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風冽瞬間感覺喉嚨一緊,想起昨晚的那短暫的煎熬,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走回桌旁,喝下一口冷茶,澆滅心中的火。
大概是茶杯動靜大了點,柳枕清迷迷糊糊醒來,見霍風冽坐在那邊,就勉強爬起身,打著哈氣問道:“怎麼樣了?”
霍風冽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
柳枕清眸中漸漸清明,“這麼謹慎?沒去找自己追隨者?”
霍風冽不舒服的說道:“總之除了正常的照顧父母休息以外,就是對著你的玉佩發呆。現在人已經回到衙門當值。”
柳枕清頓時咳了咳,一臉尷尬。
被男的愛慕不是沒有過,但是這個年紀是不是跨度有點大?難道當初自己的魅力真的上至八十下至八歲,還男女不忌?
想了想,還莫名有些得意,柳枕清摸了摸下巴笑道:“怪我,都怪我。”
霍風冽已經沒話說了。
柳枕清看霍風冽臉色不好,以為是累了,道:“那你趕緊休息吧,白天他得當值,不能亂跑,我還能順帶觀察著,晚上你再盯。”
霍風冽卻道:“我休息一會兒,就能繼續盯著,不用你看著他。”
柳枕清張了張嘴,覺得沒必要讓二狗這麼辛苦,但是見霍風冽真的脫了外衣去另一邊休息了,也就不多說了。起身出門,正好遇到了晨起的白溯。
休息了一晚,白溯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又恢復成嘴角含笑悠然的偏偏公子模樣,互道早安就打算結伴去廚房找吃食。
“昨晚,秦兄他們回來了嗎?”柳枕清問道。
“沒有,一夜未歸,雖然查案要緊,但是總是這樣不休息怎麼行,不過練武之人的身體如何,我也不清楚,可能真的不容易累吧。
”白溯道。
柳枕清點頭附和。正說著,經過府衙大門,突然聽到吵鬧聲,隨即就有衙役們去開門。
柳枕清看見杜東鋒也在,不由的轉移了注意力,白溯也挺好奇,就隨著一起,看看外面怎麼了?
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一群人激憤的堵在門口吵鬧,被衙役驅趕,也只勉強推下臺階。
而這些人正是被關的書生,官員等家屬,看來之前杜東鋒說每日都有人來鬧還真是。
跟他們吵是沒有意義的,柳枕清和白溯也不想惹麻煩,準備退回去。
就在這時,有人看見有轎子過來,似乎有人認出是程熙的轎子,立馬圍攻上去,程熙出行向來樸素,不會帶著一堆護衛,他本來也不是這里的父母官,只是過來辦案,晚上是回自己住的地方,所以這一會兒只能靠這里的衙役們上前去救。
白溯看到程熙有危險,停住了腳步,柳枕清也只能跟著一起旁觀,等衙役們把人護送過來,白溯才松了一口氣。
程熙到底是當地官員,站穩之后,面對質問,立馬擲地有聲的回復道:“爾等當這里是何地?府衙門前豈容你們大聲喧嘩,若無罪自當回家,若有罪理應伏法,大周律法不會冤好人,亦不會縱惡人,不是你們喧鬧兩聲就能改變了,再不回去,只能按律法抓入大牢。”
若是心中無愧之人,聽到這樣正直的話自然會乖乖回去,但是這些人可都是心中有鬼的,不但不聽話反而鬧得更加嚴重,無知蠻橫的直接拿起東西就朝著人砸了過來,而且還是專門盯著不穿衙役服的三個人,估計以為他們跟程熙一樣都是官吧。
衙役們本能的護程熙,忽略了柳枕清和白溯。
而白溯就站在程熙旁邊,程熙看見他被砸,幾乎是條件跨過來,用略微高大的身軀將人完好的護在身后。
柳枕清看著爛菜葉和臭雞蛋飛來,想躲,卻沒有那麼敏捷的身手,正要感嘆衣服遭殃,結果一個身影擋在了身前。
“大人小心,往里面退。”
柳枕清定睛一看,竟然是杜東鋒。
事情以幾個為首的人被抓告一段落,眾人回到正堂。
“趕緊,藥箱。”白溯喚道。
“要不要請郎中來?”衙役們緊張道。
程熙捂住額頭上不斷滲血的傷口道:“不必如此麻煩,只是蹭破了皮而已,用藥箱處理一下就好了。”
很快藥箱送來,白溯親自上手。
“怎麼能勞煩……”程熙抬手擋住白溯的手腕,想要制止。
白溯卻語氣難得堅定道:“剛剛若不是程大人過來護著我,被砸傷的就是我,讓我來吧,我可以處理的。”
程熙看著那無比熟悉,柔和中透著堅定的眉眼,沒再拒絕,而是怔怔的看著白溯,任由他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傷口的確不嚴重,卻不免得留下痕跡了,白溯看著越發心里愧疚,早知道不看熱鬧好了。
突然一只手伸了上來,揉散了他眉間的褶皺。
白溯一愣,低頭就見程熙正癡癡的看著他,那目光中飽含的情誼讓白溯心頭一顫。
“別皺,笑起來好看。”說著,程熙的手順勢捧著白溯的臉龐。
突然某一瞬間,白溯看見程熙眼中明顯露出侵略之意,讓白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頭狂跳。
而程熙也仿佛突然驚醒一般,趕緊道歉,“白公子,實在抱歉,我剛剛一時失神,還以為是……望舒,你們兄弟眉眼之間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