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入侵的主要戰場在主星,一起后續的事務也都由聯盟來處理。
莉羅把零件交給唐謙:“這可是我修好的。”
唐謙連連點頭,打開通訊器準備給她打一筆傭金:“莉小姐很專業。”
兩人說話的空檔,襲淵帶著阮秋坐下。
他從身上摸出一支營養劑,不知是什麼時候帶的,打開喂給阮秋喝。
阮秋睡了一覺起來,好像還在做夢一樣,有種不真實感。
他喝完營養劑,捏著瓶子問道:“他們都被抓住了嗎?”
昨晚他不顧司詢的勸阻,駕駛白鳥出現,親手擊穿了因賽特人的星艦。
阮秋從前只在擬真倉里見到過這些外星種族,現實與模擬不同,他現在想起來,還感覺一陣恍惚。
襲淵應了一聲:“嗯。”
因賽特人的數量并不多,遠遠比不上前一次入侵的規模。
沒有第二個坦達星系的協助,他們就像被割了翅膀的鳥,只能用細細的雙腳蹬兩下。
他們有能源星船,開啟躍遷點傳送過來,的確令人措手不及,只可惜戰力實在太差。
而即使這樣,因賽特人也要強行發動入侵,證明他們早已無計可施了。
“審訊開始了嗎?”阮秋又問:“我想去看看。”
“還沒有,”襲淵回答,“后天帶你去。”
主星的防護網還未關閉,一些被隔絕在外的殘骸需要清理,并且各地依然處于戒備當中,以防后續還有變故。
但襲淵覺得,不會再有變故了。
剩下要做的,就是如何從因賽特人身上獲取有用的信息。
莉羅與唐謙一同離開,臨走時,她順便問了問阮秋和襲淵的情況。
襲淵狀態穩定,阮秋也一切如常。
司詢還留在房間里,襲淵抬頭問他:“去一趟母星?”
“太遠了,”司詢靠著椅背,淡聲道:“而且事關外來種族,需要與幾位統領商議后才能決定。”要去因賽特人的母星,當然得帶軍隊,那便不是為了友好交流。
襲淵應道:“行。”
看起來,好像暫時沒他什麼事了。
他牽著阮秋起身,準備離開。
阮秋一邊回頭:“舅舅,我出去走走……”
司詢頭也不抬,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嗯。”
—
兩天后,阮秋跟隨襲淵,來到關押著因賽特人的監牢。
一共抓住十八名因賽特人,有五名受傷太重已經死亡,剩下的個個都是硬骨頭,怎麼審問都不肯透露半點信息。
這些人中,還包括最后關頭,試圖在同伴的掩護下接近白鳥的那個因賽特人。
他在同伴中的地位似乎偏高,擁有類似主將的身份。
隔著一面單向玻璃,因賽特人戴著手銬,盤腿坐在地上。
面前的聯盟軍問他:“我們已經確定了母星的坐標,就在你使用的能源型船里,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因賽特人雙眼緊閉,脖頸兩側的硬塊微微起伏。
“你們的最高決策人就在母星吧?”聯盟軍又問,“他知道你們失敗了嗎?”
因賽特人緩緩睜眼,含糊的語調嘲諷一般說道:“我們沒有什麼統領、首席,我們是一體的,是不可分割的。”
聯盟軍記錄下他的話,繼續審問:“母星還剩下多少人?”
因賽特人重新閉上眼,明顯不想問答這個問題。
此時審訊室里的聯盟軍收到命令,安靜退了出去。
隨后,房門再次打開。
這一次進來的是襲淵,還有他身后的阮秋。
因賽特人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球看向阮秋。
“是你,”他緩慢出聲,“你和你的父親,長得很像。”
若是黑發黑瞳,會更加像,阮秋的外貌特征,更多來自司熒。
因賽特人近乎貪婪地打量著阮秋:“可惜了,我們原本就快要找到你了。”
他的目光令人感到不適,阮秋呼吸輕顫,往襲淵身邊靠。
襲淵陰沉著臉:“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他身后還跟著一名星盜下屬,聯盟軍都在外側等候。
但直接挖眼球太過血腥,阮秋還在這里,下屬最后只拿來了一塊白布,蒙住因賽特人的雙眼,等之后再動手。
沒了緊盯著自己的視線,阮秋緊繃的神經緩和不少,拉過靠墻的椅子坐下。
“你們抓走了我父親,”他冷靜道:“他被帶回了母星?”
因賽特人回答:“如果找到一具尸體也算抓走的話,是的。”
阮秋搭在扶手上的指尖驟然收緊,扣住邊緣泛起蒼白的顏色。
對于這個結果,他早就做好準備了,卻沒想到從因斯特人口中說出來,如此云淡風輕。
“他還把你藏了起來,”因賽特人繼續道:“我們整整等了十八年,就差一步了。”
不知是不是阮秋的緣故,他不再像之前那樣不配合,自顧自地說著。
“你蘇醒時的能量被捕捉到一次,就在洛倫水星,結果那麼多星盜和傭兵,都沒能找到你。”
阮秋那時的身體太差,精神力處于初生階段,緩慢的增長無法達到外泄的狀態,也就不能被探測到。
直到后來,他被司詢找回,因賽特人才確定他在哪里。
“你繼承了你父親的所有天賦,”
因賽特人的語氣混雜著激動與遺憾,“你的父親死了,卻留下了你,你是最佳的養料,是母星的希望……”
他話音未落,被襲淵的下屬一拳砸在臉上,嘴角溢出絲絲血跡。