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子藏看似松了口氣,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溫池也不準備再待下去,反正岳志成和柳文他們是這種地方的常客,有他在邊上看著,興許他們還會感覺不自在,還不如把地兒留給他們自由發揮。
做好打算后,溫池又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包房。
他以為那些人在他和花子藏走后早就熱鬧開了,沒想到迎接他的除了滿屋子的脂粉氣外,還有滿屋子安靜如雞盯著他的人。
溫池被這寂靜的氛圍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走錯包房了。
他趕緊退出去,仰頭一看——春日園,沒錯。
包房里面也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溫池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臉:“你們都怎麼了?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沒有臟東西,溫兄長得如此俊俏,臉上怎麼會有臟東西?”說話的人是岳志成,他突然笑起來,隨即走到溫池身邊,十分自來熟地想要攬過溫池的肩膀。
溫池看出了岳志成的動作,下意識偏身,不動聲色地躲過了岳志成伸過來的手臂,他笑著問道:“那你們為何如此看著我?”
岳志成落了空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他有些尷尬也有些惱羞,只是轉眼瞧見溫池臉上那燦爛又明媚的笑容,一時間也生不出氣來。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一張笑得這麼好看的臉。
雖然岳志成有些生氣,但也不愿意掃了大家的興致,便很快消了氣,他把手臂放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溫池道:“今兒是溫兄的生辰,可惜大家知道得匆忙,都沒來得及準備什麼……”
溫池一見岳志成這油膩到不行的表情,仿佛悶了一口油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與此同時,他心里也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沒事沒事,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我也沒想要什麼,只要大家吃得開心,我便心滿意足了。”溫池客氣地說道。
“嗐,那怎麼行?這頓飯可不便宜,我們說什麼都不能讓溫兄白請。”岳志成道。
“一頓飯錢我還是負擔得起,你們不要有負擔。”溫池說著,就想開溜了,“這樣吧,你們繼續吃,我先去樓下把賬結一下,等你們吃完了再墊一墊,墊的錢等回去后我補給你們。”
岳志成是個聰明人,立即聽出了溫池話里的言外之意,眉頭擰成了一個結:“你要走?”
“……”
溫池見岳志成把話說得這麼直接,本來醞釀好的說辭陡然間全部卡住了,他面露尷尬之色,正要擠出一些話來,卻被從另一邊走來的柳文搶了先。
“那可不行,溫兄還沒收到我們送的生辰賀禮,怎麼能先行離開?”柳文徑直走到門前,把溫池的退路堵得死死的,他略帶不滿地說,“這可是我們精心準備的生辰賀禮。”
一聽這話,溫池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他也沒掩飾自己表情中的排斥,委婉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結果柳文眉頭一挑,出言調侃:“方才是花兄不舒服,這會兒輪到溫兄不舒服了?”
溫池:“……”
岳志成也勸道:“是啊,溫兄,就算你要走,好歹也把我們的心意看完再走吧。”
溫池想了想,想出一個解決辦法:“不如你們把那個賀禮帶回去再給我?”
柳文撲哧一笑。
岳志成憋了半天,也沒忍住笑出聲。
其他人見岳志成和柳文都笑了,頓時一齊笑做了一團。
只有溫池一頭霧水,茫然地看著他們,全然不明白他們究竟在笑什麼。
柳文很快笑完,便不想再和溫池賣關子了,他對著溫池眨了眨眼,嬉笑道:“想不到溫兄如此貪心,竟然還想把這里的頭牌帶回去,也不曉得人家樂不樂意……家朋,你快把人喊進來啊。”
柳文身旁的男子歡歡喜喜地應了一聲,趕緊跑出去了。
不一會兒,那人又歡歡喜喜地跑了回來,只是這次他身后領著個長得唇紅齒白的少年。
那少年的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看著格外漂亮,宛若一朵絢爛綻放的桃花,光是走進來的瞬間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不過更引人注意的還是少年眉心那顆明艷的紅痣,仿佛在一幅秀麗的山水畫上抹上了濃重的一筆,清純又不失嫵媚。
“嗐,溫兄,這可是我們根據你的口味為你準備的大禮。”名為家朋的男子艷羨地嘆道,“人家都在隔壁包房里等你好半天了,你可別再掃了大家的興致。”
溫池:“……”
不不不,這不是他的口味,這是林將軍四弟的口味。
但是話說回來,林將軍四弟居然喜歡男人?!
溫池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詫異中緩過神來,就見柳文對少年招了招手:“你過來。”
少年很聽話,也清楚他要伺候的人是誰,很是乖巧地走到了溫池跟前,他比溫池矮上一些,抬起頭,撲閃撲閃地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溫池:“奴家云知見過溫公子。
”
溫池做夢都沒想到這些人為他準備的生辰賀禮是一個青樓的小倌……
關鍵是他不要小倌啊!
溫池低眸看見小倌眉心的紅痣,心中的郁悶更甚,不知怎的,他腦海里逐漸浮現出一串大字——姐妹磨逼,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