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簽到完,謝瀾和竇晟走過去。
簽到老師一看到竇晟的頭發和衣服,臉上露出了困惑表情。
謝瀾抽出圓珠筆正要填表,那張表就被她抽了回去。
“你們是哪個學校的?”老師問。
謝瀾一愣,“英中。”
附中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沒著急進去,在一旁皺眉瞅竇晟半天,不確定道:“竇……晟?”
竇晟瞟他一眼,“是我。你好啊,怎麼稱呼?”
“我郭銳澤,附中的。”那個男生震撼道:“還真是你啊,我去,我寒假還去英中找朋友打球了呢,你怎麼跟光榮榜上貼的那個照片……不太一樣?”
“哪不一樣。”竇晟人前很高冷,說話懶洋洋的。
他從書包里摸出學生證,給簽到老師核實了身份,然后彎腰把名簽了。
郭銳澤懵了一會才說,“等等,我有點懵,你是你們英中上學期學年第一,之前也是中考第一的那個竇晟?”
竇晟抬眼瞟他,就差把你無不無聊五個字貼在腦門上。
“是我,怎麼了?”
“沒怎麼……”郭銳澤眼神放空了一會,許久才點頭說,“之前聽學長說英中每一屆第一都異于常人,果然如此……嗯那個,幸會啊,我也是我們學校第一,這次考試有幸和兩位大佬交手。”
他說著又轉向謝瀾,“這位大佬呢?”
謝瀾幽幽瞟他一眼,“謝瀾。我不是大佬,我排年級四百多名。”
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數學天才而已。
郭銳澤表情又渙散了一會,許久才緩緩點頭,“行,肯定是偏科大佬,能來參賽的都不是一般人。咱們等會一起進去吧。”
簽到老師對謝瀾說,“你也出示一下學生證。”
“哦。”
謝瀾拍拍褲兜,沒有,于是習慣性地拉開了書包。
書包大敞開的一瞬,清風拂過里面的格紋小裙子,蝴蝶結在陽光下可愛得發光。
下一秒,謝瀾一臉驚悚地又把書包鏈拉了回去。
旁邊神情困頓的竇晟也一下子精神了,兩個眼睛瞪得溜圓,拽了謝瀾胳膊肘一下。
他側過身替他擋著書包,壓低聲說,“有毛病啊你,拿它干嘛??”
謝瀾:“我沒……”
可可愛愛的JK制服,躺在英中數學小天才的書包里,大家都看到了。
一股電流從腳底板竄到腦門,謝瀾滿臉通紅。
許久,竇晟把他的書包拉開一條小縫,手伸進去掏。
眾目睽睽之下,他慢慢摸索,摸了好半天才終于摸到學生證,小心翼翼地把學生證一點點拽出來,沒讓繩勾出任何不該勾出來的東西。
兩人同時長出一口氣。
竇晟把學生證放在桌上,“謝瀾,也是英中的。”
謝瀾立刻低頭把字簽了,不想看老師表情,抓起學生證推著竇晟就往里走。
路過附中郭銳澤,郭銳澤兩眼失神,大受震撼地看著他們。
“我好像剛才看見了了不得的東西。”郭銳澤使勁吞了口唾沫,神情呆滯道:“你們英中送來參賽的……都是這個畫風麼。”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蛋窩里不太對勁。
敲鍵盤的路過蛋窩,默默趴在門上偷聽。
懶蛋說:這個裙子真的合理嗎?
豆蛋小聲勸他:合理著呢,粉色就是最吊的。
懶蛋猶豫:最吊的是什麼意思?
敲鍵盤的一陣窒息,默默走遠,掏出手機聯系蛋蛋心理醫生。
蛋窩里,懶蛋對著蛋蛋尺寸的裙子嘆氣:我覺得敲鍵盤的穿不進去。
豆蛋說,沒事,就是送個意思。
人類就是喜歡這種粉嫩嫩的東西。豆蛋撇嘴,讓她開心一下,少來操心我們兩個的友誼發展。
第30章 投幣
謝瀾直接自閉了。
他一路走,一路聽著耳朵里的嗡嗡聲。
英中只來了兩個學生代表聽考綱,但像三中、九中、附中,基本都來了二十多人。謝瀾悶頭進去坐在后排,竇晟挨著他,在桌子底下拉開兩人書包,把制服從謝瀾包里轉移到自己包里。
他低聲說,“我合理懷疑你是想偷偷丟掉它。還好我發現的及時,兩千塊錢啊。”
謝瀾沒吭聲。
他知道竇晟是想安慰,但他這會自閉到大腦語言區短路,選擇性喪失了中文功能。
毀滅吧。
宣講老師把材料分發給每一個來聽宣講的學生,一張是省訓營介紹,一張是今年的考綱。
老師說什麼,謝瀾此刻聽不進去,只是低頭無意識地在紙上畫著一片片梧桐解壓。
梧桐葉的簡筆畫是謝瀾在肖浪靜住院時學的,畫給她解悶。
人的心理是個挺難說明白的東西。剛上初中時他喜歡運動,在學校籃球隊和網球隊里活躍,后來加入校交響樂團,半年就做到首席小提琴,跟身邊人都相處得很好,周末讀書會和party接連不斷。
但從肖浪靜那突然一病,他的生活一下子變成了學校和醫院間灰白的兩點一線。或許因為醫院里太寂靜了,他漸漸內斂和謹慎,不太愛說話,不愿意讓別人關注,好像走到哪都背著一個安全殼,就連為了給肖浪靜解悶而做Youtuber都不肯在鏡頭前露臉。
放在小時候,今天這種烏龍可能也就一笑而過,但現在謝瀾覺得是滅頂之災。
謝瀾正自閉著,視線里忽然闖入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