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襲淵親他一下,勾起唇角,“換我的衣服?”
他們離開得匆忙,阮秋還穿著校服,并且只帶了白鳥和手上的通訊器,連考核的獎勵都沒來得及用上。
將阮秋帶走,早在襲淵的計劃之中,但他也沒提前準備太多用品。
他打開墻邊的衣柜,找出一些阮秋能穿的衣物,有貼身的、幾件外套,也有用來當睡衣的。
這些被單獨掛起來,讓阮秋自己挑選。
其實阮秋換下來的衣服,今晚洗好要不了多久就能烘干,襲淵卻像故意不提。
阮秋對此毫無知覺,低著頭拿好衣服,快速溜進了角落的小浴室。
等他洗好烘干頭發出來,襲淵才進去。
而當襲淵再出來時,阮秋已經睡著了。
屋內的燈沒有關,阮秋躺在床鋪的里側,小半臉埋在被子里,襲淵開浴室門的聲音都沒將他吵醒。
襲淵掀開被子,發現他懷里還抱著一個玻璃盒,里面裝著他曾經的小雪人。
襲淵輕輕拿走盒子,重新放回窗臺,隨后關了燈躺下。
阮秋在這時被驚動,他睜開眼,迷迷糊糊蹭進襲淵懷里,一邊喃喃道:“哥哥,明天給舅舅發傳訊……”
海洋星沒有信號,他收不到任何傳訊,也發不出去。
襲淵抱著阮秋,摸了摸他柔順的銀發:“睡吧。”
海洋星沒有真正的黑夜,窗外有暗淡的光線投進來,照亮了大半個房間,猶如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阮秋安穩躺在襲淵懷里,很快又睡著了。
他也就進來的時候緊張了一下,此刻幾乎不設防,靠在襲淵懷里,習慣性地對他信任和依賴。
兩人身型有差距,襲淵找出來衣服對阮秋而言依然比較大,衣領蓋不住鎖骨,掌心能透過薄薄的布料感受到細膩的皮膚。
襲淵抱著他,短暫晃了會兒神,呼吸有些亂。
康雙池給他的東西,他只看了一半,就丟到了一邊。
他一直對別人提不起興趣,虛擬的圖像看著也只覺得煩躁,沒什麼耐心看完。
阮秋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和他在一起時,每時每刻都不會厭煩。
房門緊閉,他就躺在自己懷里。
襲淵慢慢將手臂收緊,忍不住親吻阮秋的臉頰與嘴唇。
他動作很輕,阮秋沒有被弄醒,乖巧地像個布娃娃,他也不會掙扎,仿佛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襲淵摸著阮秋耳邊的碎發,沉沉的目光看了他許久,沒有更多的舉動。
他還記得,阮秋才剛滿十八歲不久,按照目前的星際法,不能算作完全成年。
而且,他有點舍不得碰。
他就想寵著阮秋,看他隨時開心,尤其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
多數星盜不會對身邊的人有太多感情,玩膩了就換。
但阮秋更像一塊糖,他好不容易搶回來,含著怕不小心弄化了,得捧在手里,等聞夠了甜味才行。
襲淵閉了閉眼,克制著親吻阮秋的鼻尖與額頭,壓下沖動。
—
第二天,阮秋惦記著給司詢發傳訊,早飯后就開始催促襲淵。
襲淵把他的通訊器拿走了,問道:“想跟你舅舅說什麼?”
阮秋想拿回通訊器:“我自己發。”
通訊器被襲淵握在手里,阮秋扳著他的手指,努力了好久都紋絲未動。
他最終放棄了,神色不太高興,軟聲道:“哥哥,你答應過我的。”
襲淵看著他“嗯”了聲,片刻后松開手:“發了之后,我們得盡快離開海洋星。”
阮秋猜到他的意思,通訊信號會被司詢追蹤,從而找到他們在哪里。
所以,襲淵還不會讓他回去。
見阮秋不說話,襲淵抱他過來,低聲哄道:“再多陪我幾天,我很想你。”
可是沒有得到司詢的同意,阮秋始終放心不下,也擔心司詢會很生氣。
不只是生他的氣,還有襲淵。
最終,襲淵還是答應了阮秋,讓他自己給司詢發傳訊,之后他們最多可以在海洋星逗留大半天的時間。
他叫來莉羅,打開一個阮秋看不懂的機械裝置,調試了十多分鐘后,通訊器終于有了訊號。
好幾條滯停的傳訊立即彈了出來,阮秋全部看了一遍,有唐謙和北雪發的,還有司詢的。
[你們在哪里?]
短短的一句話,讓阮秋略感心虛。
襲淵就在他身旁,看著他給司詢回復。
[舅舅,我現在很好,不要擔心我,對不起沒有提前跟你說一聲就走了,舅舅不要生氣,我們過幾天就回來。]
傳訊發送成功,幾乎是下一秒鐘,司詢發來實時通訊和視頻的請求。
阮秋想接,襲淵伸手切斷,拿走通訊器。
“好了,”他有些冷酷,“已經發過了。”
莉羅聞言,立即關掉機械裝置,抱起來離開。
阮秋瞪著襲淵,抬腳踹他。
他還想再給北雪和唐謙發一條,裝置沒了,信號也就沒了。
襲淵也不生氣,隨意拍了拍衣角,像個大型掛件一樣抱緊阮秋:“明天再發一次,可以和你舅舅通話。”
等到明天,他們已經不在海洋星,阮秋不知道星艦具體的位置,這樣才不會憋不住告訴司詢。
他又哄了一會兒,給阮秋看窗臺上的一排小雪人,再帶他出去玩。
離開了學院,阮秋的確能放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