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是斯純捏出來的,與襲淵有八九分相似。
學院被入侵當天,老師參與校內搜尋,是第一批找到阮秋的,他斬釘截鐵道:“沒錯,就是他。”
聯盟軍告誡過,不許將那天的事外傳,這也是為了哈林星考慮。
但斯夏普不是別人,老師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他的樣貌與氣質都十分出眾,我后來以為,他是聯盟軍的暗哨,又覺得不太像。”
先不提實力,暗哨一般只會安排長相普通的人,這樣藏在人群中才不會引人注意。
老師看了一眼斯夏普,小心翼翼道:“統領,我還有個猜測,不知道該不該……”
斯夏普沒什麼耐心:“說。”
“我總覺得,那個人與阮秋……”他壓低聲音,“關系匪淺。”
他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襲淵將阮秋緊緊抱在懷里,看上去像是劫持,但要不是這個目的……
后來司詢趕到,聯盟軍將那一片區域圍得水泄不通,也沒聽說把人帶回去審問出了什麼。
如果不是聯盟軍的暗哨,也不是要綁架阮秋的同伙,那會是誰呢?斯夏普思索著,揮手讓老師離開。
他再次將人像放入投屏中掃描,結果依然一無所獲。
——一個沒有任何記錄的人。
阮秋已年滿十八歲,雖然還是需要監護人的年紀,但談個戀愛什麼的很正常。
司詢刻意隱藏,只說明一點,那個人的身份見不得光,或是配不上阮秋。
若情況屬實,這極有可能會成為司詢的污點。
他本人或許不在乎這些,但主星的民眾可不一定。
斯夏普將模糊的人像交給下屬:“繼續搜查,務必找出這個人的蹤跡。
”
—
阮秋一覺醒來,星艦還在行駛當中。
襲淵沒說要帶他去哪里,只說獅鷲星需要時間整理一下,不能馬上帶他回去。
早飯還沒送過來,阮秋坐在床榻的里側,靠著窗臺望向外面的星空。
襲淵從浴室推門出來,也坐上床榻,從背后抱住阮秋。
熟悉的體溫貼過來,還夾雜著絲絲水汽。
阮秋沒有回頭,耳根發熱。
大早上的洗什麼澡……他剛才就忍不住多想,可襲淵看起來好像很正常,沒什麼異樣的反應。
襲淵盯著阮秋微紅的耳尖,按著他的肩膀將他翻了過來。
阮秋的臉果然也紅了,他抬手輕輕碰了碰,指背蹭過白皙細膩的皮膚。
康雙池給他的那些資料里有提過,這種反應,大概率表示害羞。
襲淵低頭湊近,捏起阮秋的下巴親他,想試一試資料里的“方法”。
然而理論只是理論,真要實踐起來難度也不小,他轉眼又忘了那些“方法”,依然沒控制住力道。
阮秋喊了聲疼,一邊推著他,恰好下屬送早飯來,在外面敲門。
襲淵被迫松開阮秋,起身去開門。
下屬見他臉色微沉,趕緊低頭不敢多看一眼,把餐盤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襲淵回到床榻邊,幫阮秋穿好外套,彎腰摸了摸他的嘴唇:“還疼嗎?”
還好沒有受傷流血,只是被咬到了一下。
“不疼了……”阮秋含糊著說,被帶到桌前坐下。
早飯過后,阮秋開始催促:“現在可以和舅舅通話嗎?”
他們離開海洋星,昨天晚上就來到了有信號的地方,襲淵便把他的通訊器拿走了。
襲淵為阮秋倒了杯熱水,看他喝下幾口,才說道:“可以。
”
通訊連接的地點依然在房間內,莉羅又來了一趟,懷里抱著另一個造型不一樣的機械裝置。
襲淵拿出通訊器,等莉羅調試好裝置,被屏蔽的信號才恢復。
阮秋趕緊打開通訊器,生怕襲淵反悔似的,接通司詢的實時傳訊。
請求只等待了不到一分鐘,就被接通了。
司詢出現在投屏的畫面里,阮秋激動喊道:“舅舅!”
襲淵就在阮秋身旁,司詢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這個舅舅?”
阮秋心虛,捏著衣角:“舅舅對不起,我錯了……”
說到底還是他意志不堅定,不然襲淵說要帶他去玩的時候,他就該拒絕。
見他這副模樣,司詢臉色稍有緩和,轉而打量起他周身。
阮秋身上的衣物,明顯是襲淵的,整整大了一號。
司詢有些不悅,但阮秋看著精神不錯,一點不疲憊,露出的脖頸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痕跡。
他皺起眉:“你穿的什麼?一點都不合身,盡快換了。”
阮秋愣愣地“哦”了聲,也不敢直說這是襲淵的衣服。
好在司詢并未深究,又問起阮秋這兩天的近況,主要關心他的日常起居,換了地方睡得好不好,吃的習不習慣。
阮秋一一回答,也在悄悄注意著司詢的態度。
司詢好像沒有太生氣……但又有種讓他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襲淵的所作所為。
兩人沒有通話太久,司詢最后叮囑阮秋注意安全,莉羅看著襲淵的臉色,及時掐斷了信號。
自始至終,司詢沒有和襲淵說過一句話,幾乎連個眼神也沒給他。
這時,有下屬敲門,送來一盤切好的水果。
下屬放好水果轉身要走,襲淵叫住他。
襲淵牽著阮秋的手,為他卷起過長的衣袖,垂眸說道:“派人去臨近的星球,買些衣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