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淵從側后方抱著他,神色看起來漫不經心,時不時應聲。
漸漸的阮秋發現,襲淵的記性非常好,悟性也不錯,書上的內容講一遍就能記住。
阮秋很驚訝,特意問了幾個問題,襲淵全答上了。
可是在夢里,襲淵從十五六歲開始就沒上過學。
阮秋心情略感復雜,放下顯示屏開心道:“哥哥很厲害,我的功課說不定都能做了。”
襲淵沉默片刻,似乎當真在考慮。
他目光掃向顯示屏,問道:“要幫你做嗎?”
阮秋一愣,趕緊搖頭:“不用不用……”
他側過身,埋進襲淵懷里,含糊著說:“哥哥,我讓舅舅也給你找些書吧?”
襲淵不假思索道:“不看。”
看書也就陪著阮秋的時候有點興趣,其余時候,還不如去訓練場看他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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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晚間時,有下屬按響門鈴,送來一個的鐵盒子。
下屬把盒子送到就走了,阮秋好奇:“這是什麼?”
盒子沒有上鎖,他打開一看,里面赫然是十幾支帶針管的藥劑。
襲淵走近:“是抑制劑。”
他拿走盒子,隨手往茶幾上一丟:“我已經很久不用這些了。”
他先前外出太久,獅鷲星的人不清楚他的病情,照例做了這些抑制劑送了過來。
阮秋看著鐵盒,沒有說話。
盒子里的抑制劑,和他夢里看到的不是同一種。
所以原書里讓襲淵上癮的,也不是這些。
他看著襲淵重新叫來下屬,又把一整盒抑制劑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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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天,襲淵突然忙碌起來。
他上午一直在和康雙池還有幾個下屬傳訊,午飯過后還要出去一趟。
阮秋想跟著他一起出去,襲淵沒答應。
“去驗收一批貨,”他解釋道,“很快就回來。”
阮秋莫名想到夢里的畫面,更加不放心:“是什麼貨?”
襲淵彎腰抱住他,哄道:“買了幾架星艦,我得親自去看看。”
星艦是司詢安排送來的,為了賬面屬于正規渠道,他還是多少付了點錢,所以也算是買的。
為了讓阮秋安心,襲淵把通訊器還給了他,與自己的實時連接,這樣兩人隨時能說話。
阮秋這才沒有堅持,送他到門口。
他看著襲淵坐上機械車,關好大門。
“哥哥,”阮秋轉身上樓,“我先去寫作業,等你回來我們再看書吧。”
襲淵的聲音從通訊器的另一頭傳來:“好。”
阮秋安靜寫著作業,偶爾和襲淵說幾句話。
機械車很快駛離住宅區,來到地下城的邊境。
那里也有一處入口,此時正處于關閉狀態。
有幾個人守在外面,遠遠看見高空中亮起一道白光。
白光變成了被撕開的裂縫,裂縫逐漸擴大。
一個下屬趕緊對著通訊器通報:“來了!”
地表的偽裝門開啟,像在星球上開了一個大洞。
裂縫中不斷有各種型號的星艦飛出,在空中連成了一條直線,排隊進入偽裝門。
星艦足足有二十架,將地下城外的停泊區塞得滿滿當當。
不僅如此,還有三架械骸,存放在星艦中被送了過來。
這些星艦外表都沒有任何標志,看上去就是沒有歸屬的戰機,還有幾架是商務星船的模樣,實際配備大量武器彈藥。
康雙池激動萬分:“老大,這得多少錢啊?”
襲淵沒說話,靠著后方的墻壁站立,看著遠處的星艦依次降落。
司詢果然說到做到,并且直接開啟了躍遷,以最快最便捷的方式將他需要的東西送了過來。
并且在承諾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猶豫,仿佛這些東西不過是一點小錢罷了,不值一提。
不愧是星系首富。
實際司詢這樣做,有一半也是為了阮秋,阮秋還在獅鷲星,襲淵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保護好他。
很快,一名身穿常服的聯盟軍來到襲淵面前。
“襲首領,”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這是已經偽造好的,您在上面簽字就好。”
文件是布料出售的合同,賬面作假也要有合格的程序。
襲淵示意康雙池去簽,聯盟軍又不動聲色地朝附近打量。
“襲首領,”他問道,“小少爺不在您身邊嗎?”
襲淵頭也不抬,啟唇道:“他在寫作業。”
他特意屏蔽了這邊的聲音,阮秋聽不見他們說話。
實際上,這場交易有很大的風險,這麼多架星艦進入地下城,聯盟軍完全可以趁機偷襲。
但事實證明,司詢并沒有這麼做。
聯盟軍被他這句話堵了回去,不再多問,帶著自己的人回到地面,乘坐另一架星船離開。
等星船飛入躍遷出口,裂縫才緩緩關閉。
康雙池和在場的下屬仍在激動當中,差點想開著星艦去外面逛一圈。
襲淵沒有多逗留,乘坐機械車返回住處。
—
阿爾法主星,議事廳內。
會議還在進行,最后一名副星的統領頂不住勸說和壓力,投出了贊成票。
斯夏普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向司詢:“首席呢?”
“既然都同意了,我反對又有什麼用?”司詢面容平靜,“只是近期不巧,聯盟軍正進行內部演練,騰不出空。
”
這話的意思,就是暫時不參加清繳行動。
司詢的決定在斯夏普的意料之中,他正色道:“這麼大的事,聯盟軍怎可缺席?您還是將演練推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