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的動作太過急切,爬下床時一不小心踩了空,身體猛地往后栽去, 在地上咕嚕咕嚕地滾了好幾圈。
等他停下來時,發現自己以極為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 剛才被撞到的地方傳來一陣陣鈍痛。
溫池忍不住嘶了一聲, 倒抽了兩口涼氣。
這時, 正前方傳來一些動靜聲。
他抬頭看去, 只見時燁已經面無表情的從床上坐起來,他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裳,領口微微敞開, 露出大片的胸膛以及在衣襟間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不得不承認,盡管這個太子的臉是毀了, 可他的身材還是好得讓人看著面紅心跳。
啊!
羨慕……
不知怎的,溫池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連吐出來的氣息也帶有一定熱度。
他連忙低下頭,逼迫自己忘記剛才看到的畫面, 這才感覺周身的熱度降下去了些許。
正當溫池松口氣的時候, 余光中瞥見時燁將手一揚。
下一刻, 床上的被褥飛了過來, 從天而降地將溫池籠罩得嚴嚴實實。
溫池的視線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溫池:“……”
這個狗太子也太幼稚了吧!
他們又不是小學生,怎麼還流行起你打我一下、我還你一下來了?
雖然溫池心里特別無語,但他嘴上自然是不敢說些什麼,甚至連動也不敢動一下,他只能不停地催眠自己就是個木頭樁子,沉默不語地蓋著被褥趴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他才聽見時燁冷冷淡淡的聲音響起:“朱賢。”
守在外面的朱公公立即小跑進來:“太子殿下。”
時燁道:“備衣。”
朱公公忙道:“是。
”
接下來便是悉悉索索下床的聲音,朱公公忙前忙后地伺候完時燁,把時燁送出去后,才輕手輕腳地來到溫池身旁。
“溫公子,咱們要啟程回宮了,你快點收拾一下罷。”
溫池的聲音從被褥里傳出來,聽著有些悶:“太子殿下走了嗎?”
“太子殿下先行下樓用早膳去了。”
等到朱公公走開后,溫池才掀開身上的被褥,開始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他順便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腳踝和膝蓋,看上去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就連膝蓋上那一小片血淋淋的擦傷也不見了,甚至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溫池摸了摸自己的膝蓋,一時間恍若夢中,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穿進了一篇玄幻文里,竟然能遇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過轉念想到溫良連系統都有了,而時燁身為小說里最大的反派,暗戳戳的有了個金手指貌似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相比較而言,更令他感到尷尬的還是昨夜他居然和時燁同床共枕了一宿。
可是他壓根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唯一有些印象的是他在半夢半醒間喝下了時燁的血,接著身體上的傷以極快的速度愈合。
至于后面的事……
溫池懷疑時燁就是饞他的身子,才故意找了個借口留在他的房間里。
-
等到溫池下樓用早膳時,時燁已經不見了蹤影。
溫池坐在桌前孤零零地吃完東西,便瞧見朱公公從里間推出來時燁坐的輪椅,并拿著手帕將輪椅里里外外地擦了一遍。
就在朱公公快要擦完的時候,突然發現輪椅后面掛著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朱公公驚訝地說完,便伸手將那些東西提起來。
可惜朱公公仔仔細細地瞧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瞧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倒是坐著的溫池抬眼一看,頓時表情變得尷尬起來。
靠……
他買的粽子、他買的泥團……
怎麼還掛在時燁的輪椅上?
溫池尷尬極了。
他本想上前認領,然而轉念想起他今早才惹得時燁生了一回氣,萬一朱公公把這件事告訴時燁的話……
他慫了,悄無聲息地往后退了一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哪知道朱公公并沒有要立即將那些東西扔了的意思,竟然走到桌前,作勢要把用荷葉裹著的粽子和泥團打開來看。
溫池嚇了一跳,趕忙說道:“朱公公,我看你還是把這些東西扔了吧,畢竟來歷不明,萬一是什麼不好的東西那就糟糕了。”
朱公公理直氣壯地說道:“倘若是不好的東西,那奴才更要打開瞧瞧了,這可事關到太子殿下,奴才不能掉以輕心。”
溫池撓了撓頭:“昨夜的集市那麼熱鬧,也許是誰不小心把買來的東西掛在了上面。”
朱公公轉頭瞧見溫池滿臉擔憂,還當他是在害怕這荷葉里頭的東西,于是安慰道:“溫公子,保護太子殿下是奴才的職責,哪怕這里頭裝著毒/藥,奴才也得打開它,為了安全起見,溫公子還是去外面等著罷。”
溫池:“……”
朱公公的動作極為麻利,說話間,他便已三下五除二的拆開了荷葉。
定睛一看,居然是幾個粽子和一團泥土。
溫池見朱公公一臉懵逼的模樣,正想著要不要把實情告訴朱公公。
哪知道他還沒出聲,冷不丁瞧見朱公公的表情陡然一變,皺著眉頭氣憤道:“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膽子,竟然敢把這些臟東西掛在我們太子殿下的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