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溫池深深地埋下腦袋,心中那根弦幾乎緊繃到了極致。
仿佛過了很久,他聽得輪椅滑動的聲音,當太子那慵懶的語調再次響起時,便已近在咫尺。
“那你來說說。”太子頗為好奇道,“你都打聽了本宮什麼?”
溫池背后的冷汗都滲出來了,他不敢大意,膽戰心驚地吹著彩虹屁:“小人以為太子殿下與小人有天壤之別,太子殿下就像那天上的神,而小人只是一顆土里的草,小人著實想不明白如何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睞,直至今日,小人恍若還活在夢里,每次見到太子殿下時,小人都感覺是那樣的不真切。”
一口氣說完這番話,溫池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彩虹屁功力真是以火箭一般的速度增長。
可惜這些彩虹屁在太子這里并沒有什麼卵用,想來他也是聽多了別人的彩虹屁,聽完溫池的話,平靜地問道:“小栓子讓你得到滿意的答案了嗎?”
溫池思考片刻,試探著回答:“也許可能好像貌似是……沒有。”
結果他求生欲如此強烈的回答完,便聽得太子大笑起來,緊接著,一只冰涼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周遭光線明亮,溫池被刺得瞇了瞇眼,視線里是太子逼近的臉。
太子抬手屏退了太監宮女們,就連朱公公也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書房,并輕輕關上了書房的門。
“既然你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不如由本宮來告訴你,如何?”太子牽起嘴角,臉上全是張狂的笑意,他那布滿燒痕在半張臉在光與影之間充滿了鬼魅的誘惑感。
溫池愣愣地抬著頭,當場嚇成了鵪鶉。
更重要的是——
他在余光中發現,太子居然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池:太子站起來了!
時燁:想不到吧?
第19章 仇人
臥槽!
時燁怎麼站起來了?!
他的雙腿不是殘疾了嗎?剛才他不是還坐在輪椅上嗎?
溫池震驚了,他甚至以為自己被嚇出了幻覺。
然而事實證明,他所見的畫面并非幻覺,時燁不僅從輪椅上站起來了,還站得穩穩當當,挺拔的身形猶如一顆屹立不倒的白楊。
這邊的溫池已經驚到說不出話來,那邊的時燁卻是一把扯開溫池胸前的衣裳,他的動作相當粗魯,以至于溫池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眼前幾塊碎布飛過,緊接著便是胸前一涼。
他神情怔愣地下頭,只見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都被扯爛了,露出來的皮膚白得亮眼。
時燁垂下眸子,冷峻的面容上已經結了一層薄霜,他微瞇著眼睛,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池腹部的某一處。
溫池保持著被時燁捏住下巴的姿勢,身形僵硬,一動不動,略顯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冷著了還是被時燁身上散發出來的冰涼氣息嚇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時燁突然收回落在溫池腹部的目光,他牽起嘴角,揚起一抹涼薄的笑容:“果然如此。”
溫池仍舊是一臉懵逼。
時燁捏著他下巴的手驟然收緊,他沉著臉逼近道:“你長得很像本宮認識的一個人,那人腹間和腿間都有被匕首所傷的痕跡,可惜你沒有。
”
溫池已經搞不清楚如今劇情的走向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小說里的時燁究竟認識哪個長得像原主的故人,或者說這其實是一段隱藏劇情,壓根沒被小說提及過。
一波接一波的神轉折如同一個個小棒槌,毫不留情地敲打在溫池腦袋上,敲得他七暈八素,大腦里亂成一鍋粥。
在他呆愣之時,又聽得時燁冷聲問道:“本宮問你,你以前可否受過傷?”
溫池趕緊翻遍原主的記憶,隨即老實回答:“回太子殿下,小人從未受過傷。”
“可惜了。”時燁貌似真的感到惋惜,“真是可惜了。”
溫池掙扎片刻,硬著頭皮問:“敢問太子殿下,那人可是太子殿下的故人?”
“不。”時燁倏地一笑,未被毀容的半張臉有種驚為天人的美艷,可惜另外半張爬滿燒痕的臉又硬生生毀了這種美感,盡管他的笑,卻還是那麼嚇人,“那人怎麼會是本宮的故人,他是本宮的仇人。”
溫池:“……”
他和太子的仇人長得一模一樣,還有比這更慘的事嗎?
難怪那日時燁毫無預兆的命令他脫掉身上的衣服,原來是想查看他腹部和腿上是否有匕首的傷痕。
溫池越想越害怕,倘若時燁直接掐死他,還不會讓他感到這麼恐懼,可是時燁親口說他長得像他的仇人,也就是說可能不會讓他死得那麼痛快。
時燁作為小說里最大的反派、最殘暴的君王,什麼樣折磨人的手段想不出來?好像他在小說后期還親手扒了一個妃嬪的皮。
光是回想起描述那段劇情的文字,溫池便已嚇得抖成了篩子,他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
時燁感受到了手中人的顫抖,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他笑得開懷,十分惡趣味地附在溫池耳邊說道:“本宮找了那人十來年,日思夜想都是他那張與你極度相似的臉,本宮就盼著有朝一日親手抓住他,把他當成老鼠一般困在籠子里,心情好了便逗弄幾下,心情糟了便卸下他的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