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光張恒波兩人很熟悉,這是仙門之中為了防止臨時結伴尋寶的弟子事后反悔而創立的,名為「友契」,一旦違背,就會心魔纏身。
只是不知道那人是哪個仙門中人?
但師兄妹兩人都默契地沒問,兩人默認了對方是私奔出逃,既然如此,肯定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
寒洮正是考慮了這一點,才決定與之同行。
而傅明煦,還在心里感嘆看樣子龍族禁地的禁制烙印對他似乎影響不大。
還真是人比龍氣死人。
三人結了契約,傅明煦的凡人身份更加被坐實。
結成臨時盟友后,接下來就是為去哪個方位尋找天玄獸進行討論。畢竟天玄山綿延千里,而山中一般一次只會孕育一只天玄獸,天玄獸現世時會有七彩之光出現,傳聞那是氣運之光。
氣運一事玄之又玄,是許多修仙者難以抗拒的東西,而天玄獸的名字的由來,不僅是因為它出現在天玄山中,更是在幾百年前時被天玄宗當時的弟子發現得知。
傳聞那弟子本是宗內的一名雜役弟子,仙質斑駁,在得到天玄獸與之融合后卻機遇不斷,最后超越了同期的許多天驕。雖最后在飛升天劫下身死道消,可他實力超群,身懷寶物眾多的事跡卻一直在宗內流傳。
而這次天玄獸出世,天玄山內便熱鬧起來。
“我們在那道七彩光消失前找到這,只是這里除了幾只普通的靈獸并無其他。”張嫣然秀眉緊鎖,顯然也不明白為何。
倒是張恒波安慰她:“若是天玄獸輕易就能找到,也不會這麼多天這里的草地都要被人踏平,最后卻一無所獲了。
”
“也是。”張嫣然同意他的觀點。
傅明煦聽了這麼多,卻心中疑惑更甚,開口:“既然天玄獸是山氣所化,為何就一定是靈獸模樣?”
他說話音調平緩,似山中泉水流淌。
另外兩人聞言一愣,均看向他。
“為何不能是天玄山中的一棵樹,一條小溪,亦或是一塊石頭呢?”傅明煦摘下旁邊的一片嫩葉,輕笑道,“氣之所化可為萬物,我猜之所以稱為天玄獸該是它第一次顯現人前是靈獸模樣。但山氣有靈,恐怕這次會改變形態。”
他說出自己的猜測,他望著樹葉間隙中能窺見的云海,笑道:“說不定,它會變成一朵云飄在天空里藏起來呢。”
張嫣然兩人隨著他的猜測先是恍然大悟般的震驚,最后卻是滿眼的不可思議。
這凡人的腦袋瓜子倒是好使,倒是他們著相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找到天玄獸豈不是千難萬難?”張嫣然頓時有些泄氣。
傅明煦手心一松,那片嫩葉落入地上枯葉之中,嫩綠的顏色與周圍的枯黃形成鮮明的對方。
“不需去找天玄獸。”寒洮這時突然出聲,他垂眸看著傅明煦的精致側臉,“找天玄極草。”
張嫣然雙手一拍,大喜道:“是了!山氣所化之物可以到處跑,但是天玄極草卻不能動!”
事情又變得豁然開朗,幾人的目標由直接找天玄獸變成找天玄極草。
“只是這天玄極草..”張恒波壓根就沒見過這靈草的模樣,又開始犯難。
傅明煦微微抿嘴,露出一個拘謹的笑容來,指了指寒洮:“他能找到在哪。”
“什麼?”張嫣然大驚。
寒洮滿腦霧水,卻還是配合著點頭:“嗯。”
張恒波臉上驚疑不定,卻在瞥見對方涼薄的目光時,打斷了師妹想要詢問的沖動。
反正有契約在,能找到天玄獸,卻是他們占便宜了。
“等到晚上吧。”傅明煦說道,好似他對寒洮能找到天玄極草比他本人還要清楚,“先去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儲物袋無法打開,腹中饑餓異常,他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順帶著吃點東西。
四人來到一處溪水長流的開闊處,等兩個師兄妹去跟同門說下今晚不回去時,偌大的空間再次剩下兩人獨處。
傅明煦環視著周圍,突然湊到寒洮旁邊,問:“你還能找到先前來時的水潭嗎?”
寒洮卻搖搖頭:“那水潭該是陣法所致,單項傳送一次失效,所以水潭也消失了。”
兩人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令人渾身舒適。
得到回答的傅明煦心想果然如此,斟酌了一會又開口:“我看禁地把你傳送到這是不是跟那什麼天玄獸有關,若是如此的話,你卻只要天玄極草,豈不是得不償失?”
況且,那天玄極草還是因為自己想要的。
“我不需要。”寒洮淡淡道,顯然天玄獸對他的吸引力不大。
“好吧。”溪水清澈,傅明煦看著有些口渴,他起身折了溪水邊的兩片大蕉葉,合成喇叭后彎腰取水,隨后仰起脖頸。
葉片自然沒有器皿好用,水順著柔軟的葉肉傾灑入喉,又有幾絲沿著嘴角溢出,從下巴滑落。
陽光傾灑,掉落的水珠折射著星點的光,落在脖頸上猶如汗珠晶瑩。
寒洮抬眼看去,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喉嚨劇烈地滾動兩下,一時之間口干舌燥的感覺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