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告訴襲淵,自己上輩子得的是什麼病,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阮秋輕輕皺眉,神色漸漸茫然。
他明明在醫院待了那麼久,跟好多醫生護士都熟悉了,還有幾個住一起時間長的病人。
難道他重生后時間過去太久,這些記憶全部都淡忘了。
襲淵聞言,臉色稍有緩和。
他果真一點都不懷疑真實性,只在意阮秋死過一次這件事。
“生病疼不疼?”襲淵問道,“難受嗎?”
阮秋想了想,搖頭:“不疼,有一點難受,就是哪里都去不了,沒有自由。”
他一邊說著,突然想起司詢派人從洛倫水星的石室帶回來的水缸。
司詢說水缸是維生機械,按照司熒的日記所記錄的時間,他的出生與尋常人不同。
后來查不到更多的信息,阮秋的身體也越來越健康,這件事的探究也就不了了之了。
阮秋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表情更加迷茫,看起來不知所措。
襲淵只當他是回憶起過往,想到些不開心的事情,撫順他的脊背安撫:“別怕,我會保護好你。”
阮秋輕輕點頭,暫時將腦子里雜亂的念頭都扔掉。
星艦抵達目的地,襲淵沒讓降落,于是又在附近繼續繞圈。
襲淵想和阮秋接吻,親著他的嘴唇卻不舍得用力,憐愛般撫摸他的臉頰:“那個陸極……”
他話鋒一轉,語氣冷硬道:“我去殺了他。”
阮秋說夢到了另一個他們,襲淵自動理解為預知,抑制劑和照片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而陸極的身份不言而喻,他一定壞事做盡,是個窮兇極惡之徒,否則阮秋前幾次夢見他,怎麼會那麼害怕,還捏出了他的臉。
現在的陸極身處貧民窟星球,靠修電器與賣零件為生,看似沒有威脅,要麼是他身上發生了改變,要麼他這個人城府極深,一直在偽裝。
襲淵很快想明白了這一切,對陸極此人的殺心越來越甚。
“可是他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什麼都沒做,”阮秋嚴肅道:“你答應過我,不能隨意亂殺人。”
這一次的陸極沒有得到精神力,經歷完全不同,他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路人甲。
襲淵沉默下來,忍耐道:“那他以前做過什麼?”
阮秋轉移話題:“我下次再告訴你……我口渴了,想喝水。”
襲淵要是知道,陸極曾經是他與司詢的對手,還拿走了白鳥……
萬一他真沒忍住把陸極給殺了怎麼辦,阮秋決定等他今天的氣消了再說。
襲淵應了聲“好”,還不想松開阮秋,干脆抱著他一起去窗邊的木桌,拿杯子倒了水,慢慢喂給他喝。
星艦盤旋一圈,唐謙發傳訊催促了兩次,襲淵看了眼時間,終于讓星艦降落。
阮秋走出駕駛艙,一眼看見停泊區內停著新的星艦,還有兩架略顯熟悉的械骸,一黑一白安靜佇立在區域中心。
他往出口看,果然在唐謙身邊見到了龍鳳胎。
他們回研究所做完體檢,終于回來了。
特殊時期,司詢為他們申請了批準,可以在聯盟軍的看管下使用械骸。
第64章
龍鳳胎回來得正是時候,而且他們的體檢結果還不錯,至少在當下的狀況是穩定的。
有他們帶著械骸守在住處,阮秋身邊甚至可以撤去一支聯盟軍小隊。
沒過多久,司詢也回來了。
他讓阮秋待在房間,就當做是放假休息,想去外面的話,到隔壁的小院子里逛一逛就行。
司詢暫時放下了手里的所有事務,但依然很忙,他將議事廳的投息設備搬了回來,在書房里與其余幾位統領隨時聯系。
襲淵始終陪著阮秋,唐謙送了點水果和零食擺在客廳。
他拿起切好的水果慢慢喂給阮秋,讓他靠在自己懷里看電視。
到家之后,阮秋平靜不少,他的“坦白”進行了一半,身邊十分安全。
他吃完水果,在沙發上睡了一小會兒,醒來時電視正好在聯播。
“……應急物資正在逐步發放,請各地居民及時領取,非必要情況下不要外出……”
襲淵也收到了新的急訊,接近星系的外來星艦果然是因賽特人,只是他們的數量似乎并不多。
他給司詢發消息:“有什麼安排?”
直到星系聯播開始第三遍,阮秋又跳轉到其他頻道看了會兒電視,半小時后,襲淵終于收到了司詢的回復。
[先不急,還沒有發現其他外星種族。]
斯夏普守在邊境,據他所言,探查到的因賽特人武裝數量不多。
因賽特人沒有精神力,戰斗水平偏低,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上一次才會與坦達星人合作。
而這一次,他們似乎只有自己。
書房內,一排投屏立在桌前。
“他們瘋了?就這點實力,還想來入侵?”
“不能掉以輕心,”另一位統領說道,“他們善用科研,最喜歡背后搞小動作。”
斯夏普也在,他點頭附和:“而且越是這種時候,內部也要嚴防死守、加強巡邏,杜絕一切突發事件。”
真要與因賽特人發生沖突,他有自信能擊退他們,就怕星系中還有人與他們里應外合。
斯夏普莫名掃了一眼司詢,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