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阿姝睜開雙眼,隨后勾唇一笑,她躺在穿上不動,一道極為精純的魔氣悄無聲息地鉆入到傅山清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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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煦抱著被子沉沉睡了過去,等他呼吸平穩后,原本在地上打坐的寒洮慢慢起身。
他斂住氣息,靜靜地坐在床榻邊緣看著。
如瀑的墨發垂落在肩膀四周,有幾縷調皮地貼在瓷白的下巴上。
寒洮的手指動了動,最后終是沒忍住,用最輕的動作把那幾縷墨發撩起放好。
做完這一切,他只覺得喉間干涸,好在他想起打算做的事情及時收手。
確定小院中的防御法陣堅不可摧之后,寒洮化成一道金光,轉眼間來到傅山清面前。
對方原本雙眼緊閉,神情痛苦,卻在他到來的一瞬間猛地睜開雙眼。
寒洮冷冷地看著他,嗓音如寒冬冰水:“你知道我為何來。”
不大的房間中,攝人的威壓席卷,傅山清只覺得山岳般的重量壓得自己踹不過氣,心肺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炸裂。
他瞬間咳出一口血,等再抬眼時,面前的寒洮仍是靜默地看著自己。
那雙金眸中除了冰冷便沒有其他的情緒,看過來的眼神跟看著死人沒什麼區別。
傅山清心中驚懼,卻撐著身子努力維持著最后的冷靜:“城主深夜來臨,除了是為了我那堂弟傅明煦,還能是為誰?”
如此一位本該是薄情寡欲的龍族,竟當真陷入情愛之中。
若是當初他沒有推出傅明煦前去沖喜,那今日的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許是心中情緒翻滾得太厲害,傅山清不知不覺中竟把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空氣中有瞬時的寂靜,寒洮眼底只有薄怒和冷然。
他說:“你踏不進城主府。”
若不是傅明煦,無人可以進入城主府內沖喜。
傅山清只以為他說的是城主府內的問心石,他面上閃過難堪,努力撐著最后一絲顏面:“我可以把傅明煦想要的消息給他,不知城主能給我什麼?”
他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寒洮沒有多看他一眼,冷聲道:“我可以讓你跟傅浩仁顛倒的人生重換。”
“什麼意思?”傅山清眼睛瞪大,他張了張嘴,聲音干澀,“你說的是真的?”
對他而言,傅明煦所說的的斷肢重生儼然沒有寒洮所說的這些來得誘人。
仙宗內門弟子,元嬰真人的弟子,這才是他一開始就想要的。
寒洮不欲與他多言,沉聲道:“自然是真的。”
傅山清是許久的沉默,他腦中思緒紛飛,各種利益衡量不斷,最后終于點頭。
“我,這個交易我做了。”
神識中的奴印時刻提醒著他曾經的遭遇,恨意早在日復一日中沉淀成最烈的毒。
寒洮沒多問半句,聞言后開口:“明日一早,道衡會前來接你。”
雖有道衡的承諾,但有神識中的奴印在,究竟有哪位元嬰真人愿意把他收入門中就不得知了。
兩人交易完成,傅山清乖乖地把關于傅陽桖所有的消息告知他,又發了心魔誓用來證實。
得了想要的,寒洮便沒有繼續停留的想法。
傅山清看著他毫不猶豫地離去,不知怎麼想起了之前結交的白冷夏,對方如今身死,自己也弄成這個鬼樣子,也不知到底錯在了哪一步。
但總歸,如今的傅明煦不是他可以算計的人。
想通之后,他已經在思索回到天玄宗之后的事情。
于是,傅明煦一覺醒來后,就得知傅山清已經回了天玄宗的消息。
“你莫不是在誆我?”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對面的寒洮。
沈安歌站在一側,肯定道:“他真沒有騙你,確實是天玄宗的道衡真人前來接走了人。”
傅明煦捏著手心的消息符箓,疑惑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玄宗換了宗主,對待一些歪風邪氣自會秉公處理。”寒洮不想他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當晚傳訊給道衡,對方便答應下來。
聞言,傅明煦雖然驚訝,但有沈安歌親眼所見,再加上符箓上有傅山清的轉述,倒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結。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消息符箓,果然就聽到了「無妄島」的詞眼。
傅山清所知道的東西其實也不多,大多還是從他父親傅守德那邊聽來的。但其中有一道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就是在傅家中,傅守德手中,有前往無妄島的地圖。
原因很簡單,當時的傅陽桖還是傅家家主,傅守德是他所信任的弟弟。親兒年幼,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多年不歸,自然就把相關的事情向傅守德交代清楚。
重生前傅明煦走得急,倒是從未往這方面想,而重生后他的注意力都在寒洮入魔的這件事上,更是沒有注意到。
得到線索后,傅明煦就一息都不想在這里多呆,恨不得早一步回到云寒城。
兩人出了沈安歌的鋪子,他沉思半刻后開口:“要不,我還是先去買個飛行法器吧。
”
無妄島還不知道在哪,自己還不能御空飛行,飛行法器確實該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