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竇晟吼道:“鯡魚!別打了!”
于扉沒戀戰,在一群膀大腰圓的男人間也討不到便宜,他回身一通連環腿把那幾個撕著他胳膊不放的人都踹開,進門隨手抄起拖布桿朝扒著門框的不知誰的手抽去,門外人堆里一聲慘叫,那只手剛縮回去,鯡魚嗵地一聲砸上了門。
門落鎖的瞬間,外頭人立刻又瘋狂地踹起了門,聲音大到人頭痛。謝瀾感覺胳膊腿都疼,被竇晟拉進來一路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多少腳,竇晟估計比他還慘。
“都進來。”竇晟沒好氣說,“進里屋,等警察來。”
他說著撒開了陳舸,繼續拉著謝瀾往里走。
謝瀾嘶了一聲。
“等會!”
他本能地叫住竇晟,另一手攥住竇晟拉著他胳膊的那只手,才勉強止住了拉扯的疼痛。
屋里沒開燈,烏漆嘛黑的一片,謝瀾從竇晟手里小心翼翼把左手掙出來,試著甩了甩胳膊。
一下還沒甩到底,小臂肌肉就猛地一跳,而后劇烈地痛起來。
陳舸開了客廳的燈,謝瀾才終于看見左手胳膊上有一道紅痕,估計是被棍子抽了一下,從外側腕骨斜著到小臂中段,周圍的皮肉正飛速地腫起。
作者有話要說:蛋舍乒乒乓乓,兵荒馬亂。
敲鍵盤的帶著120趕來,眼淚兜兜轉轉:懶懶,我的懶……
…………懶……
懶蛋坐在地上玩手機,嘴里叼著根棒棒糖。
嗨~它翹了翹糖棍招呼道。
豆蛋舉著放大鏡,用鑷子夾著一只創可貼,正小心翼翼地要往它蛋殼上貼。
敲鍵盤的震撼:誰打120?懶蛋怎麼了?
豆蛋難過道:撞了一下,蛋殼裂縫了!
敲鍵盤的當場心碎,哪呢?我看看!
豆蛋抄起放大鏡:這兒!
……敲鍵盤的愣了愣,緩緩跪下湊近:哪兒?
豆蛋指著什麼也沒有的放大鏡說:這兒啊!
第44章 往事
竇晟回身便往門口走。
陳舸下意識喊道:“別出去了!”
車子明他們回過神來,也紛紛吼著讓竇晟別動。
“我不出去。”竇晟聲音很沉、很冷。
“我就看看是誰。”
他快步走到門口,單手撐著門,看向貓眼。
謝瀾從身后看著他,修長的五指微微蜷起,指尖搭在門上,那本該是個很松弛的動作,但緊繃的手臂線條卻暴露了一絲情緒。
砸門聲還在繼續,每秒一次,像撞鐘一樣虔誠,老舊的防盜門連著門框一起顫。
許久,竇晟直起腰平靜道:“是那個穿虎頭衫的胖子,瞇瞇眼,脖子上有顆黑痣,拿著棍子。”
陳舸皺眉回憶,“拿棍子的有兩三個。”
“是他沒錯,我有印象。”竇晟慣性地手揣進褲兜,“有裝攝像頭麼。”
陳舸嗯了聲,“鄰居家裝了。”
竇晟便沒再說什麼,走回來捏住謝瀾左手的手腕,拇指肚沿著那道傷周圍的紅腫輕按。
他的聲音又軟下來,“這樣碰會疼麼。”
謝瀾心里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難以捕捉的微妙感。
“就有點……”他不會用中文描述,猶豫了一下低聲說:“distending……”
竇晟抬頭看著他,“脹痛?一鼓一鼓的,像面包發起來的感覺?”
“嗯。”
竇晟點點頭,又固定住謝瀾的手肘,另一只手捏著他的手腕,先是順時針旋轉,又上下左右輕挪,“這樣疼麼?”
“不疼。”
“這樣呢?”他伸手摁著謝瀾那道傷,“這樣是怎麼個疼法?dragging?dull?burning?”
謝瀾感受了一會,“都有點。
”
王茍英語不太好,只能傻張著嘴表達震驚。車子明長嘆一聲,“瀾啊小可憐,有種異國他鄉遭犬欺的感覺,顯得更可憐了。”
謝瀾沒吭聲,但他察覺竇晟在聽到這句話后剛壓下去的火又起來了點。
竇晟回頭問陳舸道:“你媽不在家?”
陳舸嗯了聲,“在住院。”
竇晟皺眉說,“那正好,大家今天就在你家住下了。明天省訓營上課,一大早還得先帶謝瀾去醫院看看,時間有點緊。”
醫院?
謝瀾茫然低頭,戳了戳胳膊上的傷。
這麼嚴重嗎?
陳舸也往謝瀾胳膊上掃了一眼,愣了一會才說:“倒是可以,他傷的怎麼樣啊?”
“肌肉撕裂傷。”竇晟語氣很篤定,“伴隨軟組織挫傷、輕度骨裂、還可能會有炎癥,你家有毛巾麼?”
陳舸懵了一秒,慌里慌張地往屋里走,“有,你跟我過來。”
謝瀾也呆了,難以置信地舉起自己平平無奇的胳膊,把竇晟剛說的那幾個病又回憶一遍。
突然覺得傷處疼痛加劇。
門外的砸門聲突然停了。戴佑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他們怎麼好像要走?”
“啊?我看看。”車子明撥開他,“我操還真是,什麼情況?”
陳舸從里頭出來,聞言轉身到陽臺往樓下看去。沒過一會,底下傳來那幾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陳舸冷笑一聲,“這群人很熟練的,能判斷哪一句報警是真,還能預判警察要多久到,知道規避沖突。這已經不是第一回 了,你們誰報警了,取消掉吧。”
王茍目瞪口呆,“那警察抓到過嗎?”
陳舸點頭,“抓到過兩次,但他們沒造成實質傷害,也只能口頭調解。
這周圍挺亂的,警力本來就緊張,警察也無奈。”
竇晟剛好從里面拿著濕毛巾出來,平靜道:“實在不行就搬家,再不行,搬出H市,我看那幾個人膀大腰圓也沒有吸毒的樣子,只要不挨上毒,就沒什麼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