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煦淺也嚴肅了起來,道:“風冽,你也別瞞著我們,名醫檢查過你的身體,把你的情況都告訴了我們,你因為受傷病情加重,情況真的不算樂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霍風冽面對兩人也只能坦然道:“其實我這次南下也打算順路去見大嫂的師父。”霍風冽說道這里看了柳枕清一眼。
柳枕清不由松了一口氣,果然不出所料。
“那個傳聞中的神醫嗎?”越煦淺問道。
霍風冽點頭,“我現在的病情還算可控,短期內不會出問題,這次也是意外碰到了詭異的高手,所以……別擔心。”
霍風冽說別擔心的時候,越煦淺還以為是對自己說的,結果眼神甩過去時根本沒人接。
只看到他兄弟滿眼純良的看著柳枕清,仿佛帶著細微的討好之意。
原本還擔心霍風冽身體問題,但是這一會兒注意力還是被兩人的相處模式轉移了,這還真是越發看不懂了。
柳枕清垂眸思索一下就道:“那查案的事情就暫緩吧,我們先去替你治病。”
霍風冽卻皺眉道:“可以同時進行,如今我們被人追殺,證明對方急了,此案不能耽擱,你應該知道。”
柳枕清卻堅定的搖頭,他當然知道,若是以往他絕對不會這麼感情用事,但是這可是關系到二狗的生命安全,他已經不是柳相爺了,什麼都沒有他在乎的人重要。
見兩人這般僵持,越煦淺就道:“不如把地址給我,我派人去請過來,反正你們正好要在此處養傷。”
“神醫前輩不會輕易出門問診,就算是我也只能登門求醫。
”霍風冽解釋道。
柳枕清想了想,就道:“我寫一封信給神醫,他看了說不定會來。”
越煦淺驚訝的看著柳枕清,覺得這口氣未免大了點,霍風冽都請不來的人,他一封信就能請來,不由的給霍風冽一個眼神暗示。
霍風冽卻猶豫道:“難道你想……”
柳枕清知道霍風冽肯定猜測是不是他要向師父公開身份,只是笑著道:“神醫前輩雖然討厭人情世故,但是癡迷醫術,我看過一些新奇的醫治手法,可以寫給前輩看看,前輩感興趣自然會前來。”
雖然沒有繼承師父的衣缽,但是怎麼忽悠師父,柳枕清門兒清,治病的事情暫時就這麼定下。
越煦淺就道:“對了,你們一直說的案件是什麼?跟前不久流傳過來的幾樁大案有關嗎?”
連續兩個月多起大案可是讓百姓們津津樂道議論紛紛,都夸當今皇帝呢。
兩人對視一眼,霍風冽率先問道:“煦淺你為何會來這里?”
越煦淺道:“探親啊,這里本就是我親戚的別院。”
“那你對這里熟悉嗎?”
“這里的河鮮做的不錯,常來。算是很熟。怎麼了?”
霍風冽這才開口解釋他們怎麼追查到這里來的。
只說了錢的去向問題,倒也沒有提到反賊。
但是越煦淺卻突然開口道:“這麼巧?不會是……要造反吧。”
兩人皆是一驚,詢問越煦淺為何這般說。
越煦淺眼中閃過寒芒,道:“陽昆府別的沒有,礦山倒是不少,采礦,運礦,打鐵,造武器,需要不少錢,這兩年,陽昆府有一個人突然變得招搖起來,而且來往的車輛多數跟通茂州有關。
前后一聯系,用貪墨的錢私自打造武器,不是造反是什麼?”
“什麼人?”霍風冽問道。
越煦淺冷笑一聲道:“一個沒落了幾代的皇親國戚,祖上曾有一位公主,現在稱號齊陽候。”
齊陽候,兩人都沒有聽過,果然是夠沒落的。
“此人貪財好色,沒啥本事耐心,拿著月俸不夠花,又沒權力,沒生財之道,就是野心不小,成天做夢,大概一兩年前突然就開始買礦山招鐵匠,錢流水式的花掉,卻不見什麼成品出來,不過侯府倒是過得日漸奢靡,我同他在風月場所也算是交際過,辦點簡單的事情還行,實際上蠢貨一個,感覺不像是還能確定你們行走路線,安排刺殺的聰明人。”越煦淺簡單一分析就道:“所以他身后應該還有人。”
柳枕清和越煦淺思維一樣的快,直接道:“我們得知道那些被打造出來的兵器最后是運送到哪里。”
而那里必然最有可能是反賊聚集地。
“好吧,既然你們都受了傷,這件事情,我替你們辦了,你們好好養傷。”越煦淺隨意的說道:“而且既然有人要殺你們,最好借此次機會隱蔽行蹤,別拋頭露面,盡可能在傷好之前,別離開這別院。”
柳枕清從簡單的幾次相處和聊天中,能感覺到越煦淺這孩子成長的十分不錯,辦事有條不紊,反應迅速,頭腦也精明,所以不反對把事情交給他辦。
“那就交給你了。”霍風冽見柳枕清沒反應,就點頭應下,顯然也是信任越煦淺的能力。
越煦淺說道這里,就笑著道:“柳公子,我想跟風冽單獨聊聊。
”
霍風冽剛想說不必避諱,柳枕清就先起身道:“正好,我去跟賀兄他們交代一下我們的計劃。”
霍風冽聽聞就點頭。
直到人離開,越煦淺才開口說了一些正經事,詢問霍風冽在京城的情況,詢問皇帝對他這個鎮國大將軍現在的態度,為什麼會南下接手這樣吃力不討好的案件,是不是真的有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