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學武時,溫池在心里把時燁從頭到腳地咒罵了一遍,還發誓再見到時燁后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折騰了大半天的溫池著實疲憊,沒那個精力找時燁算賬,當然……他也不敢找時燁算賬。
雖然很慫,但是他不承認。
哼。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之前溫池累得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這會兒卻有力氣在時燁的臉上捏來捏去。
直到他的手被時燁的手抓住。
溫池掙扎了兩下,沒掙掉。
“別摸了。”時燁的嗓音偏沉,但這是他慣有的語調,倒沒有聽出一點不高興的意思。
溫池立即順著桿子往上爬,嘟囔著說:“你不是有自愈的能力嗎?你連你的腿都可以治好,為何不將這些傷疤去掉?”
時燁說:“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溫池困極了,抽回手墊在臉頰上面,他瞇縫起眼睛看著時燁,說話時都有些大舌頭,“顏值及正義,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都是看臉的社會。”
時燁愣了下:“顏值?”
“就是你的臉。”溫池嘿嘿一笑,傻里傻氣,“你長得那麼好看,毀了容真是可惜了。”
這句話像是逗樂了時燁,他歪了歪頭,聲音里挾著明顯的笑意:“本宮好看嗎?”
“好看……”溫池說著,為了確定他的話,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時燁完好的半張臉,隨后重重地點了下頭,點得頭發都散到了眼前,“好看,太子殿下是我生平見過最好看的人。”
說完,他又打了個哈欠。
他的意識逐漸沉重,連腦子都有些轉不動了,干脆閉上眼睛,在輕飄飄的云朵里沉沉浮浮。
這時,忽然有只冰涼的手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頰。
“你還未沐浴。”
“不了……”溫池抬手拍掉了捏著他臉頰的那只手,連眼睛都沒睜,口齒不清地說,“我好累,我不洗澡了,我要睡覺。”
“你也未更衣。”
“我不想換衣服……”
話音未落,溫池就這麼趴著睡了過去。
不過落在他臉上的那道盯梢感仍未消失,時燁在他床邊坐了很久,才發出一聲輕嘆,隨后起身走開了。
溫池剛入睡,因此睡得還不沉,他模糊地以為時燁不會再回來了,便翻了個身,背朝著床外。
哪知道沒過多久,他背后忽然傳來一陣有意放輕的腳步聲,以及重物輕輕放置在地上的聲音。
時燁道:“下去吧。”
左枝應了聲,帶著幾個婢女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時燁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邁步走到床邊。
很快,溫池感覺有雙手在他衣服上來來去去,像是剝粽子似的把他剝得個干干凈凈,隨后將他打橫抱起來,轉身放入一片溫熱的水中。
水的溫度適中,泡在里面,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由此一來,那雙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也就沒那麼冰涼浸人了……
-
等溫池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
他仰面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只有大腦格外清醒,甚至清醒地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臂,掀開被子,低頭一看,自己果然穿著嶄新的里衣和里褲。
這就是昨晚的證據啊……
他想抵賴都不行。
溫池嘆口氣,緩緩用雙手捂住臉,痛心疾首地把自己罵了一頓。
難怪大家都說美色誤人,他這個深度顏控哪怕只看時燁的半張臉,也被迷惑得明明白白,簡直扛不住。
啊啊啊!
所以說時燁這個暴君長得那麼好看做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覺得羞恥,但是他該慶幸時燁只是幫他洗了個澡而已,還沒用上那些玉,不然也許他就不光是因為昨天鍛煉過度而四肢酸痛了……
說起那些玉,溫池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那些玉的粗細程度,接著打了個哆嗦。
不行!
細的還好,粗的未免太粗了,肯定放不進去,就算用了膏藥,放進去的過程肯定也很疼。
不不不……
不對不對……
他為何一定要用那些玉?
盡管溫池是條咸魚,可他也是條有夢想的咸魚,他的夢想就是不用那些玉……好吧,至少不用到那麼粗的。
溫池一邊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邊痛得呲牙咧嘴地從床上爬起來。
匆忙地洗漱完,用完早膳。
臨走前,他看見掛在床尾對面墻壁上的字畫,走了過去。
天道酬勤。
他必須努力,只要他跑得快,那些玉就追不上他。
“加油。”溫池握了握拳,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去了。
然而不到半天,他萎了。
劉德訓練他的內容和昨天一模一樣,并且比昨天更加魔鬼,不僅增加了量,還增加了花樣,折騰得溫池連喘氣時都有氣進沒氣出了。
休息時,溫池趴在石桌上,說什麼也不肯起來繼續訓練。
劉德也不急,淡定地站在邊上看溫池表演。
可是溫池急了,不僅心里急,而且心里的情緒毫無遺漏地寫在臉上。
溫池見劉德軟硬不吃,繞來繞去,最后還是繞到了裝可憐賣慘上面:“大德哥,我真的受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累死。
”
劉德眉心微蹙:“溫公子,你體能太差,即便不學武,也應適當鍛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