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枕清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李錦抒原本嬉皮笑臉的神情直接凝住, “你……怎麼會知道這句詩。”
當年初見柳枕清時, 李錦抒當著柳枕清的面就說了這麼一句,那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不可能有別人知道才對, 巧合嗎?不可能!
“李王爺, 右手無名指的傷還好嗎?”
李錦抒頓時瞪大雙眼,他的無名指只受過一次傷,就是當年醉酒調戲柳枕清的時候,被霍飛寒打傷的。
打傷使臣對霍飛寒而言才是麻煩, 但也是他調戲在先, 所以最后三人都決定對外不提此事。
李錦抒驚疑的看著柳枕清,滿腦子各種猜疑, 很多沖動的想法冒了出來, 不停的折磨他的神經。
這到底怎麼回事, 關于柳公子的情況,他已經調查的很清楚, 不論是年紀還是交情, 明明就不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
這太詭異了, 不可能, 他要知道答案!
“你到底是什麼人!誰告訴你這些的?”
起初柳枕清猜測李錦抒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所以才設計了這個陷阱, 但是十分牽強,畢竟邏輯上來說,李錦抒跟柳枕清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根本談不上了解,能認出柳枕清身份的人要不然是柳枕清自己自爆,要不然是對他十分了解之人,所以李錦抒不太可能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柳枕清。
柳枕清就是以這個為基礎才做了大膽的安排,而在剛剛的交流中,已經可以確定,若是李錦抒知道他就是柳枕清,也不會在這里廢話這麼久。
“想知道嗎?”柳枕清笑瞇瞇道。
李錦抒神情陰狠起來,似乎已經看明白柳枕清的意思了。“交換條件是送他們安全離開?”
“我要收到霍風冽的回信。”柳枕清笑了笑道:“收到了,就告訴你。”
“這麼威脅我,我很不喜歡。若到時候答案讓我覺得無趣了……”
“李王爺言而無信,我也很不喜歡,明明我來了就該讓他們走的,多此一舉……”柳枕清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李錦抒。
李錦抒笑了,“我自然是言而有信的,放心,這就安排人送他們走,保證送到霍將軍手上,畢竟這樣才能證明,我是真的邀請你做客,可不是……想要挑起戰爭啊。”
霍風冽帶兵重返西邊戰場,李錦抒可不是毫無壓的。
不一會兒,李錦抒就安排馬車隨著使臣一起前往邊境。
而柳枕清這邊自然就隨著李錦抒住進了王府。
原本李錦抒還以為那隱在暗處的高手會找機會行動,救走柳枕清,結果沒想到真的就一直在暗處隱藏,哪怕李錦抒故意露出破綻,他們也沒有行動,仿佛真的安心留在這里做客,淡定的詭異,反倒是讓李錦抒感覺不安。
不過不安不會影響他的心情,李錦抒看著眼前眉眼跟柳枕清頗為相似的人,笑著飲酒,抬手就想要觸碰柳枕清的手背。
柳枕清卻輕巧避開,轉頭看向李錦抒,疑惑道:“王爺到底看上我什麼?”
他自問自己這副身體遠沒有當年好看,也沒有在李錦抒面前表現出多少才華,怎麼就被盯上了呢?李錦抒身邊的美人可是不少的,當年長公主在他眼前都是不屑一顧的存在。
李錦抒沒有氣餒,反而勾起柳枕清肩頭的一縷頭發,在手指尖把玩,笑道:“起初只是好奇。”
“好奇?”
“對啊,好奇,當年為了柳枕清過得生不如死的小兄弟怎麼會突然轉性要娶別人,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魅力。或者有什麼陰謀。”李錦抒道。
“人生很長,喜歡上別人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柳枕清無語道。
李錦抒搖頭道:“但凡生命中出現過柳枕清那樣驚才絕艷的人,愛上了,又怎麼可能再看上別人。柳枕清當年的死可是把好多人的心都挖走了一塊,只不過程度有深有淺罷了。”
柳枕清一時間難以言喻,“夸張了吧。”
李錦抒笑道:“不夸張,因為我就是其中一員。”
柳枕清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李錦抒,李錦抒對他動過真心?
柳枕清搖頭道:“我倒是聽說你折辱過他,這種說法怕是李王爺在逗我玩吧。”
李錦抒挑眉道:“我起初也不信自己還能有點真情,當年我也只是想要征服他,得到他而已,就像草原上最好的野馬,怎麼可能不想要呢,可是他死了,不論過去多少年,我都沒有再遇到過激起我興趣的人,一日復一日感覺總好像缺少了什麼,無聊,寂寞,干什麼都提不起勁兒。早知如此,當年就算是強迫也不會讓回那大周去。讓他好好活著,待在我身邊陪著我。”
柳枕清臉色微變。
李錦抒笑著繼續道:“像我這種都受到了這麼大的影響,像霍風冽那種,只要看過他在戰場上的表情,就該知道,怎麼說了,柳枕清死了,他的整顆心就空了,他肯定是最嚴重的,又怎麼會喜歡上別人。
”
李錦抒說道這里雙眼發光,“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改變霍風冽的心,見到你之后,起初還有點失望,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