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著遙遠的距離,傅明煦聽到了司陽仙君的回答:“他在閉關,不去。”
得到了準確的答復后,兩人便中斷了傳訊,傅明煦把小人魚放到天地玄鏡的空間中,又給他渡了一些混沌之氣,滿意地看到他陷入沉眠,這才抽回眼神。
也是奇怪,這小人魚對他的混沌之氣來者不拒,滿意地在玄鏡空間里的靈草堆上打了個滾,然后沉沉地睡了過去。
要不是他確定自己現在生不了,肯定會懷疑這傅寶寶就是自己所生的。
傅明煦好笑地搖搖頭,他沒有再多想,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巫族記載上。
光線西斜,他不知不覺看了許久,直到敲門的聲音響起,抬頭間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院前。
“寒洮。”他放下書籍,微微扭頭看去,喊了他一聲。
夕陽的光落在微陽的脖頸上,像是白玉上著微微的水光。
在最后一個字音還未落地之時,寒洮身形一閃,轉瞬間落在窗前。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僅有的光線,傅明煦的手指還落在未閉合的書籍上,瞇著眼睛看他:“你有事找我。”
自從兩人有過親密無間的時刻后,彼此之間的情緒多了一些如絲線般的感知。
“我想問,你可要去休息。”寒洮薄唇微抿,垂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掌握起,金眸低垂,“去主廂房。”
話音一落,兩人之間是久違的沉默。
傅明煦手指一抖,眉頭挑了挑,“主廂房?”
他的語氣拉長,明明是在疑惑,可停在寒洮耳中卻像是帶了鉤子一般,令人忍不住心癢。
寒洮耳尖一熱,薄唇張了張,“是,主廂房已經收拾好了。
”
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他甚至繼續說道:“那邊也有臨窗的書房。”
傅明煦一把把書籍合上,站起身來卻也要微微仰著頭,盯著金眸看了一會,又輕笑一聲:“那這里就空著嗎?”
墨色的發絲隨風吹動,與青色發帶纏繞在一起,落下時更顯得脖頸之處的肌膚白皙如玉,瑩潤生光。
寒洮的視線落在那處瑩白,喉結動了動,語氣卻很穩:“這里,可以改成完整的煉丹房。”
傅明煦「哦」了一聲,卻未多言。
寒洮摸不準他的想法,心里忐忑不已,想再問他,卻又怕聽到不想要的回答。
又過了一會,斜掛在地平線上的夕陽收回了大地上最后一縷光線。
“我累了。”傅明煦微微垂眸,嘆了一口氣,“你帶我去休息吧。”
一陣狂喜涌現在寒洮心頭,喜悅沖破了夜色降臨下的寒涼,直把他渾身的血液都沖刷得炙熱。
剛回答完,傅明煦只感覺腳下一輕,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被按在熱乎的臂彎中。
桌子上的書籍消失,青竹小院只剩下一片安靜。
獸燭跳動下,墨海玉漆黑如墨,卻不及烏發散開的質感。
墨色與瑩白在一瞬間形成強烈的對比,宛如高山之上的白雪在逐漸融化,最后化成金眸中難言的墨色。
傅明煦躺在里側,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輕輕地喊了一聲:“寒洮。”
兩重傳承加持,昔日脆弱的人體早已經蛻變,已然能承受住龍族的人形。
僅僅是龍族的人形而已。
寒洮顯然也知道這一點,瞬息間兩人呼吸交纏。
重新換好的輕紗幔帳在墨海玉的床沿放下,燭火搖曳下,兩道人影隱隱綽綽看不分明。
月亮一躍,濃重的月華傾瀉而下。
這是傅明煦在這段時間內睡的最沉的一覺,他連浸濕的頭發都來不及清理,在最后結束時匆匆地進入黑甜的夢鄉。
天光早已大亮,紅日跳出地平線,折疊空間內安靜如常。
寒洮卻毫無睡意,身體的亢奮得到緩解,心里的亢奮卻沒減少一絲半點。
炙熱的目光描繪著懷中之人如畫的眉眼,溫熱的龍氣細心地烘干了傅明煦的濕發。
金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憐,粗糙的大手覆在纖細光滑的小腹上,臉上的神情是難得的饜足。
那勁瘦的小腹微微凸起,宛如飽餐了一頓。
思及此,寒洮眼神幽暗。
他就這樣抱著傅明煦,恨不得時光就此停住,卻又不滿足于此,想跟他順著時光繼續往前走。
這一覺,傅明煦足足睡了三天。
等他醒來時,身側早已無人,唯有獸燭的燭火不滅。
身上早已沒有半分不適,令人臉紅心跳的記憶浮現,傅明煦躺在床上打量了四周一會,才慢慢地坐了起來。
體內氣息充盈,識海穩固,神識能擴展到整個折疊空間。
他能看到青竹小院的廂房三間全被打通,里面放置了煉丹爐和置物架。
寒洮彎腰在小院內的靈田上忙碌,在他神識到達的一瞬間就有所察覺,接著身形消失,坐到了床榻邊。
黑色長衫衣擺處還沾著泥土,像是從田間勞作回來的男人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看自己剛剛起床的妻子。
傅明煦不知怎麼想起了這個比喻,直接把自己臊得雙耳通紅。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你剛才在干什麼?”
寒洮不意外他會問,笑道:“種植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