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下的聯盟軍為他準備好星艦,幾分鐘后,司詢已在返回的途中。
他這時候才連通襲淵的傳訊,問他怎麼回事。
傳訊的另一頭卻是阮秋的聲音,小心翼翼問道:“舅舅,你早上回來吃飯嗎?”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要緊事?
司詢眉眼柔和下來:“要回,就快到了。”
阮秋明顯開心起來,應道:“好,那我和哥哥在家等你。”
不久后,司詢回到私宅,三人一起坐在餐廳吃早飯。
龍鳳胎最近要進行體檢,被送回了之前的研究所,過幾天才能回來,莉羅昨晚熬夜了,到現在還沒起床。
阮秋把司詢的安神茶換成了牛奶,轉頭也給襲淵倒了一杯。
“舅舅最近好忙,”他擔憂道,“一定要注意身體才行,要不放一天假吧?”
自從他回來,好像就沒見司詢有多少空閑的時候,比之前忙碌了好幾倍。
司詢看著面前的牛奶,勉強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我可沒有那麼多假期。”
襲淵在一旁十分沉默,低頭給阮秋剝雞蛋。
他剝好一個放進阮秋的盤子里,卻被阮秋遞給了司詢。
襲淵抬眼,又拿起另一顆繼續剝。
司詢提到假期,阮秋就想起上次,他被允許有一天的時間和襲淵相處,結果被襲淵帶去了獅鷲星,過了好久才回來。
正好這時候除了司詢和襲淵,沒別人在場,阮秋糾結了一會兒,主動說道:“舅舅,我瞞著你去獅鷲星……你沒有再生氣了吧?”
把這事說開了,司詢和襲淵兩人的關系也許會更進一步。
司詢卻道:“他已認了錯,我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掃了襲淵一眼,話里的指向明顯。
襲淵沒什麼反應,把新剝好的雞蛋給阮秋。
唯獨阮秋一臉茫然,襲淵什麼時候向司詢認了錯,他竟然不知道。
第56章
餐廳內的氛圍,一瞬間變得有些怪異。
阮秋不知所措,看了看司詢,又扭頭看向襲淵。
襲淵默默吃東西,他對食物向來沒有任何要求,能吃就行,吃的也快,餐盤迅速被一掃而空。
他端起杯子,將里面的牛奶飲盡,隨后坐在原位等待。
與他相比,對面的司詢動作慢條斯理,牛奶只喝了一小口。
他的視線再掃向襲淵時,隱隱帶上了一絲挑剔,似乎在嫌棄他的舉止。
兩人都不再出聲,更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阮秋弱弱地“哦”了一聲,也繼續埋頭吃飯。
飯后,司詢還沒有離開。
他一大早匆匆趕回來,手上的公務被擱置,干脆順著阮秋的意思,準備休息半天。
昨晚阮秋精神力使用過度,唐謙及時告訴了司詢。
但他還不知道阮秋又做了夢,只當是他前段時間得知了因賽特人的事情,還有些害怕和擔憂。
司詢在家,阮秋把上午的功課也推遲了,想好好陪他一會兒。
一想起夢里見到的司詢,阮秋很難過。
當初他還不知道司詢為什麼會成為反派的時候,猜測也許是因為個人的私心和行事作風,導致他做出一些錯事。
主星雖然被叫做主星,聯盟軍的整體實力卻在年年下降,為了穩固地位,司詢可能會利用極端手段,龍鳳胎就是他曾經試圖改變現狀的成果。
所以阮秋第一次無意間看見那份有關精神力研究的文件時,才會那麼緊張,再三詢問司詢是否有參與。
然而,司詢只是想拿回白鳥。
陸極怕引來麻煩不敢說出自己精神力的真實情況,司詢對他的懷疑可以理解,但卻可以使用更加平和的方式處理。
而他孤身一人,白鳥又是司熒僅存的東西,成了他唯一的執念。
司詢并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襲淵也不是,阮秋與他們相處的時間最長,最清楚這一點。
現在他作為司熒的血脈活得好好的,白鳥也在他這里,那司詢就一定不會重蹈覆轍,走向原書中的結局。
阮秋既為夢里的司詢感到難過,同時又很慶幸。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的出現改變了司詢,還有襲淵。
但如果,司詢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阮秋……
他只是來自異世界的一抹游魂,不知為何來到這里,進入了“阮秋”的身體。
他甚至有種錯覺,他變成了第二個陸極,不敢說出有關自身的真相,害怕失去現有的一切。
同時他又與陸極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始終是站在司詢和襲淵這邊的。
這麼久以來,阮秋早把司詢當成了自己的舅舅,說來也奇怪,他當初一見到司詢就覺得親切,即使那時候司詢嫌棄他太弱,對他的態度有些冷淡。
阮秋很希望他就是這個世界的“阮秋”,他在看司熒留下的日記時,里面那些親切的稱呼,仿佛就是在喊他。
也許很久很久以后,他會坦白所有的經歷,但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
主星白天的天氣不錯,司詢坐在院子里喝茶,偶爾翻看通訊器,用這種方式遠程處理一些公務。
阮秋坐在附近的小亭子里,捧著一本書看。
司詢似乎發現了阮秋時常走神,喊了他一聲:“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