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劍!”寒洮傳音催促,“用劍宗的劍法。”
剛出鞘的劍氣徒然一滯,祁暮遠差點被功法反噬,吼了一句:“不早說!”
話音未落間,劍招變成大招大合,無數的浩瀚而銳利的劍氣開始絞殺。
寒洮估摸了下時間,一把抓住祁暮遠的肩膀,縱身一躍:“走!”
兩人剛一出來,就發現外面早已人聲鼎沸。
施歸元像是早有所料一般站在人群之前,面色冰冷,揚聲道:“捉住他們。”
“別用修為壓制,用剛才的劍氣。”寒洮不忘提醒他,腳尖一點,“影,出來。”
影不清不愿地蘇醒,寒洮不需要吩咐,他就知曉主人的意思。
深夜之時,天地間到處都是陰影,一個影子藏在其中,讓人毫無知覺。
“誰?”施歸元心中警鈴大作,身體的本能使他一側身,鬢角的一縷發絲飄落而下。
他回頭,只看見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一閃而過,又隱藏在陰影中難辨其身。
施歸元心中一驚,大怒道:“何人如此鬼祟?”
自然無人可以回應他,影子的修為根據主人的修為而定,從深眠中被主人喚醒下山去拿東西倒也罷了,沒想到一個時辰都沒隔又被拉起來。
影有點郁悶,特別是聽到施歸元說他鬼祟之后。
他天生就是影子,隱蔽是他的天賦技能,怎能被說成鬼祟。
但任憑施歸元如何出言刺激他,他仍舊是融入陰影中不動。
于是,施歸元發現,只要他一動,那道鬼魅的身形就隨之而來,仿佛無所不在,像是在刻意針對自己。
“走!”寒洮瞥見施歸元被氣得鐵青的臉色,傳音給祁暮遠。
祁暮遠會意,長時間未使用過的劍宗劍招愈發熟練快速,幾乎是在瞬間就變成殘影。
劍氣繚繞間,許多弟子紛紛倒地。
好在他本意不在傷人,逼退了眾人后,劍氣朝重重陣法暴力而去。
寒洮聽著耳邊噼哩噼哩的破陣聲,嘴角抽了抽,十分懷疑他是在報復。
有影子牽扯住施歸元,又無陣法的阻攔,寒洮帶著繞了藥宗一圈,這才回到住所。
兩人話都沒說就分別進入房間,他邊走邊撤下防御法陣,摸進臥室。
剛睡下不久的傅明煦被身邊的動靜嚇醒,眼眸中還帶著朦朧的睡意。
看著來人是寒洮后,他脫口而出:“你怎麼半夜爬我的床?”
寒洮沒有時間解釋,他知道剛才跟祁暮遠的所為雖十分小心,但想騙過施歸元沒有那麼容易。
他扯松衣襟,修長有力的脖頸暴露在他面前,嗓音低沉:“別說話,快吸血。”
傅明煦震驚:半夜飛來的鴨子?
寒洮神識通廣,能聽到有急促繁多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他把脖頸湊到傅明煦嘴邊,催促他:“快咬。”
兩人挨得太近,傅明煦都能聽見動脈內流淌的血流聲,龍血的香甜味自動地浮現在腦海中。
這跟拿著一盤他最喜愛的菜放在眼前又有什麼區別?
雖然他不是很餓,但吃兩口總沒錯吧?
“你到底想干嗎?”傅明煦忍住本能,疑惑道,“難道你還需要混沌之氣?”
這麼短時間內,他是不會讓反哺事件再發生了。
寒洮略微一猜就知道他的心思,溫熱的鼻息撲在他的頭頂,沉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要你付出什麼,你吸嗎?”
還有這等好事?
傅明煦眼睛瞪大,睡意全無。
誰能拒絕不要錢的美味?
他仰著頭,舔了舔嘴唇,一口咬了上去。
“唔。”
寒洮悶哼一聲,雖然傅明煦第一次咬破血肉已經十分小心,但他還是能感受到牙齒刺破肌膚,唇舌貪婪地吸食血肉的明顯觸感。
特別是,對方的溫熱呼吸全都落在脖頸肌膚上。
他抬起頭,金眸中的神色有過短暫的空白。
香甜的味道充滿了口腔,被壓制住的情敏期又有蠢蠢欲動之勢。傅明煦順著本能,雙手不自禁地攀附在他的雙肩。
“叩、叩、叩。”
沉浸在香甜中的傅明煦猛地被驚醒,嚇得在他脖頸的其它地方又咬了一口。
這一口咬得很結實,雖然沒有破皮,卻在上面留下清晰的齒痕。
“誰來了?”他唇上的血跡都未來得及拭去,連兩人之間的姿勢都沒注意。
外面傳來施歸元的聲音:“寒城主,今晚藥宗有賊人潛入,還請出來一見。”
傅明煦看他,壓低聲音:“賊人?他說的難道是你?”
“可以這麼說。”寒洮拉下他的手,目光掃過他眼角泛起的紅暈,“我來處理,你不用出來。”
傅明煦恍然大悟,鎮定下來,舌尖掃過唇角香甜,點了點頭。
寒洮無意瞥見他的小動作,目光一窒,在外面的嘈雜聲中起身。
等雙手從對方肩膀上垂落時,傅明煦才驚覺自己下意識做了什麼。
“是你自愿讓我吸血的。”他有點心虛地說道,眼神在瞟到他脖頸上的兩處齒痕時雙頰泛紅,“我還是拿點藥給你擦擦吧。”
“不用。”
說完,寒洮就朝門外走去,速度之快讓傅明煦根本沒時間喊住他。
“吱呀。”
房門終于從里面被打開,司陽仙君和祁暮遠正站在一處低于,祁暮遠一臉無辜,施歸元一臉鐵青,而藥宗的其它弟子一臉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