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薩新迪:“怎麼了?”
曲眠:“遇上了個小偷。”
薩新迪皺起了眉:“怎麼回事?你丟什麼了?”
曲眠:“什麼也沒丟。”
頓了頓,他淡定地說:“相機被偷了,第一次被偷,沒什麼經驗,給搶回來了。”
薩新迪:……
薩新迪禁不住說了聲:“我靠!”
仨室友同時看他。
就聽薩新迪邊樂邊看手機,說:“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真剛。”
三人:……
但是說完他就又皺起了眉,快速打字:“你受傷了嗎?現在在哪兒呢?”
曲眠:“沒,剛從派出所出來。”
薩新迪:“我去看看你吧。”
曲眠坐上出租車,有點兒累了,不想打字,按著語音說:“不用,我直接回家了。”
薩新迪:……
薩新迪聽完了語音,做了如下舉動——長按語音,點進收藏,然后又聽了兩遍。
他之前在咖啡廳聽過他說話,但是現在這句話才是屬于他對他親口說的第一句話,經過電流的輕微變化,讓他的耳朵被電了一下。
薩新迪勾唇,打字道:“肯定沒吃飯吧?地址給我,我給你叫個外賣。”
曲眠:……
他看著聊天框,皺著眉想了少頃,說:“真的不用。”
薩新迪因為剛剛的語音過度激動,半晌,他稍微恢復了點理智,打字說:“那你別忘了吃飯,咱犯不上因為個小偷心情不好。”
曲眠:……
他本來打算今晚回去直接睡覺的。
但是……他挑著唇問:“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
薩新迪發了個語音過去,說話有理有據的:“你都不給我發表情包了。”
曲眠:……
這推理真是精準。
晚上回去的時候,曲眠訂了碗附近的麻辣拌吃了,洗了個澡,睡覺之前看見薩新迪又給他發了小龍蝦照片,但是他太累了,沒回。
天氣陰沉的厲害。
曲眠上完了課,直接去了歡樂谷。
薩新迪給他發的消息他回的不多。他不討厭這人,但是多多少少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只做朋友的話挺好的,摻和上別的就另當別論了。自己剛結束一段感情,確實在這方面沒什麼心思,也不想耽誤人家。
但是他不能明說,明說的話如果人家沒那個意思,會比現在的場面更尷尬。
中午到歡樂谷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雨夾雪,一出地鐵站,他直接被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從三月初就開始回暖的天氣驟降,他只穿了件薄薄的牛仔外套出來,到了更衣室才稍微暖了些。
薩新迪最近心情不好,他被曲眠冷著了。
從那天晚上他沒回自己消息以后,之后基本一天都回不了他幾句。
他想著,要不自己直接去他班門口堵他算了,也不搞什麼迂回戰術慢慢培養了,直接把人往旮旯胡同一劫,然后表白,跟他說自己稀罕他好久了,看他反應。
就算直接搞砸了也比這麼冷著不理他強。
室友李南到底是結束了他七年的暗戀另結新歡了,請舍友和女朋友寢室的幾個姑娘一起在學校附近吃了頓飯,算是公開。
吃完飯那幾個小姑娘又提議去歡樂谷玩兒,他不愿意去,齁冷的,但是讓幾個室友硬拉著去了。
他不得已把自己過冬的羽絨服一起帶著了。
路上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手機瞅,室友于濤在路上拍了拍他,示意他瞧前邊那幾個嘻嘻哈哈的小姑娘。他明白于濤的意思,這是想讓他彰顯一下紳士風度。
于濤的外套已經披在一個妹子身上了,自己凍得哆哆嗦嗦的。
他是真的不大明白,明明都知道今天天兒冷,也都各自回了一趟寢室拿厚衣裳,怎麼瞧著她們穿的更少了呢?
一個姑娘捂著胳膊取暖,悄悄回頭看,當不當正不正地對上了他的視線,挺溫柔地對他笑了笑。
薩新迪移開視線,又打開了手機,淡淡地說:“我的衣服,憑什麼給別人?好像我不會冷似的。”
于濤:……
真的無語了,就這樣的,活該單身。
到游樂場時,天上的雨夾雪已經慢慢變成了雪,又不是那種純凈的雪,鹽粒子似的刷刷往下砸。薩新迪扣上帽子,跟著一長排的隊伍慢吞吞地往前挪。
他心不在焉地盯著腳下已經覆蓋過地面的雪,口袋里的手緊緊地握著手機,生怕曲眠回消息他錯過。
但是手機始終沒響過。
他沒玩過密室逃脫,之前就聽說過挺嚇人的,他不知道這個“挺嚇人”是什麼程度。
他走在最后邊,跟著室友進了這個以醫院為主題的屋。前邊一姑娘放慢了步子,走到了他身邊,捂著胳膊來回瞧走廊上的蜘蛛網和骷髏頭,細聲細氣地問:“薩新迪,你怕不怕?”
那小姑娘身高最多一米六、七,跟他隔著海拔差,捂著胳膊發抖,他也分不清她是凍得還是怕得,他挺淡定地回她:“我怕。”
姑娘:……
室友許佳奇落后一步,笑著打圓場:“你這將近兩米的個頭兒,誰敢嚇唬你啊。”
薩新迪:……
他目光掃了一眼詭異的燈光和幽深的走廊,挺認真地又說了一遍:“我真怕。
”
許佳奇:……
醫院主題密室,這是個門診大樓的樣子。纏滿了蜘蛛網的牌子做舊做得非常認真,站在走廊往里邊瞧,什麼輸液室啊、檢驗科啊、內科、外科,還有男女廁所、開水間,都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