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能的是,新任魔主的下馬威,就跟她無聲反抗從各勢力中選娶魔夫一樣。
幽樺并無多想,相對于幽姝出乎意外的冷淡而言,先把魔靈的事情處理好更重要。
“好,那到時就等魔主的大駕光臨了。”他深深地看了幽姝一眼,顯然不覺得她會對自己產生威脅。
每個魔主身旁都會有一名大魔將,他的實力是僅次于魔主的。
換言之,魔主的實力越強,魔將的實力也就越強。
前任魔主雖敗于寒洮之手,但他的實力其實已經超越了蒼靈大陸的大半人,不然在寒洮出手前,正魔大戰的局面也不會僵持那麼久。
等幽樺走過,幽姝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不少魔族看到曾經的大魔將去了王宮又折返,針對他人的詢問雖未回答卻也沒有否認。
誤打誤撞下,許多魔族在心里便自動證實了這件事。
在這兩日內,關于魔族捉了一條龍的事在魔域之中愈演愈烈,若不是魔域與人族相隔甚遠,這消息恐怕早已擴散得人人皆知。
經此一事,倒有不少人覺得新任魔主還不錯。
幽姝對他人的議論并不在乎,兩日的時間一晃而過。在最后一日的清晨,她帶著兩人一齊前往魔靈的曾經誕育點。
為了防止大魔將發現異常,幽姝只帶了偽裝后的司陽和傅明煦。
傅明煦一邊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金色鐲子,一邊觀察著她的動作。
他沒想到的是,原來魔靈的誕育地就坐落在魔族的王宮之下。
“這是我從我那位哥哥的記憶中讀取得到的。
”幽姝手舉著夜明珠,帶著兩人沿著漆黑而狹窄的甬道往底下走,“我曾經探尋過兩次,除了不能進去,并無什麼危險。”
借著夜明珠的光,傅明煦能看到甬道兩側有著刀斧劈過的痕跡。若不是幽姝帶路,他們真的很難找到魔靈誕育之地。
越往里走,人工開鑿的痕跡反而越少,行至半途時,痕跡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幅大幅的壁畫。
難道魔族開鑿甬道時,起先還頗有雅興地雕刻壁畫,到最后沒有沒有耐心了才隨意用刀斧劈開嗎?
“這個壁畫是你們魔族雕刻的嗎?”他看著上面略顯優雅的線條,以及與魔族截然不同的服飾,沉思道,“難道這才是魔族以前的審美?”
說實話,相差有點大。
見他看個不停,幽姝還以為他對壁畫有興趣,邊走解釋道:“不是,這是甬道自帶的。”
她伸長脖子朝四周看了看,回頭走了兩步在一處停下,“你看,這里才是通往誕育地的第一道門。”
傅明煦回頭一看,才發現她站著的正是壁畫與刀斧痕跡隔開的地方。
許是他們來得早,一路走來也沒有大魔將的痕跡。幽姝對這些壁畫見怪不怪,見他們兩人看得興趣盎然,倒也沒有催促。
“既然是魔靈誕育之地,難道這些壁畫上的人是曾經的魔族?”傅明煦朝司陽仙君小聲詢問。
司陽的目光停在壁畫中一位頭插彩羽的人身上,搖搖頭:“那也不一定。”
“接著看看吧。”
話閉,三人繼續望甬道下面走。
出現在壁畫里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均頭插彩羽,身著飄逸至極的廣袖長袍,有不少壁畫中人手持圓環樣式的東西置于胸前。
起先,他們是站著的,后來在某處就全是跪立的人。
傅明煦湊近了看,就看見在跪立人群的正上方,一位人身蛇首的人閉目而立,宛如接受著眾人的膜拜。
“在魔族最早的記載中,這就是初代魔靈的誕育者。”幽姝的語氣格外恭敬,她朝壁畫中的人拜了拜,“傳說魔靈從誕育者的手心落地,在聽到修魔者的內心呼喚后自動分裂。”
“而此后的所有魔靈,均是從初代魔靈中誕育分裂而出的。”
傅明煦看著面前的壁畫,幽姝的解釋一點一點地鉆入他的耳膜,使得他本清晰的思路開始變得紛亂繁雜。
他面前的,分明就是巫族的圖騰!
“司..”還沒等他說話,就聽見一陣沉沉的腳步聲。
幽姝神色一變,趕緊朝他使了個眼色。
傅明煦立馬閉上嘴巴,把疑慮和最后一個字同時吞了下去。
“看樣子魔主是喜歡這一掛的。”幽樺的目光在他的臉上飄過,語氣意味深長,“連來這里都舍不得離開一會。”
手腕上的金色鐲子微微絞緊,傅明煦悄無聲息地在上面捏了捏才微微松開。
傅明煦和司陽同時選擇保持沉默。
司陽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位大魔將,看到對方清俊的面容,總覺得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天衍宗,見到的人除了幾位本宗弟子,更多的就是祁暮遠。
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通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幽姝早先就找了理由,此時并不怕被他所說,笑意不達眼底,“我怕我離開得久了,他們兩人就不明不白死在殿中,到時候我找誰要去呢。
”
兩人對視一眼,幽樺突然一笑,贊嘆道:“魔主果然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