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謝瀾想一想,也是。
趙文瑛是個嬌小明艷的女子,做買賣很有錢,家里墻上掛著一看就很貴的藝術掛畫,玄關、門廊、樓梯下還陳列著瓷器,偶然路過她臥室,不小心瞟見過梳妝臺上令人瞠目結舌的首飾架。
確實也能說得上是家里有寶藏了。
謝瀾放松下來,忍不住又發了兩句。
- 你的粉絲也沒你說的那麼皮,這不就信了麼。
- 你要好好對待粉絲。
- 嗯嗯嗯,趕緊睡吧啊,求求,求求你了。
謝瀾嘆了口氣,把手機丟開。
竇晟這個UP主做的有點失敗,粉絲明明很好說話,他卻在背后說人家皮、對他缺少信任。
本來就可憐巴巴的只有一百萬粉,還不對粉絲好點。
想到這,他又撈起手機,試著搜了“公子夜神”四個字。
還真有,夜神的微博也和B站同ID。
最近一條是半小時前發的,兩張圖,一個鏈接。第一張圖是盤烤串,第二張圖是把亮粉色的電吉他。
@公子夜神:一直在偷偷學音樂,轉眼已經快一個月了,自己編曲找朋友remix一小段給你們聽聽,輕拍,溜了。
謝瀾摸出耳機戴上。
Low-fi風格的電子音樂,電吉他為主,混了貝斯、鼓點、電子琴,淡出時還用了中華風的弦樂。
謝瀾躺在床上翻了個大白眼。
上帝把幼年期的Beethoven、Mozart、Les Paul、Leo Fender幾位摁頭湊一塊,一個月也學不成這樣。
他無語點出,一刷新,這人又發了兩條。
@公子夜神:好吧再說幾句。學新的東西是因為不想再咸魚下去,拿百大以來我經歷了心態很起伏的一段時間,既高興,又慌張,深知自己配不上這個title,能有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
@公子夜神:我,很愛、很愛、很愛你們,晚安。
前面幾句沒太看懂,學新的東西、不想再咸魚,聽起來是打算做美食UP?但發上來的是音樂,有點迷惑。
但后面看懂了。
這人給謝瀾的感覺,確實跟竇晟粉絲說的差不多,“形象”很好。從專業角度來看,做這行跟粉絲維持親密關系是理所當然,甚至應該是值得認可的。
但估計是有大貓濾鏡,謝瀾覺得這人面目虛偽。
他嘆口氣,決定睡覺前又順手刷了下竇晟的微博。
——十幾分鐘前就說了晚安的某人剛剛才又發一條。
@人間絕帥竇:哎都解釋過了啊有完沒完,說的就是剛才那些假借問貓來問別的的,怎麼一個個這麼招人煩呢,是不是沒挨過我的毒打。
“……”
人家那位:我好愛、好愛、好愛你們。
隔壁這位:怎麼這麼招人煩呢,是不是沒挨過我的毒打。
謝瀾對著天花板翻了今晚的第二個大白眼。
第22章 暴力嬌花
謝瀾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小時候他很多夢,但自從媽媽走了,他的夢就少了,偶爾做夢,夢里也都是她。
但這個夢實在有點奇怪。
他夢見竇晟和一個戴口罩的男生分別坐在小桌后,桌上的名牌分別是“人間絕帥竇”和“公子夜神”。人群排成隊走來,他們總是先經過竇晟。第一個人正欲開口說話,竇晟就說,“滾去隔壁。”
那人說,“好的。”
下一個來,竇晟說,“慢走不送。”
那人回,“明白。”
再下一個——“傻瓜才粉我。”
“OK。”
再再下一個——“你知道你該干什麼嗎?”
“……去隔壁。”
夜晚有多長,謝瀾就在夢里上帝視角旁觀竇晟趕走了多少粉絲。
睜眼時頭痛欲裂,渾身都冷的打顫,被子掉在地上。
“……”
估計是無師自通,在夢里賞了竇晟一套少林連環腳。
早餐是小馬買來的,前兩天都是豆漿油條,今天還多了一份咖啡和帕尼尼。
竇勝把咖啡放在謝瀾面前,瞟瞟他,“你怎麼了?”
“沒。”謝瀾帶著鼻音懨懨道:“做了個很氣人的夢。”
“你這明明是感冒了吧,這也能賴上做夢?”竇晟起身趿著拖鞋往客廳去,謝瀾咬一口帕尼尼,發現連培根的味都嘗不出來了。
他吸吸鼻子,又點開竇晟微博。
昨天最后發的那條下,粉絲們排隊刷屏。
- 你失去我了 /白眼
復制粘貼,劃到手指都酸了也沒個盡頭。
完了啊。謝瀾心里涼涼地想,就這種人是怎麼能有一百萬粉的,真的神奇。
他瞄了眼竇晟的粉絲數,比B站還多十幾萬。但他昨晚沒記錄,也不知道這一宿跑了多少粉。
一盒感冒藥放在他面前。
竇晟彎腰湊近屏幕,“看什麼呢?”
“看你粉絲都被罵跑了。”謝瀾沒有感情地說。
竇晟愣了下,而后笑起來,“他們就是嘴上說說,心里頭可愛我了。”
謝瀾:“……”
這到底是哪里來的安全感
一路上昏昏沉沉,滿腦子都是那個翻白眼的emoji。
一進教室,迎面戴佑拿著卷子出去,笑道:“早啊嬌。”
謝瀾:“?”
竇晟抬腳就踹,“閉嘴。”
戴佑笑著兩步跑出去,臨出門還蹦起來拍了下門框。
謝瀾懵懵道:“在叫我嗎?”
“什麼就叫你。”竇晟嘖一聲,“他在RAP,總這樣,一天不RAP舌頭就癢”
RAP???
謝瀾一頭霧水在座位上坐下,抽張紙巾擦了擦因為感冒而有些濕潤的眼眶,帶著鼻音說,“我覺得你做UP主的態度不正。
”甚至激發了我沉寂已久的事業心。
竇晟掏作業的動作一頓,“啊?”
“你的競爭對手,那個公子夜神,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