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一盞小夜燈還沒有關,視線昏暗,襲淵低頭靠近:”在想什麼?“
阮秋不說話,閉著眼睛裝困。
結果他的臉越來越紅,滿腦子都是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
昨天……襲淵有點兇,精力無比旺盛,最后阮秋手麻了,他就自己解決。
而他當然不可能只在失控的時候這樣……阮秋知道他喜歡自己。
“阮阮,”襲淵輕柔撫順阮秋的脊背,“別害怕,我舍不得。”
阮秋比他小了整整十歲,還在每天需要看書做作業的年紀。
司詢幾乎每次和他單獨傳訊,都會警告他一次。
關于這一點,襲淵能理解他的擔憂。
阮秋聞言睜開眼,臉還很紅,非常小聲道:“那……你會難受嗎?”
他不太清楚襲淵的身體狀況,單從昨天而言,襲淵簡直像是憋久了才會突然失控的。
襲淵沉默片刻,親了親阮秋的鼻尖:“偶爾幫我,好不好?”
阮秋羞恥地再次埋下頭,悶聲道:“嗯。”
他本以為,襲淵今晚也會控制不住,但卻沒有。
兩人也算是有了更深一步的進展,他各方面都勉強得到緩解,早上感應器取下來時,莉羅還提了一句他的身體數據很平穩。
阮秋終于徹底放松,漸漸熟睡。
深夜,住宅區的另一個角落還亮著燈。
莉羅也準備睡了,順便看了一眼阮秋的精神力數值。
精神力這種東西,一般不需要實時監控,所以她白天一直沒有看過。
“咦?”莉羅戴上眼鏡,仔細查看。
阮秋的精神力,竟然一直處于外泄狀態。
外泄的量很微弱,他身邊的人或機械體不會有所察覺,但能被感應器捕捉到。
而常人的精神力,一般只有在爆發或控制不住的時候才會外泄,外泄的狀態也不會維持太久。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精神力?莉羅摸著下巴,轉身又回到工程室。
她屋里的燈亮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再次來到襲淵的住處。
“這個是我昨晚新做出來的。”
莉羅將一串手鏈遞給阮秋:“上面的每一顆珠子,都是能源吸收器。”
她解釋了阮秋精神力外泄的情況,而手鏈能隨時將他的精神力收集并儲存起來。
莉羅看了一眼襲淵,輕咳一聲:“我之前受到了一點啟發,能將精神力轉換為可儲存的能源,不過只是微量的。”
讓她受到啟發的,正是那次找到因賽特人的據點之一,在星球上發現的機器。
將精神力作為能源使用再正常不過,但現有的機械只能轉換,做不到儲存。
莉羅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結果還真的成功了,只是轉換之后的量太少,sss級體量的精神力,只能儲存d級一半的程度。
但這東西給阮秋用,反而很合適。
手鏈收集了所有外泄的精神力,也就讓他不再處于“外泄”的狀態,再觀察這對襲淵是否會有影響。
莉羅一晚上沒睡,眼下的青黑無法掩蓋住她的激動。
她把原理說了一通,襲淵沒多大興致,阮秋聽得懵懵懂懂,點點頭,把手鏈戴上了。
吸收器是一些圓形的合金小珠子,外表看不出什麼,戴上去也沒有任何感覺。
莉羅檢查了顯示屏中的數據,確認外泄的精神力開始減少,直到完全消失不見,全部在第一時間吸收進了手鏈。
她這才離開,回去補覺。
與此同時,遠在星系邊境外的某處。
一家蜈蚣形星艦中,駕駛艙里坐著的人影突然出聲:“消失了?”
他面前有一個巨大的觀測屏,中央閃爍的綠點光芒變淡,直到完全看不見。
身側還有另一個因賽特人,說話的語調怪異:“他死了?”
“應該不是,”先前的同伴搖頭,“也許有過消耗。”
等精神力再度恢復充盈的狀態,綠點又會重新亮起。
然而他們等待了許久,也不見觀測屏里有任何動靜。
兩人立即拿出通訊器,告知其余同伴。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們無法接近獅鷲星。]
[可能像他的父親一樣,找到了隱藏的方法。]
[現在該怎麼做?]
[保護他的人都很強,必須采取措施。]
—
哈林星駐扎軍意圖攻擊獅鷲星,半路被攔了下來無功而返,這個消息迅速在各地傳開。
有個商務星船的老板出來指控,稱是駐扎軍劫持了自己的星船,偽裝成逃竄,想借此讓他們的行為變得合理。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做,”老板接受采訪時,臉上的傷還未痊愈,“我們獅鷲星都是良民,所有證件齊全,每年主動繳稅。”
駐扎軍的主將被推了出來,他當然不承認這項指控,反問獅鷲星為什麼會有大量裝備精良的星艦,是否來自合法渠道。
老板一臉無辜:“什麼星艦,我不知道,那不是我們星球的,這是你們軍隊該去調查的事情,而不是在這里質問我一個受害者。”
后臺的斯夏普忍著怒意沒有發作,已經能猜到后面幾天的新聞會如何報道。
他們的確沒有證據證明星艦全部來自于獅鷲星,據主將后來所說,那些人是從其他方向出現的,并不是星球內部。
民眾更不知道什麼星盜老巢,他們只會覺得哈林星駐扎軍利用職位便利,做了許多不合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