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述挑了下眉,“什麼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對他太過關注了?”李蕓問,“從他試鏡喬海的時候我就隱約有感覺了,你以前對其他人都不感興趣,從來不會去在意別人怎麼樣,外界都說你冷漠不通人情,我一直都覺得他們沒冤枉你。但是最近我明顯感覺到你在關注戚嘉澍,甚至有點過界,你是怎麼想的呢?”
聞述眼皮一跳,李蕓說的是不是太嚴重了?他真的有那麼關注?
他不動聲色,“我是解東渠,而他是喬海。”
李蕓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你被角色影響了?”
“嗯。”聞述點頭。
“你以前也不是這麼容易被角色影響的啊?”李蕓睨著他,將信將疑。但看他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總不能逼問吧,于是聳了下肩,“行吧,你開心就好。但作為你的經紀人,我有義務提醒你,在娛樂圈里要謹言慎行,即便你權利背景再大,陷入輿論風波的話也很麻煩。”
“我知道。”
李蕓看了他一會兒,話音一轉:“你要是真對戚嘉澍感興趣的話,不如簽他過來,經過這段時間對他的考察,這小孩人品業務都不錯,我挺滿意的。”
除此之外,她也是有私心的,人簽過來后,就算真有什麼問題,她也能盡快知道。只要提前做好預案,她都有信心公關。
聞述垂眸,淡淡道:“回去再說。”
---
翌日。
戚嘉澍今天沒通告,睡了個好覺起來,正蹲在院子里刷牙,就見劇組工作人員和村長帶著幾個人過來了。
“這就是我們的小戚老師了。”村長笑瞇瞇的,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昨天多虧了他。
”
昨天那個婦人抱著孩子,身邊還站著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男人,以及一對老夫妻,村長話音剛落,他們就都熱情地圍了過來。
這是一家人都來了?
戚嘉澍一嘴的牙膏沫,趕緊漱了下口,起身迎過去,笑著說:“我是戚嘉澍,你們好啊。”隨即又看向屋子的方向,“白洋!”
“哎!”白洋頂著個雞窩頭出來,看見院子里那麼多人,一時也懵了。
戚嘉澍:“來客人了,倒點水來!”
婦人連忙說:“不用麻煩,我們馬上就走了。”
一家人又感謝了戚嘉澍一番,甚至還帶了只家養的雞過來,說他太瘦了,家里沒有什麼好送的,只能拿這個來給他補補身體,一定要他收下。
戚嘉澍哭笑不得,推拒不得只好收下。
等人走了后,白洋抱著那只老母雞,有點風中凌亂:“小七,這雞怎麼處理?當場咔嚓了?還是送去劇組加餐?”
戚嘉澍撓撓頭,他還有戲份,現在還不能增肥,不過這只雞還挺好看的……
“唔,先養著吧。”
于是這天聞述下戲,剛推開院子的門,就差點被個不明物體撲了一臉。
他退了一步,這才看清那是一只雞。米米跟在他身后,差點驚掉下巴:“為什麼會有雞?!”
“小花別跑!”戚嘉澍追過來,白洋緊隨其后,兩人都是一副狼狽相。
聞述面沉如水,聲音冷得像浸了萬年寒冰:“有沒有人跟我解釋一下,這是個什麼情況。”
戚嘉澍臉上不知在哪抹的灰,頭發上還沾了一小片雞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剛才老鄉過來送溫暖,我這不是要把雞關起來嘛,誰知道它這麼能跑!半天都抓不到!”
聞述深吸口氣,用力地捏了捏眉心,冷聲道:“去幫他。”
隨即米米和小羅也加入了抓雞隊伍,四人包抄圍剿,才終于把雞抓到。
“哪來的雞籠?”米米跟在戚嘉澍身后,見他把雞關在了籠子里。
“找鄰居借的。”戚嘉澍說。
米米失笑,她這段時間總算見識了戚嘉澍的社交本領,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社牛,和誰都能聊上幾句。他們來這邊也才半個多月,戚嘉澍連方言都學會了,能跟那些不會普通話的老人無障礙溝通,簡直讓她嘆為觀止。
這人的腦子里到底都裝著些什麼啊?
隨即她又想起什麼,說:“為什麼關起來?村里的雞好像都是散養的,我經常看見路上有雞在散步。”
戚嘉澍瞥了眼面無表情的聞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輕聲說:“你家影帝潔癖,讓雞散步的話,我的腦袋也會跟著散步。”
米米捂住嘴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聞述起床,剛打開窗透風,誰知眼前一花,一只雞落在了窗臺上,一人一雞大眼瞪小眼。
三秒鐘后,院子里的人都聽到了聞述的聲音,一向冷淡的人竟有些氣急敗壞——
“戚嘉澍,管好你的雞!”
戚嘉澍邊穿衣服邊出門,對著聞述的窗口雙手合十:“抱歉抱歉,它越獄了。”
---
就在《黑金》緊鑼密鼓地拍攝時,《絕命追緝》發布了第一支人物預告——李暉篇。
畫面一開始,是李暉跳入江水里,也就是戚嘉澍在泳池里拍的那場水下戲。
撲通聲后,氣泡與水花裹著人不斷下墜,背景音里是水灌入耳朵時的嗡嗡聲。青年緊閉著眼睛,絲毫不掙扎地往下沉。
“我生來就是罪惡。”
這句臺詞是戚嘉澍自己錄的,聲線又冷又沉。
隨即畫面閃回到過去,紅燈區出生的孩子,充滿暴力與絕望的家庭,蒼白憔悴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對年幼的李暉吼著:“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