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豐平看起來挺滿意的,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保持住情緒,他們接著拍下面的內容。
溫知新哭過后,壓力得到釋放,他反而輕松了些。
江河耐心地等他吃完東西,問他要不要先回去收拾行李。
兩個知青點相隔有點遠,這時候江河還沒有自行車,所以打算步行過去,路上運氣好能遇見老鄉的馬車,說不定能搭一段路。
溫知新點了點頭,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江河問:“名字?”
他知道少年的名字,這句屬于沒話找話,跟個鋸嘴葫蘆走在一起,實在無聊得很,他撇了下嘴角。
“溫知新。”少年輕聲說。
“溫故而知新?”江河挑眉,不愧是高知家庭出來的,連名字都在告誡要好好學習。
溫知新又點點頭。
江河也不管他,說:“我叫江河,江水的江,河水的河。”他瞥了眼少年,“記住了。”
溫知新還是悶不吭聲地點頭。
江河討了個沒趣,不耐煩地“嘖”了聲,隨他去了。
這場戲結束后,導演讓他們休息一會兒。
現在是夏天,但劇本里的季節是秋天,所以演員們穿的都是加厚的秋裝。
戚嘉澍熱得不行,一下戲就脫掉了外面的衣服,走到了休息區,癱在了躺椅上。
白洋給他拿了個小風扇,他開到最大,懟臉呼呼地吹著,才稍微好受了些。
天氣這麼熱,演員還能休息,工作人員們卻還要在陽光下繼續忙碌,戚嘉澍看了一會兒,說:“白洋。”
白洋正幫他疊脫下來的衣服,聞言眨巴了下眼:“嗯?”
“你去買點冷飲給分給大家吧,奶茶冰淇淋什麼的。”
白洋點頭,“哎。”
坐了沒一會兒,聞述走了過來。
兩人的躺椅挨著,只要不做什麼親密舉動,其他人也看不出什麼來。
白洋把衣服放好,便去買飲料了。
這附近就有冷飲店,騎個小電驢很快就到,店員們知道他是劇組的,做好后會找人送過來。
米米也沒跟在聞述身邊,此刻周圍就只有他們兩人。
戚嘉澍想起剛才的臺詞,開玩笑道:“江水的江,河水的河,這不就是水貨嗎?”
聞述勾了下唇,“你去跟編劇說,讓他改名字。”
戚嘉澍笑了聲,“說起名字,我覺得聞哥的也挺有意思。”
聞述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看著他。
“聞的意思是聽,述是說,那聞述不就是‘聽說’或者‘聽話’嗎?”戚嘉澍笑著說,“莫非聞哥的家人希望你聽話?”
聞述攤了下手,好整以暇道:“說不定呢。”
他家里確實希望他聽話,按照他們為他安排的路線,按部就班地讀書結婚,然后接手家里的事業。只不過他叛逆而已,自己走了條想要的路。
戚嘉澍輕笑,忽而又想起什麼,他微微湊近聞述,壓低聲音說:“我叫戚嘉澍,你叫聞述,你看我們連名字都很配呢.”
聞述怔愣片刻,腦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你看我們連名字都很配,所以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工作比較忙orz
當我回家發現我的貓香噴噴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香水無了。當我發現貓的黑腳板亮閃閃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眼影盤也無了,流下貧窮的淚水……
第113章
腦中聲音一閃即逝, 聞述微微蹙了下眉,總感覺好像忘了點什麼,再要去想, 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怎麼了?”戚嘉澍問。
聞述搖了搖頭, 壓下心頭的疑慮, 說:“沒。”
戚嘉澍挑眉,本想再和他說點什麼,就聽見導演在叫他們。他和聞述對視一眼, 起身往柴豐平的方向走去。
這天的最后一場戲, 是江河把溫知新帶回新的知青點。
這部分是棚拍,柴豐平的道具和美術團隊水平在業內一向拔尖,場景搭建得逼真而精致,土坯房子、破敗腐朽的門板, 漏風的窗……看上去完全就是一間上世紀七十年代的破民房。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屋里點著煤油燈,江河推門進去,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江隊回來了!”一個長得就很機靈的青年笑道, 隨即看到了江河身邊的溫知新, 他“嘶”了聲,上下打量著:“這誰啊?”
“新來的。”江河漫不經心地說著, 對溫知新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自我介紹。
溫知新吸了口氣, 聲音不算大:“溫知新。”
屋子里大概有十來個人, 此時都圍了過來, 毫不掩飾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他有些緊張, 下意識想要避開那些人的目光, 但還是不太自然地站在了原地。
手上一空,行李被江河拿走了,這是他們剛才回去取的,途中還遇到了李大為一行人。李大為記恨溫知新,剛要找溫知新麻煩,就被江河懟了回去,這也是溫知新來這邊后,第一次在被刁難的時候有人幫他。
大家都對新來的人很好奇,圍著溫知新嘻嘻哈哈地說起笑來,用詞粗俗。
“喲,瞧這模樣長得,比大姑娘還水靈。”
“哈哈哈王老二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怎麼著?你不想啊,自從來了這邊,我就沒見過幾個女的!”
江河踹了腳帶頭起哄的人,笑罵道:“都給我閉嘴。”
所有人都閉了嘴,看得出來,他在這群人中威信很高,大家都樂意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