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總只要你不走歪路,總有一天你會更強。”
所以,你就不需要入魔,他心里如此說。
“這麼肯定?”寒洮垂眸看他,黑衫被風吹動,“天梯斷絕,蒼靈大陸無人可以飛升,再強也不過大乘期。”
傅明煦立馬警惕起來:“你想飛升嗎?”
寒洮沒有回答,反問:“你想飛升嗎?”
雖然傅明煦自覺現在修為太低,但他還是頗為認真地想了一下:“不想飛升。”
“為什麼?”寒洮倒是有些好奇了。
傅明煦正色道:“話本中都說,仙界等級森嚴,斷情絕愛,到處都是冷冰冰的,我覺得不太適合我。”
若仙界真是如此,他覺得自己留在蒼靈大陸,悠閑度日更好。
靈風吹拂,青衫衣擺紛飛。
恍惚間,寒洮覺得他本就是從仙界乘風而來。
這個荒誕的念頭一閃而過,他勾起唇角,陽光下的金眸異常璀璨:“我也不想飛升。”
傅明煦脫口而出:“為什麼?”
對上那雙只倒映著自己身影的眸子,寒洮把「因為你在」的話吞了下去,換了另外一句:“我飛升了,你去哪尋找龍血?”
傅明煦一愣,他在這句話的邏輯上沒找到漏洞。
寒洮打斷了他的沉思,朝前走了一步,指了指路邊的一株靈植后,問:“還要不要采摘靈植了?”
“要!”
傅明煦再也沒有心思去想太多,急忙喚醒鏡靈,讓天地玄鏡留出充足的空間儲放靈植。
鏡靈一邊照做一邊抱怨:“主人你又屏蔽我們。”
傅明煦捏住靈植枝干的手一頓,故意當做沒聽到。
..
秘境的突然消失讓人群一頓嘈雜,所有人放下手頭的事紛紛抬頭望去。
很快,他們便驚訝地發現,那個靈氣充沛,蘊藏著無數天材地寶的秘境竟然突然消失,只留下蹭碧如洗的天空給世人。
方巖身上再次匯集了無數的視線,就連劍宗的弟子也忍不住上前好奇詢問:“方道友,秘境被藥宗關閉的事情為何不跟我們提前打招呼?”
難道不知道他們會白跑一趟嗎?
面對劍宗弟子質疑的目光,方巖有苦難言。
他怎麼知道秘境會突然被關閉!根本沒人告知他這件事!
言云眼珠子轉了轉,瞥見他臉上難言的尷尬后,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他湊到厲遲雪耳邊,說道:“該不會這廝是在誆你?”
從他小心翼翼的動作上能看出是悄悄話,但他低語的聲音又剛好周圍人都能聽見。
厲遲雪沒理會他臉上不斷變幻的神色,只淡淡道:“既如此就恕難從命。”
說話間,又有三道強大的道光從藥宗而來,直接落在人群間。
祁暮遠輕飄飄地掃了劍宗弟子一眼,拔高音調:“喲,劍宗又要幫助你們欺負人了?”
“嘖,好好的劍修不練劍,到處瞎溜達倒是起勁。”
旁邊的司陽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一樣?”
好好的一個天衍宗宗主放著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地到處亂竄,令他格外想念當初可憐巴巴跟在自己身后,十分乖巧聽話的小可憐。
祁暮遠聽出他的意思,正色道:“師尊言之有理。”
我說什麼了就有理?
司陽無奈,目光隨意掃視,最后落在厲遲雪身上。
咦,這弟子竟然是天生劍體?倒是一個練劍的好苗子。
他悄無聲息的打量被祁暮遠發現,對方幽幽的傳音過來:“師尊莫不是又看中了哪位那位想要作為弟子?”
司陽被他拖長的音調激起一陣雞皮疙瘩,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
兩人之前的傳音并未被第三人知曉,聞人拓皺眉地看著方巖等人的動作,皺眉道:“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方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啟稟聞人師叔,是執法堂的白堂主讓我來的。”
白堂主掌管藥宗的執法堂,同時也是白冷夏的伯父,曾經的白冷夏也是他帶來藥宗的。
聞人拓心下了然,朝他說道:“此事你不必插手,若是白堂主問起,你就讓他來找我。”
“這..”方巖看了他一眼,面露為難。
“什麼這的哪的?”司陽突然開口,嗓音清潤溫和,“那位小友之前說的也在理,既然這秘境不是藥宗獨有,你們就不能在大庭廣眾下捉人回去。”
他說了句公道話,只是話雖如此,但事后報復的事他也管不了。
司陽仙君的話一落地,在場的人紛紛表示:“仙君言之有理,若秘境時導致弟子隕落的修士皆由在秘境門口等待的同門捉拿回宗門處置,那我等散修豈不是就該任人宰殺?”
為弟子報仇的不是沒有,也沒有錯,但如藥宗如此猴急的,未免有些難看。
散修的話一出,方巖就知道今日此事是辦不成了。他剛苦惱著該如何結束此事,就又有一道光從空而降。
來人儼然是白冷夏的伯父白藍有,他剛一落地,一聲招呼都不打,抬頭就是一道霸道的掌風朝厲遲雪而去。
擋在身前的絕雪劍一震,厲遲雪被掌風掃到,一口鮮血灑在劍身之上。
一道星光落下,白藍有第二道掌風還沒落在厲遲雪身上就被星光沖擊消散掉。
白藍有眼底是無邊的怒氣,音調拔高:“仙君這是何意?我為我侄子報仇難道仙君都要插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