道:“繼續。”
溫池:“……”
時燁看了眼他的褻褲。
溫池豁出去了,捏著褲頭,一口氣把褻褲脫到底。
他就知道!
這個太子喊他準沒好事!
可是他做夢都沒想到太子居然是喊他來侍寢的!
溫池看著時燁殘疾的雙腿和身下的輪椅,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心想太子真是身殘志堅,都這副樣子了還要進行活塞運動。
知道該來的躲不掉,溫池趁著這點時間趕緊把那幾個春宮圖的內容回憶了一遍。
隨后,他小心問道:“太子殿下,不如我推你去內室?”
時燁偏了下頭,似乎是真的很好奇:“為何去內室?”
溫池瞬間升起一股羞恥感,他結巴了:“不、不去內室也行,若是太子殿下就想在這兒的話,我、我也可以的……”
時燁問:“可以什麼?”
可以日你。
溫池表面乖巧道:“伺候太子殿下。”
哪知道回答他的是時燁夸張的笑聲,時燁笑得很開心,要不是雙腿殘疾了,可能還會原地打幾個滾,他微微瞇起眸子,從頭到腳地打量了溫池一番:“就憑你?”
溫池怔愣,一下子居然連害怕都忘記了:“我怎麼了?”
“穿上衣服。”時燁抬手指向大門,“走。”
溫池:“……”
不久后,衣著整齊的溫池面無表情地走出書房,門外的朱公公趕忙迎過來:“溫公子,你沒事吧?”
溫池搖了搖頭:“沒事。”
說完,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離開了。
世界還有比一個女人脫光了站在男人面前、那個男人卻不為所動更丟人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